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婚事初定

「宋同志，我今天回去就打結婚報告，你看可以嗎？」

問出這話衛建國小心翼翼。他知道宋同志的相親對象不僅有自己一個，宋家想讓她儘快結婚，又想讓她得遇良人，只能多見幾個。

衛建國知道自己配不上宋舒茜，他怕錯過這個時間，沒有勇氣和她提結婚。在衛建國看來，感情是可以在婚後培養的，只要兩個人勁往一處使，就一定能把日子過好。

宋舒茜也不是個墨跡的人，在大庸朝她就想找一個可以一起生活的人，來到這個世界她的想法也沒有改變。

「可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帶你回去見見我爺爺」。

「今天就可以，一會兒我們去買點東西」

宋舒茜點頭同意。

時間緊急，兩人也沒有亂走，直奔百貨大樓，「咱們買什麼？」

衛建國之前也沒有見過家長，他也不知道該買什麼，「去問售貨員吧，我們按最高標準買」。

兩人想得挺好，進去后傻眼了，這時候有什麼最高標準呀，就那麼點東西。

最後買了「兩瓶茅台、兩瓶麥乳精、兩盒子餅乾、兩盒子茶葉、兩塊布料、兩斤大白兔奶糖」。在這個20塊錢就能娶一個媳婦的年代，他們這禮物可謂豪橫。

但，到什麼山頭唱什麼戲。

宋家儘管沒落了，也比一般人家強。把廠子交給ZF公私合營之後，每個年的分紅都有5000塊。這是明面上，所有人都知道的收入。

到了宋家。

「爺爺，我回來了」，宋舒茜按照記憶中的樣子，進門先和爺爺打招呼。

宋爺爺正在搖椅上曬太陽，聽到聲音露出個笑容，「回來了，怎麼樣？」

宋舒茜拉了衛建國一把，「爺爺，我把人帶回來了。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得您考察過，我才能做決定。」

衛建國站的筆直，心跳的很快，手心裡汗濕一片。

「宋老爺子，我叫衛建國，是下午宋舒茜同志的相親對象。我很中意她，也願意用身上的軍裝保證，會好好待她。」

宋老爺子迷濛的眼神依舊銳利，他仔細打量著眼前人，眼神清正，看著屋裡的好東西，也沒有露出貪婪的神色。

舒茜出現時，他總能第一時間發現，眼神也一直隨著舒茜移動。舒茜說話時，他也會留意，聽她說了什麼。

宋老爺子很清楚男人的劣根性，這兔崽子現在只是相中了舒茜的皮囊。不過皮囊也不是人人有的。

「你就是老王介紹的衛同志？」

「是我，宋爺爺。」

「說說你得的情況」。

「我16歲入伍，今年22歲，現在是正營級，工資89塊錢，婚後宋同志管錢。對宋同志一見鍾情，得到您的同意后馬上就可以打結婚報告，之後宋同志可以去隨軍。部隊在葫蘆島，環境很好。」

宋老爺子很滿意，是個實在的傻小子，他的心眼子在自家孫女面前完全不夠看。以後還不得被欺負死。

22歲的營長，說一句年輕有為也不為過。老王介紹時說了這小子的戰功，只要不折損，以後升職也很平穩。

是個好的，舒茜和他在一起，只要兩口子一條心會過得很好。

關鍵是，這小子對舒茜有情，他會主動護著舒茜。

宋老爺子精力不濟，衛建國只待了一會兒就告辭離開。

宋舒茜送人出來，衛建國趁機問，「宋同志，彩禮你有什麼要求？」

他原本是想和宋老爺子商量的，如今看這個情況，只能和宋舒茜商量了。

宋舒茜也不扭捏，她盡量學習原主行事，想了想在現在的行情，斟酌著說，「我不知道你們那邊的彩禮有多少，金陵這邊一般是88塊錢，三轉一響有哪個票就買哪個。」

她提出的這要求很低了，只要有心大部分工人家庭都能拿出來。

還是那句話，宋舒茜不差錢，兩輩子都不差錢，對這些她也是真的沒有概念。

要的這麼少，也是因為衛建國的考驗不在這裡，他的考驗在結婚報告上面。這個年代娶資本家的女兒，他的領導一定會卡著。

宋舒茜不在意彩禮，衛建國確是在意的，他想把最好的都給自己的媳婦，「88，是不是太少了？三轉一響也是，怎麼能只要一個呢，都得買。」

「現在這個時局，還是隨大流的好。包子好吃不在褶上，難道婚後你不打算上交財政大全？」

「交，結婚後我每個月的工資都給你」。衛建國笑的傻兮兮的，簡直不忍直視。

兩人分開，衛建國直奔郵局，他得打電話回去打結婚報告，還得儘快。

儘管不願意承認，宋老爺子的身體始終是個問題。

宋舒茜回家，宋老爺子已經睡著了。她最近的靈液都餵給老爺子了，效果不好，醫生也說沒有辦法，讓家屬做好準備。

宋老爺子是她到這個世界第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人，也是目前給她提供最多幫助的人，宋舒茜希望他可以多陪陪她。

但老爺子現在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今天宋老爺子就糊塗了。清醒時對宋舒茜態度很好，就是爺爺對孫女。糊塗對宋舒茜充滿怨恨，是那種搶了他孫女身體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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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宋舒茜都能理解，宋老夫人去世后，宋舒茜一直陪在爺爺身邊，她是無可替代的。

現在過來的是自己，宋老爺子難免遷怒。只是清醒時他知道，整件事里最無辜的就是宋舒茜，她是被自己親孫女弄過來的，甚至沒有反抗的機會。糊塗時當然是要自己開心就好。

對於宋爺爺的這些小彆扭，宋舒茜接受良好。

晚上吃飯，宋舒茜問「爺爺，你覺得衛建國怎麼樣？靠譜嗎？」

靠譜，是宋舒茜對另一半的基本要求。

儘管已經做出選擇，宋舒茜還是想問問老人家的意見，他的閱歷是自己兩輩子都沒有的。

「是個好孩子，你眼光不錯。當年你母親見過他，當時還開玩笑說以後要讓他做女婿，沒想到真的實現了。」回憶起過去，宋爺爺難得露出笑容。

「丫頭，你記得和這樣的人交往，要以真心換真心。他是偵察兵出身，非常敏銳，咱們覺得萬無一失的遮掩，在他面前漏洞百出。

你要讓他和你站在統一戰線，只要不危害黨和國家人民的安全，一些小事他會願意幫你。」

休息了一會兒，宋爺爺似感慨，「舒茜是對的，她從小被我教的太理想主義了，在這個年代很難生活下去，之前是爺爺遷怒了」。

宋舒茜趕忙勸，「爺爺，您遷怒才是正確的，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我不也還沒適應嗎」。

宋爺爺知道宋舒茜說的是他們的之前的感情，宋舒茜沒辦法把一個剛認識的人當成相處十幾年的爺爺，這個他理解。

祖孫兩人說開之後，關係更好了。

宋爺爺今天的精神格外好一點，可能是心結解開了。

宋舒茜聽爺爺講了很多過去的故事，從他的故事中，奶奶、爸爸、媽媽和小舒茜的形象逐漸豐滿起來。

慢慢的宋舒茜越來越融入這裡，曾經在大庸朝的東西被她一點點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