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蓮教，與虎謀皮！
宗師的力量，是許多武夫難以企及與想象的。
尋常的武道中人，哪怕是將筋骨肉身淬鍊到了極致。也無法打破這一道坎。這一道名為宗師的壁壘。
強如白水觀觀主，也同樣卡在這個屏障數年甚至接近十年。
而這一道坎，對於武者來說的天塹。在某些超凡的力量面前，猶如虛設。
誠然，靈氣沒有完全復甦。但是另闢蹊徑，由眾生慾念升騰的香火。也能夠達成類似靈氣的效果。
香火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人們許願萬事皆成所產生的力量，所以自然而然具備了相應的能力。
李婉君邁步走入別院。只有她一個人。
李家侍衛隊總計三十七人，二十人負責集合所有小廝，拔出一些兩家邪祟安插的信徒釘子。
七人負責那一處五鬼廟的小堂口。將她父親送往城隍廟。
剩餘的人，全部都在這裡了。
因為，在李婉君記憶之中，白蓮聖母廟。換句話說，白蓮教之荼毒，比五鬼廟強數十倍。而且這神像絲毫不受儒家墨寶的壓制。更加的危險。
「小姐。」
「小姐。」
不知道何時，李婉君已經不再喜歡繁雜的裙擺與首飾。只是一身素裝。腳步輕點。
那張大氣明艷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卻又有一種莫名韻味深諳其中。
白蓮堂並不陰暗，門口也大敞四開著。她的母親依舊沒動，只是沉默的呢喃著什麼。
一位中年婦女垂立在其身後。低著頭顱。好像一具傀儡。
走入門檻。傀儡似乎被神秘力量啟動。那婦女轉頭。臉上浮現僵硬笑容。
「大小姐。是您啊。」
這句話一語雙關，李婉君卻是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不是她母親的貼身侍女了。而是被奪舍了靈智，只剩下一具傀儡的信徒軀殼。
那嬤嬤的臉上表情變換，出現了一絲陰狠，陰狠之後又轉變成了溫和。溫和的表情下，是無盡的慈悲相。
「好年輕的先天宗師。好厲害的手段，能夠在一夜之間，讓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神搖身一變，成為江湖中都能排行前列的先天宗師。
看來，那位存在已經蘇醒了。」
李婉君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誰，白蓮教之所以恐怖，一方面是因為其教眾狂信到寧願赴死。二是因為他們死前往往都會用一種古怪的法門自爆。
自爆之後，所沾染到的一切活物都會在短短的幾炷香之內，身軀蓮藕化。隨後變成一具傀儡。
而成為傀儡之後，就是最為恐怖的第三個方面。
傀儡形成后，就成為了某位存在的【載體】。也就是白蓮教真正的主人，白蓮聖母。
此人手段堪稱鍊氣士，甚至有過之而不及。真身在哪誰也不知道。只知道此人每次出世，都會引起天下一陣陣的混亂。
甚至神州陸沉。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哪怕是重生回來，她也十分小心。
這種小心，卻被這個存在盡收眼底。
「你似乎在忌憚什麼，那麼，你在害怕什麼呢？」
「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細，所以才會如此布防。但是你知道的，我只是一道子念，一道子念在萬年洪流之中根本算不上什麼。甚至將我殺了。本體也只會轉瞬即忘。」
李婉君歪了歪頭，卻是笑道。
「你在逼我殺你，但是你心裡也清楚，我不會殺你。只要不殺你，你的消息永遠無法傳遞迴去。因為你只有死後才會回到本體，不是嗎？」
那婦女呵呵一笑，眼神中卻是閃過一絲感興趣。
「所以，你想要囚禁我？可是，我也會自殺的。自殺之後，同樣能夠回到本體。」
李婉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卻是問道。
「你願意嗎？」
「什麼意思？」
「當一個只存在於陰暗之中的念頭，堂而皇之的暴露在陽光之下，它還願意回到那個漆黑不見五指，永生不得超脫的黑暗嗎？」
那中年婦女罕見的沉默。
李婉君似乎抓住了什麼不得了的軟肋。
「被當作食物一樣消化，隨後恢復到重置。那麼你還是你嗎？」
最後一句話，李婉君毫不猶豫的道破天機。
「蓮子種念法。可沒說到底誰才能成為蓮母，不是嗎？」
中年婦女的臉色陡然變了，眼神變得極其複雜，甚至可以說是危險。
李婉君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可以調動清河鎮周圍的白蓮聖母廟中的死士圍殺我，你甚至可以啟用萬年縣的暗樁殺我！我相信你能夠做到的。
但是你願意浪費這麼大的代價，換取一個不可能嗎？」
「所以說，你是在逼我殺你？你認為我殺不掉你？」
「你殺不掉我。」李婉君哈哈一笑。笑聲出奇的英氣十足。
「我是先天宗師！萬年縣裡老娘也有人！至於你號令所有白蓮聖母教的死士圍殺我這種可能。
只要身處清河鎮，就永無這種可能！
你有人！老娘背後也有人。就是如此簡單！」
中年婦女眼神複雜。
「那麼，你想要做什麼呢？」
「我要你白蓮教之信徒，替我去【將軍墳】取一件物品。並且事成之後，退出清河鎮。」
婦女沉默。「我不知道你背後之人怎麼告訴你的，但是將軍墳，遠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至少要搭上數百人的命，才能拿出來東西。
如果是在數天前，我或許能夠答應你，但是如今卻不行了。
一位【狂信徒】，已經快要到達清河鎮，為了『那件事』。我的許可權，被分去了一半。」
「不必說的如此隱晦。不就是膠州海外傳遞而來的生辰綱嗎。很不湊巧的是，生辰綱裡面的【鑌心鐵】，也在我的目標之內。」
「那位存在看樣子很信任你。」
「眼下看來，是這樣的。」
「那麼，你準備好怎麼對付那位狂信徒了嗎？」
「所以，我們的交易，就此達成了，不是么？」
婦女沉默，緩緩說道。
「解決掉狂信徒，我會讓信徒將你所需之物拿出來。也會離開清河鎮。甚至上林府。這是一場交易。」
「另起爐灶，很不錯的選擇。」
婦女嘆息一聲。
「有的時候女孩子太過聰明，會很討厭的。」
李婉君呵呵一笑。
「我這裡，還有一樁生意。或許你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