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凌雨寒的突破
黑夜是寂靜無聲的，小陣法的範圍倒是不小，可這一男二女藏在陣中卻顯得局促的很，畢竟男女有別，卓一航倒是一心等著返回的濟木上人，靈識發散了出去，而許菲兒和華青二女卻各自有著自己的心思。
許菲兒自然是希望那濟木上人能手到禽來，除了那幾個妖族，也顯得她極有面子，而華青除了希望能夠證實卓一航的猜測，更想要的是與卓一航獨處的機會，在天瀾宗卓一航一直以閉關為由，未能見得幾面，如今好不容易日日相處，卻有許菲兒這個電燈泡在，華青看向許菲兒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恨意。
半個時辰后，一道流光自空中劃過，正是那濟木上人，不過他的身後，卻跟著另外幾名修士。
「我所猜不錯的話，那幾人應該是濟木上人找來的妖族。」卓一航傳音二女道。
「想不到這個老賊禿還真是心懷叵測，枉了本小姐對他拋眉弄眼。」許菲兒恨恨的道。
「許師妹的狐媚之道說穿了，不過是小道，對付一些低階修士還成，對上濟木上人這樣的結丹修士，怕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卓一航道，狐媚之道修鍊到極致也算是一門不錯的媚幻之法，但是此法除了有性別的弊端之外，會讓自身本性變的放浪不堪，引得旁人反感，卓一航就是反感修鍊這類功法中的一人。
「哼，大道小道可不是卓師兄一言能斷定的，如今這濟木老鬼確實與那些妖族有勾結，我等又待怎樣？」許菲兒氣不打一處來，卻沒地方撒，只得將那怨恨都加在這濟木上人的頭上。
「喲，先前不是還一口一個老祖的叫著么，這會怎麼變老鬼了。」華青酸溜溜的諷刺道。
卓一航一見罵戰將開，立即收了隱蔽氣息的陣法道：「我們還是趕快追上去，看看他們說些什麼吧！」
神息術一直是卓一航比較注重的一門密術，如今也將前幾重修鍊到了極致，倒是有自信避過濟木上人幾人的靈識。
濟木城的上空，濟木上人懸空而立，其左右六名妖族，正是那阿大帶領的小隊。
「濟木道友倒是會做，兩面不得罪。」阿大絲毫沒有表現對濟木上人的尊敬之色，大手一揮，旗下五名築基巔峰的妖族就分左右飛射向了城主府。
「呵呵，阿大道兄見笑了，天瀾宗和許家都是在下惹不起的，千眼妖尊的增壽靈丹在下更是求之不得，如今傳給你們一個消息，你們趁我不在，解決了他們幾個，在下不是正好可以給他們兩方勢力一個交待么，只是還得勞煩阿大道友在千眼妖尊面前美言幾句，老夫的時日無多了，沒有你們妖族特製的增壽靈丹，在下可就沒幾年好活了。」濟木上人身為結丹期修士，竟對那培元後期的妖族阿大表示的畢恭畢敬道。
「增壽靈丹可是要消耗我們妖族本命壽元才能煉製的，你以為那麼好得，看在你還算配合的份上，我會盡量給你向妖尊大人多爭取幾顆，如果能一舉幫我們剷除了天瀾宗探聽情報的人，那才是大功一件，相信妖尊大人也會很滿意的。」阿大雙手抱胸，臉上閃過一絲鄙夷，這種為了一己私利出賣種族的人，即使是向他們妖族出賣人族，也是會受到妖族鄙視的。
「咦，我都來了這麼久了，怎麼不見條子過來彙報。」阿大有些疑惑，片刻之後，那五名圍向城主府的妖族再度飛射回來，一臉失望的表情。
「阿大，城主府並沒有濟木上人所說的幾個人。」禿嚕速度最快，起先開口道。
「什麼？不可能，我臨行前特意給他們安排了住處，這才多久。」濟木上人有些慌神，賺取增壽靈丹的機會是他好不容易等來的，臨了，人卻不見了。
「濟木道友，你該不會是聯合了天瀾宗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吧！」阿大臉色瞬間不善起來。
「絕對沒有，絕對沒有，這樣吧！我替你們找到他們的行蹤，暗中出手將他們擒下，到時候交由道友你處置，只是那增壽靈丹，還要勞煩道友盡量幫忙。」濟木上人有些慌神道。
「哼，見到人了再說吧！」阿大冷哼一聲揚長而去，那濟木上人也只得急急的向自己的府邸飛去。
「哼，這個老賊禿，竟然投靠了妖族。」一直躲在暗處查探此處的許菲兒憤憤的道，她擁有一件隱匿氣息的特殊法寶，靠的尤其近。
「如此倒是不好辦了，這濟木上人盤踞濟木城千年，城中修士大多聽其號令，現如今，這城我們是不能再進了，只是希望雨寒也別在此露面就好。」卓一航擔憂道。
「修士到了大限，往往做出一些不尋常之事，這濟木上人也做的離譜了一些，如果將此事回稟宗門，即使他龜縮了千年，最後也落不得好下場。」華青亦是有些惱道。
「如今多說已是無益，我想到了一個雨寒可能去的地方，二位師妹隨我來吧！」夜空中，卓一航駕起了幻靈舟，速度開至極限，方向正是那南澤荒地，固茂深林雖然廣闊無比，但危機四伏，這南澤荒地，地理上一左一右，遙相呼應，亦是廣闊無邊，況且二人都有穿越南澤荒地的經驗，如今凌雨寒是極有可能躲在這南澤荒地的瘋魔谷地界的。
幻靈舟幾個晝夜的極速度飛行，終於又到了那瘋魔谷的舊址，現在也只能說是舊址了，沒有了天煞魔氣和九洞魔音的籠罩，這裡的植被開始茂盛起來，也成了低階妖獸的天堂，不過，兩個多月前，這裡來了一位強大的人族，他瞬間就滅殺了生活在這裡的低階妖獸，並開闢了一個簡易的石府，兩個多月以來，他從未踏出過石府一步。
「我早該想到了你可能躲在這裡。」卓一航的靈識細細探查了整個山谷，片刻之後就在一處山腹之內發現了一道熟悉的氣息，那道氣息真是太熟了，並且忽強忽弱，呈極不穩狀態。
「雨寒的氣息極不穩，應該在突破的邊緣，我們就在此地為他護法吧！」卓一航降下來之後，直接在凌雨寒所處的石洞外布置了一個簡易的陣法，帶著二女在陣外守候起來。
「卓師兄，你怎麼會知道凌師兄會藏在這裡，你們事先約定好的嗎？」華青朦朦的問道，這裡靈氣並不是十分濃厚，她想不出為何選這麼一處地方，而且沒事她本就十分喜歡與卓一航搭訕。
「呵呵，不過是在我們還是鍊氣期的時候，在此地試煉過一段時間而已，那時候還有另外一位紅魚仙子。」說到紅魚仙子，卓一航的話音又噶然而止，是這個人魚族的漂亮女子引領他們進入了修仙界，又是這位紅魚仙子帶他們來到此地尋找靈藥，因此讓卓一航得到了六絕上人的真傳，而此時故地重遊，相隔已經數年，不知不覺的竟然提到了她。
「紅魚仙子？她一定很漂亮吧！是不是卓師兄你的修仙道侶啊？」華青看似無心，卻很似有意的問道。
「道侶？當然不是了，她不過是引領我們走上修仙路的一個恩人而已，嗯，算恩人吧！」卓一航再度向自己確認道，對紅魚仙子，他起初就是一份感激之情，後來又經過一段時間相處，有了一些友誼，是個時常會想起的朋友吧！比朋友還稍微多一點，恩人呢！也算，畢竟，如果沒有她，說不定卓一航仙子已經是一個在凌煙閣戰役中被玄天宗滅了的江湖人，感激友情，能說成是感情，但肯定不是愛情。
「那卓道友有沒有想過尋找一位道侶相伴，其實，其實······」華青有些女兒態，從卓一航的回答中她可以聽出來，卓一航對那個紅魚仙子並不是愛，但是，一個女子，在一個男子的面前主動表露心意，卻是很難為情的。
「你們兩個默默唧唧的在說些什麼，裡面的傢伙氣息似乎越來越狂躁了，是突破的預兆，煉體修士突破，動靜可不小，你們還是走遠點吧！」正當華青脫口欲出的關鍵時刻，許菲兒的聲音突然響起，倒是提醒了二位，卻也打斷了華青，正向一邊走開的華青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又多了一絲怨恨，而許菲兒卻是面帶笑意的向她回了個媚眼。
「郎有情，妾有意么，可我許大仙子偏偏不讓你得逞。」
許菲兒似陰謀得逞的笑意對卓一航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拯救，他知道接下來華青要說什麼，腦海中還沒有想好拒絕的詞呢！華青的表現日益趨於迫切，卓一航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所謂女追男隔層紗，男人都是很難懂得拒絕的，卓一航不外乎如是，華青對卓一航有意思，他自是看在眼裡，但他就是還沒有想好一個溫和的拒絕方式。
華青的性格是屬於偏執類的，修仙者什麼都可以修鍊，就是性格難改，似乎性格就是人天生帶來的，華青的問題不找一個妥善的理由拒絕，卓一航可以料到，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偏執的人，可以為自己認定的事情做任何事。
「雨寒的氣息非常狂暴，看來他除了功法上有所突破外，境界上也同時突破了，待他實力大進，築基後期修為就應該有了培元初期巔峰的戰力，甚至能挑戰培元中期。」卓一航靈識仔細的感應的山洞內凌雨寒的氣息，分析道。
「轟隆。」
一聲巨響，堅硬的山壁瞬間被一個巨大的身影撐的爆裂開來，只見碎石之中，一個五六丈高的金色巨人騰空而出，那雄渾的氣勢，遠超蟒火等築基後期巔峰修士變身後的形態，高大的金色身影在天空中以詭異的姿態橫穿倒飛，速度迅猛之極，同樣修鍊過風逸九天身法的卓一航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風逸九天的第二重身法，想不到凌雨寒比卓一航還要練的熟練。
「恭喜凌師兄法力大進了。」許菲兒華青二女都不由的看的心驚，這能被頂尖尊者收為弟子的人果然個個不凡，以凌雨寒兩極靈根的垃圾屬性，竟然能修鍊到幾乎冠絕同階的地步，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卓老大，你們也來了，這有段日子不見，我怎麼就變凌師兄了。」凌雨寒周身的護體靈凱依舊有些破舊，但難掩喜悅之情，解除了變身，瞬間落到幾人身前。
「你是蒲林尊者的高徒，我們天瀾宗弟子，又有幾人能不尊稱你一聲師兄呢！」華青客氣道，她自是知道凌雨寒是卓一航最好的兄弟，怕是以後要打的交道還不少，而另一個能威脅到她跟卓一航的岳靈，她心中正打算用凌雨寒來解決她。
「不敢當，不敢當，這位仙子也有些面熟，不知道如何稱呼？」凌雨寒與許菲兒在天瀾宗自是有過照面，但是不熟，許菲兒那一身艷麗的裝扮和無時不刻不言露於表的狐媚之術，天瀾宗弟子，尤其是男弟子，又有幾人不記得她。
「這位是許菲兒許師妹，和華青岳靈兩位一樣，是夢琳尊者門下高徒。此次我們四人正是到真武帝國來出任務，順道打探一下你的情況。」卓一航簡單的介紹道，二人也是相視微微點了點頭。
「怎地不見岳靈道友呢！哦，岳靈師妹呢！」凌雨寒還有些不習慣這師兄弟的稱謂，改口道。
「她已經回宗門報訊去了，這幾日也應該快到了，此事說來話長，還是先說說你的情況，我們從妖族那裡得知，你在真武可是幹了什麼大事？」卓一航擔心的問道。
「恩，不錯，如卓師兄所料，那玄天宗的水果然很深。」凌雨寒鄒著眉頭將返回真武帝國后的情況一一道來。
「我剛開始以為玄天宗不過是有幾個低階修士而已，在探清了凌雲峰的情況之後，我展開了斬首行動，瞬間殺死了幾名鍊氣期的修仙者，驅散了那些凡人，總算是救出一些被關押的凌煙閣子弟。
然而在我動手後幾天里，大批的修士找上們來，原來，這玄天宗的背後，竟然站著萬獸宗。
我與萬獸宗的弟子幾番交戰，終於不敵，才遁走，隱藏了下來，後來，我秘密潛到了玄天宗本門玄天山脈，你猜我看到了什麼？」講到這裡，凌雨寒表情顯得十分嚴肅，且有憤憤的痛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