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瀕死實驗

「鎮哥，這是軍哥給你的資料，陳鋒重傷未死。因為是他們開的槍，所以沒敢報警，你打傷那些人沒什麼影響。」

李二拿出一個文件夾，看向楊鎮的眼神充滿敬佩。

一個人單挑二三十個壯漢，在對方開槍的情況下還能全身而退，看來在監獄里楊鎮還是太收斂了。

楊鎮沒有急著看資料，問道：「牙寒軍怎麼了？」

「軍哥沒大問題，就是在收集陳鋒資料的時候被察覺了，再加上陳鋒重傷，讓他背後的人坐不住了，動靜弄的有點大。」

楊鎮平靜的盯著李二等待后話，他感覺這裡面沒那麼簡單。

李二咬了咬牙，說道：「軍哥昨晚被抓走了，警察說要他配合調查。陳鋒背後有一人是個大官，他懷疑軍哥收集陳鋒資料與陳鋒重傷有關。」

「那我怎能一走了之，馬上回頭，不能讓牙寒軍替我受過。」

楊鎮一聽急了，這麼拍拍屁股走人未免太不仗義。

李二趕忙阻止，帶著苦笑說道：「軍哥果然沒說錯，本來他不讓我告訴你的。」

「軍哥家在官場上同樣有人，他不會有事的。你要是回去坐實這件事，那對方就有辦法拉軍哥下水了。」

「鎮哥，你還先走吧。雖然陳鋒他們沒報警，背後那人還是利用關係封鎖了道路。」

「這條漁船能開出來都費了不少手腳，是不少弟兄幫忙疏通才弄到的機會。」

楊鎮有些動容，說道：「沒想到裡面還有這麼多曲折，大家不過萍水相逢，為何那麼多兄弟肯出力？」

「仗義每多屠狗輩，或許我們在很多人眼裡都是壞人，但我們也有自己在意的情懷。」

李二的眼神在這一刻無比的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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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很普通的辦公室，大概十多平方，四周靠牆的位置放置著各種檔案箱。

「楊先生你好，我叫古月，既然你是蘇麟介紹來的，那麼先看一下這份協議。」說話的年輕女子笑起來很有親和力。

楊鎮坐在辦公桌對面平靜的翻閱協議。

等他翻閱的差不多時，古月微微一笑，溫和的說道：「實驗順利結束你將得到五百萬的報酬，稅由我們負責，若是不幸出現意外，也有一定的賠償。」

楊鎮點了點頭，實驗的報酬他還算滿意，賠償雖然少點，至少比沒有強。

在指定賠付人一項填上母親的名字，楊鎮又在簽名處按下手印。

看到楊鎮簽完協議，古月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更顯真誠，起身握手。

「楊先生，感謝你為實驗做出奉獻，現在請跟我來。」

古月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辦公室外是全封閉的試驗區，牆壁反射出讓人舒適的白色。

自從進入這座建築楊鎮就沒見過什麼工作人員，偶爾幾個人也行色匆匆，無形中透出一種緊張的氣氛。

再次跨越一道門，裡面是一個一百多平米的會議室，中間擺著十四張座椅，屏幕前的高台上站著幾個人，穿著黑白不同顏色的實驗服。

開門的響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古博士，何大師，這是楊鎮，十四個實驗體之一。」

古博士年近六十，穿著一身白色實驗服，面目慈祥。

何大師稍顯年輕，穿著一身黑色實驗服，給人感覺倒是有點不像科研人員。

「楊先生，再次感謝你為實驗的奉獻。」

古博士走過來很熱情的和楊鎮握手，何大師則站在他身後微笑著點頭示意。

「奉獻談不上，我需要這筆錢，一定積極配合你們實驗。」

楊鎮的回答很直白，臉上帶有一絲微笑。

簡單交談后楊鎮坐到了中間的座位上，刻意的與其他人隔開了兩個位置。

十四個座位上已經坐了八個人，六男兩女，年齡都在四十歲以上。

看到楊鎮落座，古月沒有停留直接離開會議室。

沒隔多久，陸續有幾人帶著其他實驗體來到會議室，這次倒是出現兩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

現在僅剩一個座位還空著。

半盞茶的功夫會議室的門再次開啟，楊鎮隨著眾人一起望去。

首先進門的還是古月，她身後跟著一個二十齣頭的女子，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材苗條，顯得很是文靜。

實驗體全員到齊，古月沒再出去，走向高台站定。

古博士看了看在座的眾人，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再次感謝你們的奉獻，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咱們直接切入主題。我是古萬松，旁邊這位是何大師，我們將全權負責這次實驗。」

「這次實驗為瀕死實驗，諸位之前也有所了解，實驗存在一定的風險性，瀕死的尺度很難掌握。」

「不過請放心，我們有完善的設備和專業的醫療團隊，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證各位的生命安全。」

「接下來我問諸位一個問題，你們認為人死後去了哪裡？」

這個問題問懵了所有人，著實難以回答，全場寂靜沒有一個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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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試探道：「人死了能去哪？難道變成了鬼？」

這看似荒謬的回答卻讓古萬松點了點頭，「那你們認為鬼究竟存不存在？」

這問題比上個更離譜，下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徹底沒人接話。

古萬松對大家的反應也不意外，剛準備繼續開口，一個人舉起了手，是那最後進來的女子。

「我覺得應該有吧，我在老宅見過外婆的身影，可我外婆去世很久了。」

古萬松再次點點頭，說道：「國外曾有人做過類似的實驗，發現人在生前死後體重會出現微妙的差異。」

「這個數值沒有具體確定值，有些人可能聽說過，人死之後的瞬間會輕21克，但並非每個人都會這樣。」

「有些人體重會先上升，再下降，甚至多次在一個區間波動。我們這次實驗主要就是探索這個波動區間是由什麼影響產生的。」

「還有就是在最接近死亡的時候能感知到些什麼，人的意識到底是怎麼一種存在形式。」

「現在你們需要進行一項選擇，古月給他們看看。」

古月從台上拿起一摞圖冊依次發放給每一個人。

楊鎮接過圖冊，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瀕死體驗2607號方案】。

圖冊中介紹了十種不同的瀕死體驗方式，他需要選出其中五種參與試驗。

圖冊是由特殊紙張製成，手指按在頁面上會自動印出指紋，很快大家就做出了各自的決定。

楊鎮選擇了，窒息、流血、神經藥物、低溫、幽閉五種瀕死方式。

等古月收回圖冊，研究人員把在座的實驗體帶離會議室。

楊鎮默默跟隨他的專屬研究員走進戒備森嚴的試驗區。

試驗區的廊道兩側是規格完全相同的實驗室，一眼望去數量不下二十間。

實驗室是全封閉的房間，內部主體色彩為藍色，房間的正中心有一個像睡眠艙一樣的裝置，旁邊連著控制台。

在研究人員的示意下，楊鎮脫下衣物躺進中間類似睡眠艙的裝置內。

調整好姿勢，睡眠艙的固定裝置啟動，開始慢慢封閉，透明的外殼可以讓人觀察到他在裡面的一舉一動。

「實驗體生命體征正常，一號方案就緒，請授權實驗。」

電子合成音傳來。

研究人員在電腦上進行指紋、瞳紋、工作牌等一些列授權驗證。

「授權通過，實驗倒計時，10、9、8……」

「實驗開始，空氣抽取中……」

「空氣抽取完畢。」

隨著空氣抽取完畢，裝置內的楊鎮開始產生正常生理反應。

窒息的痛苦讓他開始掙扎，肌肉抽搐痙攣。

「實驗體血氧含量達到臨界值，呼吸衰弱，請注意！！！」

「呼吸即將停止，請注意救援，心律降緩。」

裝置內的楊鎮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漸漸的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

時間在他的感知中變得很慢，每一秒都好像被無限延長。

眼前的光線開始扭曲，產生一種既是五彩斑斕也是白茫茫一片的感覺，耳朵開始嗡鳴。

「記住……記住……」模糊的聲音傳來，好似隔著重重障礙。

一片光芒中有什麼東西在晃動。

「不要忘了……不要忘了……」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縹緲。

「警告、警告、實驗體心跳停止，請立即救援。」

「實驗體心跳停止，腦電波紊亂。」

控制台前的研究人員馬上進行搶救措施，裝置內的面罩開始輸送氧氣，同時伸出一對金屬手臂進行心臟起搏。

「實驗體生命體征持續下降，腦電波運作劇烈，此數據異常。」

「心臟起搏失敗，實驗體無心跳，再次起搏中。」

楊鎮並不知外面的舉動，他在光芒中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隨著前進他變得輕鬆起來，逐漸忘卻一切。

這時傳來的聲音已經雜亂不堪，像是很多人在同時說話，聲音中透出奇怪的儀式感。

「心跳恢復，實驗體恢復生命體征。」

「呼吸恢復，實驗體生命體征平穩中，腦電波頻率下降。」

楊鎮順著聲音飄蕩，前面的光開始消散，依稀能看到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股無比的吸力傳來，一瞬間讓他分不清是在向前，還是在向後，隨後眼前一黑。

再次睜開眼時楊鎮還在那個裝置內，身上酸軟無力，好像之前進行了什麼劇烈運動一樣，胃裡翻江倒海，忍不住開始乾嘔。

「楊先生，沒事吧？」研究人員打開裝置把他扶起，遞來一杯溫鹽水。

喝了點水，楊鎮感覺好受不少。

「剛才電腦記錄你有一段時間腦電波很異常，請描述一下你的感受。」研究人員拿起一支筆準備進行記錄。

揉了揉還有些眩暈的腦袋，楊鎮說道：「我剛剛感覺去了一片說不出來色彩的地方，總體上說是銀白色的光。」

「我在光中漂浮了很久，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在呼喚，說的什麼我記不清了，後來又出現很多雜音，再然後我就不知道了。」

記錄完楊鎮的話，研究人員放下手中的筆，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楊先生，很少有人能把瀕死體驗中的內容記得這麼清楚，你第一次就能記住這麼多非常難得。」

那研究人員撫了撫眼鏡，眼鏡折射出一道光。

看到那光，楊鎮隱約又想起了什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他並不是第一次體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