第7章 威脅得寶
妖獸就是妖獸,雖然通了靈智,但始終還是直來直去,一點小心思也輕易教人看破。
鬼翼虎嗚咽了兩聲,服了,安安分分帶著謝離珠回了它的巢穴后,鑽進深處搗鼓了片刻,拖出來一大包被虎皮裹著的東西。
把東西拖到謝離珠面前,鬼翼虎松嘴走開趴到一旁,用幽怨的小眼神瞅著謝離珠打開那張虎皮。
那虎皮裡面不僅有妖丹、草藥這些東西,還有些從修士的法器、丹藥,甚至連蟲子的屍體都有。
看著那些蜈蚣蠍子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蟲子的屍體,謝離珠的嘴角輕輕抽了抽:「鬼翼虎,還需要吃蟲子嗎?」
妖獸不都是要麼吃草要麼吃肉,蟲子連塞牙縫都不夠,鬼翼虎竟然還需要吃這種東西?
那鬼翼虎無語地齜了齜牙,伸出一隻爪子拍了拍蟲子的屍體又拍了拍旁邊的草藥。
謝離珠瞭然:「哦,葯啊。」
但她不認識啊!
好在那一堆法器里還有一個儲物戒。修士身亡之後,法器上的契約印記會自動抹除,謝離珠拿匕首在食指上劃了個小口給幾樣法器都滴了一滴血,臨時契約落成,五顏六色的光交織在洞里一閃而逝。
順利打開儲物戒,謝離珠毫不客氣地把東西全部塞了進去。本就只是個低階的儲物戒,這些東西裝進去以後儲物戒就滿了。
謝離珠拿出兩顆鬼翼虎妖丹,卻自己先吞了一顆,等感覺到靈力開始流動之後,雙手掐訣法陣光芒亮起,落到鬼翼虎頭上變成了一個臨時的主僕契約。
主僕契約陣法屬於低級陣法,契約完成後被契約者不得傷害主人否則會立刻魂飛魄散,但在御虛宗時沒有人教她,謝離珠只在基礎的陣法書中學過一個臨時的,陣法有效期是三個月,中途可以由落下契約的修士主動解除。
謝離珠一月後需要前往玉極殿拜師,但她不可能在明鏡洞天中待夠一個月,因此這臨時的契約陣法已經完全夠用。
契約落下確保鬼翼虎無法傷害她后,謝離珠才將另一顆妖丹拋給它。
撐著下巴看著鬼翼虎吞下妖丹后傷口開始散發出淺綠光芒緩緩癒合,謝離珠不動聲色鬆了口氣。
其實在方才與鬼翼虎談條件時,謝離珠完全是在賭。鬼翼虎雖然知道她沒什麼修為,但忌憚於她對鬼翼虎的熟悉程度,且這隻虎王一看就是沒怎麼被修士欺騙過,沒有見識過社會的險惡,所以才如此輕而易舉就被謝離珠嚇唬住。
但凡換了一隻見識過人心險惡的鬼翼虎,完全可以假裝順從靜待時機。
不過好在,也算是老天爺都在幫她,這一次,她又賭贏了。
主僕契約下,主人可以聽到契約獸講話。鬼翼虎在等待傷勢癒合的間隙開始鬱悶地指責謝離珠:「你這人,太歹毒了!」
謝離珠挑了挑眉,輕笑一聲:「什麼叫我歹毒?你沒能第一下就咬下我的腦袋,後面還險些被我弄死,我這是在救你。否則你想想你當初為了當上虎王付出的那些努力,轉眼間就付之東流,豈不可惜?」
「哼!」鬼翼虎冷哼一聲,仍然不服氣,但有契約約束,它什麼也做不了。
「看你這些寶貝,你殺了不少修士吧,比起你來,我可是善良的不得了。」
「哪有?」鬼翼虎辯解道,「我都是虎王了,當然是讓手下殺了之後獻上來的。況且這洞天本就是歷練之地,自己沒本事活著離開能怪誰。」
「說到離開,那些修士是如何離開的?」這個問題謝離珠原本想問那兄妹倆,但她察覺到無塵也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溫和平靜,就沒再多問。
「你不知道?」鬼翼虎的語氣聽起來很是震驚,「你不是進來歷練的嗎?你都不提前做一下功課嗎?」
「我過去從不被允許參與各宗門的洞天試煉,這明鏡洞天也知之甚少。」謝離珠的語氣倒是十分平靜,彷彿說的不是她自己。
有的門派比較有錢,會搭建一個固定的出入口,耗費靈石定期開啟,有的宗門比較懶或者比較窮,會選擇用傳送陣,進和出的傳送陣完全隨機,優點就是只需耗費些許靈力,不用花靈石。
謝離珠不知道玉極殿屬於哪一種。玉極殿作為第一大宗門,轄地有不少靈石礦靈晶礦,必然是不缺錢的,但這宗門上到掌門下到長老出了名的懶,未必會樂意去守入口。
「那這洞天是兩個同心圓你總該知道吧?」鬼翼虎無語了,開始給謝離珠科普。
「這倒是知道,明鏡無塵告訴我了。」
聽聞此言,鬼翼虎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驚恐了:「不是吧,你都碰到洞天的兩個主人了你竟然還活著?!」鬼翼虎猶豫著開口,「你,真的是活的修士嗎?」
這回輪到謝離珠無語了:「有人給他二人下了命令,不得傷我性命,我自然是活人。」
看來明鏡洞天奇高的死亡率有一部分也是拜這兄妹二人所賜。從這鬼翼虎的話來看,過去試煉期間碰到這兄妹的都死了。
這兄妹分明是靈植化形,狠辣程度卻不亞於妖邪,果然是樹不可貌相。
「那你還挺厲害。」鬼翼虎乾巴巴說了一句就繞過了這個話題,「往年洞天開啟期間,會有數個地點不固定的進入傳送陣和一個地點固定開在內圓最南邊與外圓的交界處的離開傳送陣,但在碰到你開始直到現在,我都不曾感受到離開傳送陣的波動,多半是沒有開。」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這洞天里沒有出口。」鬼翼虎幽幽吐出了這句對謝離珠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的話。
謝離珠的心一下子就痛起來了。
就說羽清仙尊不靠譜!
遠在玉極殿議事的羽清忽然打了個噴嚏,引來一眾長老和弟子的注目。她揉了揉鼻尖,掐指算了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無事,小東西調皮而已。」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的,但長老們也不好追問,就默契遺忘了,若無其事地繼續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