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完球!看個熱鬧把自己搭進去了。
他一個縱身躍出車廂,同時朝著箭矢射過來的方向一把鐵藜棘撒了出去,對面幾道慘呼之聲響起,射過來的箭矢頓時一停,青年身形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飛躍過去。
站在房脊上的幾個手裡拿著弓箭的人影,不及再次搭箭便被錦袍青年砍於劍下。
另一側房頂上的弓箭手已被時九誅殺,他跳下房頂加入下方對黑衣人的絞殺。
青年正欲回身加入下方的戰鬥,突然耳朵一動,朝著不遠處的房頂喊道:「什麼人,出來。」
蘇郁離一動不動的爬在房頂上裝死,她就是路過一下,正巧遇到這樣的場面,為了避免被殃及池魚,便偷偷躲了起來。
沒有了上面這些弓箭手幫忙,下面的那些黑衣人很快便被護衛們砍殺殆盡。
錦袍青年看了一眼下方的戰況,伸手從腳邊黑衣人的手中拿過一張長弓,又從他身後的箭盒中抽出一隻羽箭,彎弓搭箭對著蘇郁離的方向冷聲喝道:「再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完球!看個熱鬧把自己搭進去了。
蘇郁離慢慢站起身,距此不遠的房頂之上,那華服青年已經將長弓拉滿,箭尖正對她的方向,只要手指輕輕一松......。
蘇郁離大腦急速運轉著,試圖推演一下自己怎麼樣才能完美的從男子手中逃脫。
「再不投降,我可就鬆手了。」對面男子冷冷喝道。
「別,別,我與他們不是一夥的,我只是路過。」女子的聲音在對面響起,華服青年耳朵一動,女的?
蘇郁離下意識的伸手捂嘴,糟糕,變聲丸藥效過了。
華服青年擺擺頭:「自己下去。」
蘇郁離順從的朝著房頂邊上慢慢移動:「你別鬆手啊,我與他們真不是一夥的,我就是恰巧路過。」
蘇郁離一邊說著一邊縱身躍下房頂,落在大街中間,看著一群護衛朝她跑過來,還未到跟前之際,她腳尖一點,又飛速躍上另一邊的房頂,又是幾個縱躍,消失不見。
蘇郁離身影剛剛消失,一支箭矢便出現在她剛剛落腳的房頂。
「好險!」
終於脫離危險的蘇郁離又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躲避了半晌,見無人追來,這才悄悄起身,朝著杜府的方向飛掠而去。
華服青年一呆,跑,跑了?
他無奈的撇撇嘴,跳下房頂,走到馬車前。
「王爺,您沒傷著吧?」時九急忙迎上前。
「沒事,這些都是什麼人?」
時九搖搖頭:「身上沒有任何標誌,看不出是何人。」
「報京兆府,讓他們過來收拾一下,我們回府。」
「是。」
時九轉身叫過一名護衛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護衛立刻跑開。
華服青年,又上了馬車,手在機關上一按,馬車頂棚恢復如初。
京兆府尹韓愈州大半夜被人從小妾的床上挖起來,滿肚子的火氣:「什麼事不能明日再辦?非要大半夜把我叫起來?」
「大人。」
捕頭劉勇滿臉諂媚的上前躬身答話:「不是小的們不體諒大人辛苦,而是剛剛正興街出大事了,小的們不敢做主,這才叨擾了大人休息。」
「什麼事?」京兆府尹韓愈州不耐煩的沉聲問道。
他剛剛興緻上來,與小妾還未成就好事便被打斷,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心想,若這劉勇敢拿什麼小事來糊弄他,改日必將他削職查辦。
「祁王殿下剛才在正興街遇刺。」
「什麼?」韓愈州大驚:「他人怎麼樣?有沒有事?」
聽到祁王遇刺,韓愈州背上立刻起了一層冷汗,剛才那點心思瞬間被丟到了九霄雲外。
「沒有,祁王沒有受傷,只是襲擊他的那些人都被殺了,屍首現在都在正興大街上,祁王府派人過來通知,讓我們把現場清理一下,順便調查那些人的身份。」
這祁王是什麼人?那可是皇帝最寵愛的侄子,幸好他沒出事,不然他這個京兆府尹只怕也要跟著受牽連。
「那你還不快去,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沒有大人您的領牌,小的也調動不了府兵啊!」
「對,對,你且等著。」韓愈州擦擦頭上的冷汗轉身去拿令牌。
祁王府,議事廳
「王爺,您剛剛在路上遇襲了?可有傷著?」
下首坐著的一位年約五旬的謀士拱手問道。
此人姓單名珣,曾是祁王父親前太子府中的門客,當年,祁王的父親身死之後,府中大半門客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少數幾人繼續留在景雲睿身邊,這位單珣便是其中之一,是祁王最為信任的人。
「有驚無險,不礙得。」景雲睿甩甩衣袖,坐直身子。
「聽說您今晚又妄動內力了?」單珣口氣略帶責怪:「王爺的身子情況,您自己應該最為清楚,如今還沒有找到解毒的方法,怎可妄動內力?」
景雲睿面帶笑意微微拱手:「單師說的對,今日是我魯莽了。」
見景雲睿態度良好,還跟自己致歉,單珣反倒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輕嘆一聲問道:「聽說今日朝堂之上又因是戰是和之事吵了起來?」
「不錯,但皇帝的態度很堅決,既然準備讓公主和親,自然是不想打仗。」
「此事王爺您是如何想的?」
景雲睿嗤笑一聲:「如今我們與北狄的關係,豈是送一個公主過去和親便能解決的?不過是再多拖延些時日罷了,只是可憐那女子,要白白犧牲性命。」
「以如今的形勢,打仗確實不可取,這兩三年以來,我朝一直天災不斷,且各地時不時便會有暴民作亂,想必朝中大臣也是出於此方面的考慮才會出此下策。」
另一位叫做荊誠的謀士輕撫著短須說道。
「這內憂外患之勢是如何造成的?還不是因為朝中官員不做為?
天災確實不假,可朝廷發放的賑銀以及糧食能到災民手中的十不足一,性命都要不保了,如何能不反?
咱們這位皇帝陛下,剛剛登基時還能裝上一裝,如今卻是連裝都不想裝了,整日里只知道擴充後宮,如今宮中的美人又何止三千?」
荊誠身邊坐著的另一位叫做黃申甴的謀士憤然開口。
「申甴,慎言。」單珣開口制止,又轉頭看向景雲睿:「王爺,您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