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大司馬內傷,小軒兒補刀
章節名:第八十八章:大司馬內傷,小軒兒補刀
駐守在行宮中的將領是曾是洛川王當年的親衛,十幾年前與洛川王一同來到金國,從一個小小的先鋒混到了現在的一軍之將。
此人名秦炎,傳聞作戰的徒有匹夫之勇,以前駐紮在金國有三萬之眾,主要是守著那個金礦,這十多年來,一直用最原始的方法開採,也的確是為洛川王積累了很強的財力,以至於能暗中招兵買馬。
沐薏情找了個隱身之處,才剛剛站穩,大司馬主追了上來,拉著她縱身一躍,直接來到行宮的最頂端。
他的掌心的溫度傳來讓她有些失神,這溫度,那麼的似曾相識……
「你想怎麼做?」大司馬詢問一聲。
「先打探一下情況。」沐薏情輕聲回應,他比她的身形高些,冰冷的髮絲剛好落到她的脖間,兩人只要有一個動一下,就讓她有一酥癢的感覺。
大司馬面具背後的面容上全是笑意,因為他看到小情人的耳垂泛起了誘人的緋紅,順著耳垂往下望去,脖子都紅了。
他的小情人是極其敏感的,這樣的一幕,突然讓他有點口乾舌燥,不禁湊前一分嗅著她身上傳來的暗香。
吃不到,過過乾癮也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強……
「你能不能退後一點?」沐薏情不悅的冷聲喝道。
大司馬自然是不情願的,可是細想一下,他現在是影子啊,影子對於小情人來說,算是陌生男人!
他帶著內心說不出的糾結往後挪了挪身子,兩人的距離一拉開,他就後悔了,心裡簡直像貓抓一樣難受!
沐薏情從他熾熱的氣息中逃離出來,終於能夠正常的呼吸,她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居高臨下的看著四周的情況,巡邏的士兵帶著幾分散漫,看得出來極漫不經心。尤其是剛下了一場大雪,天氣晴了之後,氣溫更加嚴寒。
背風的一角,幾個士兵身貼在一起小聲議論。
「二狗啊,你說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其中一人嘆了一口氣。
「秦將軍也不發話,咱們何時才能回洛川去。」
「回洛川?你回去送死啊!」
「那咱們就像現在這樣?」
「我聽我兄弟說啊,秦將軍與金國的律王爺暗中會面了。」其中一人聲音刻意壓小了些。
「你是說,讓咱們投降!?」另一人驚訝的聲音隨之響起。
「你懂個屁啊,什麼叫投降!那是各取所需,既然聖雲是回不去了,總得找個著落吧,咱們王爺兵敗,咱們回去也是一個死!」那人耐著性子解釋。
「我是不管了,跟誰都成,就是能吃飽穿暖就行。」
「死二狗子,你這叫有奶便是娘啊。」幾人調笑起來。
沐薏情將身子往屋脊的背風處縮了縮,那個律王爺,比顧傾城說的還要狼子野心,竟然私下和這些人勾結!既然來了,自然不能空手回去,嬌小的身影沿著屋脊朝另一處的快速而去,突然手腕一沉被人拉住。
「在這等著我。」大司馬說罷,身姿輕盈的朝另一個宮殿的屋頂躍去。
沐薏情看著那道背影,心猛一緊,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就連她想做什麼,他都知道,這樣的默契,除了他之外,還能有誰!
她竟然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不禁抬起手朝額間重重的拍了一下。
影子?還能是誰的影子!
冷冷的風吹來,忍不住拉了拉衣領,目光始終盯著他離去的地方,心中百般滋味……
不出一柱香的時間,一股濃煙衝天而起,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冒出弄煙的地方正是她剛剛懷疑糧草營的地方。
「走。」一道聲音從背後響起。
她感覺腰間一緊,靠在他的懷裡,斜視著朝他的側面瞧去,面具雖然可以擋住他的容貌,但卻改變不了他的輪廓。
慕容灝,你裝的可真夠像的!
呼呼的冷風迎面而來,大司馬抬起手將她按在懷裡。
沐薏情感覺鼻尖一酸,抬起雙手摟著他的腰身,完全縮在他的懷裡,她控制不住自己。
大司馬渾身一僵,先是一陣竊喜,隨後,心裡那叫一個憋屈,他是影子!他是影子啊!
「夜裡太冷,找一處歇息一晚,明日再趕路。」大司馬說罷,往一處廢棄的農舍而去。
兩人雙腳才剛落地,懷中的人兒頓時被他推了出來,只見那道身影徑直朝屋內走去,沐薏情也抬步跟了上去。
「我去生火。」大司馬壓低聲音說道。
沐薏情看著空空的屋子,四處都是蜘蛛網,顯然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住過了。
大司馬抱了些山柴走了進來,一言不發的點上,沐薏情頓時朝火堆走了過去,兩人肩挨著肩坐著。
「我是一個男人,你多少也得避避閑。」大司馬不悅了,他一方面想靠近小情人想的要死,一方面靠近了又覺得憋屈,別提有多分裂。
「怎麼避?」沐薏情故意詢問,也許只能這樣,他以另一種身份來到她面前,兩人之間才不尷尬,才能平靜的坐下來好好的說說話。
畢竟,她的心裡還是有些隔閡,執意帶走景知夏,卻又的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這樣就能讓她的心裡好受一點嗎?!
「我明白了,男女有別,怎麼能共處一室,要麼你出去,要麼我出去。」沐薏情抬頭,目光清冷的盯著身旁的男人。
大司馬被這雙眼神盯的極不自在,站起身來,「我出去。」
推門而出,一股寒風撲面而來,大司馬深吸了幾口氣,恨不得抽自己兩下,嘴怎麼那麼欠,不說話會死么!這下好了,直接被趕出來了。這日子再這麼下去,他一定會瘋,會瘋的!
沐薏情抱著雙腿,下巴支在膝蓋上,看著熊熊燃燒的火苗。
門突然打開,大司馬去而復返。
「外面太冷。」
沐薏情抬起手指了指屋內最遠的角落。
大司馬捧著他凌亂的心挪了過去。
「你,你恨大司馬嗎?」
「跟你有關係嗎?」沐薏情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我,我只是隨口問一下。」大司馬的心頓時像被外面的寒風掃過,拔涼拔涼的。
沐薏情接著托腮發獃,如果,他不帶走景知夏,她也不會這麼埋怨他!說到底,聖雲還是比她更重要,既然如此,她怎麼能給他好臉色看!
「天色還早,要不你休息一會?」大司馬帶著幾分討好的詢問道。
沐薏情點點頭,的確有點困了,還是因為有他在的原因吧,就算是她的心裡再怎麼彆扭,他帶來的安穩還是忽略不掉的。
大司馬頓時將床上的稻草的鋪到火堆旁,殷勤之致。
「太硬。」沐薏情搖搖頭。
大司馬心疼不已,每一個屋子都搜了一遍,又弄來一堆鋪在上面,「就這樣,先將就著湊和一夜。」
「躺下。」沐薏情我輕聲說道。
大司馬不解其意,小情人難道是想讓他先試試?帶著一絲疑惑緩緩躺了下去。
沐薏情頓時撲了過去,直接睡在他的身上,「這下軟了。」
「我!你!咱們……」大司馬簡直語無論次了,她柔軟的身子就在他的懷裡,他心都快跳出來了。
「影子。」沐薏情抬起手按在他的胸前,呢喃了一聲。
影子!大司馬的火焰頓時熄了,他是影子,沒錯!可是他的小情人不等於趴在一個陌生的男人身上,而且是以這麼親密的姿態!
「你這樣和一個男人……不怕大司馬知道……」
沐薏情轉向一旁遮掩了一下臉上的笑意,轉過身來,依然是那種沒有情緒的表情,「現在你是我的人,還記掛著大司馬?」
這是什麼邏輯?!該死的小情人!她竟然對一個陌生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來!氣死了,氣的肺疼!
「你怎麼了?」沐薏情故意問道。
「沒,沒什麼……」大司馬不敢看那雙眼睛,將臉轉向一旁。
沐薏情不再追問,貼在他的胸前緩緩閉上雙眼。
片刻之後,沉穩的呼吸聲音傳來,大司馬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可是這寒冷的冬日,因是因為身上的小人兒而變得焦躁不安,讓他覺得與盛夏沒有任何區別。
特別是耳邊噼里啪啦燒的正旺的火堆,一次又一次的侵襲著他的理智……
這一夜,漫長的無法形容!
次日,天色剛剛微亮,沐薏情挪了挪身子,小臉在他的胸前蹭了幾下,這一夜,她睡的很舒服,甚至連夢都沒有。
突然,腰間一緊,被壓了一夜的人翻身而上。
「你要幹什麼?」她又豈會不知道,她一靠近他的時候他便管不住了。
大司馬喉結微動,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他在幹什麼?就算是要她也不能帶著面具,更不能以影子的身份!
理智與慾望在激烈碰撞,撞得他腦中混沌一片。
脖間一沉,他身下的人兒竟然抬起手摟著他的脖子,迫使他就這麼又貼近了一分,與那雙誘人的紅唇只有一線之隔。
如果,他再近前一分,就能碰到誘人的櫻唇……
沐薏情就這麼看著他,紋絲不動,沒有邀請但也不會拒絕的模樣,讓大司馬的心裡又燒起了另一把火:怒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就保持這樣的姿勢,貼著他的胸膛,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心跳。突然,他撐起身子奪門而出!
沐薏情緩緩直起身子,她知道他內心的糾結,然而,她還這樣故意的刺激他。
她就是一個壞女人!
站起身來朝外走去,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天色已經大亮,她得儘快趕回去,一定要在律王有所行動之前將這一萬人控制住,金國才算有了真正的基礎。
大司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平復了凌亂不堪的心情回來后,發現農舍里空無一人,頓時又火冒三丈!
她竟然就這麼把他丟下一個人走了!
沐薏情回去之後,立即將顧傾城與衛長風叫了來,商議這一次她探聽到的事情。
「沒想到律王竟然做出這種勾結敵軍的事來!」顧傾城憤怒不已。
「既然敵軍的糧草被燒,一定會提前行動,咱們也要抓緊了。」衛長風附和一句。
「先派人盯著敵軍的動向。」沐薏情朝兩人說道。
「是。」衛長風與顧傾城同時答道,轉身退了出去。
軒兒從外面跑了進來,直接撲到沐薏情的懷裡,一覺醒來還沒有見到娘親的他,一直著急的等著。
「娘親,你去哪了?」軒兒忍不住問了一句。
「娘親去辦點事,這不就回來了嗎?」沐薏情蹲下身來,捧著軒兒的小臉,「用膳了嗎?」
軒兒搖搖頭,「我在等娘親。」
「走,咱們一起去用膳。」
軒兒興奮的哪在沐薏情身邊,兩人一前一後朝正廳走去。
今日的天氣,晴空萬里,雖然還是乾冷乾冷的,但也是這個冬日為數不多的晴日,閑來無事的沐薏情領著軒兒在空地上堆雪人。
顧傾城匆匆而來,面上有些凝重。
「情兒,律王爺他撤了原本要運到軍營的米糧,軍中的米糧只夠七日用的了。」
沐薏情扔掉手中的積雪,拍了拍手,「軒兒你先自己堆著,娘親有事先出去一下。」
「好。」軒兒點點頭,興趣盎然的玩著積雪。
「我親自去一趟,此時絕不宜有內亂。」沐薏情還是進屋換了一身衣服,稍稍妝點了一下,直接由幾人抬著往不遠處的律王府而去。
這青天白日的,律王府的府門竟然關緊緊的,看來是料定了她會來。
「阿琅,去叫門。」
阿琅頓時跑了前去,重重的叩了一下府門,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叩。」沐薏情再次吩咐。
阿琅這一次力道更大,也懶得用手,直接用腳踹了起來。
「回來。」沐薏情喚了一聲,「去通知衛長風,集合一千士兵,將律王儲包圍起來。」
阿琅不作耽擱立即前去安排。
一柱香的時間,一千人馬頓時將律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皇叔!今日本宮前來拜見,叩門許久未開,本宮擔心皇叔安危,不請自入了!」說罷,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幾人抬著一個粗壯的樹桿的朝府門重重的撞了過去,才幾下就見偏門出來一個老管家。
「公主,別撞了,別撞了,老奴這就給您開門。」
沐薏情晃若未聞,沒有發話,士兵自然是卯足了勁去撞!這些年來,他們都是看著律王爺的臉色過日子,就連顧姑娘和長風大人都得讓著三分,如今,公主回來了,形勢自然就不一樣了,終於也覺得揚眉吐氣了一把。
「轟!」府門被直接撞倒,士兵頓時退到兩旁。
「怎麼回事?!公主這是何意!」律王爺急步而來,看著府門的情況,怒指著沐薏情質問。
「今日來拜見皇叔,府門緊閉,本宮記掛皇叔安危,便命人撞開府門。」沐薏情隨口說道,不顧律王爺一行人還擋著府門,直接抬步走了進去。
不看不知道,這律王府內,可不是一般的奢華。
「聽說,軍糧短缺,皇叔幾時將米糧送到軍中?」沐薏情開門見山。
「已經沒有的多餘的糧食運到軍中了。」律王冷聲回應,語氣中也沒有一點客氣。
「阿琅,你命人守在律王府,好好的保護王爺的安全。」沐薏情沉朝阿琅吩咐道。
「是!」
「公主,你這是何意?想過河拆橋?我可是你的親皇叔,為了金國鞠躬盡瘁,你竟然派人包圍王府!」律王指著沐薏情,氣的直發抖。
「校正一下,是保證皇叔的安全。」
「皇叔這些年來辛苦了,按照皇叔這個年齡,實實該本宮好好的孝順皇叔,頤養天年,對此,本宮深感愧疚,所以,皇叔所負責的一切事務都交由衛長風主理,皇叔,可以好好的享享清福了。」沐薏情絲毫不給律王一點反駁的機會。
「你……」律王氣的說不出話來。
「皇叔不必太感動在心,這是本宮應該做的。」沐薏情說罷,緩步離去。
律王看了看圍著府邸的士兵,這麼多年來,他就是因為手上沒有一兵一卒而處處不得志,顧傾城這個死女人!他助了她那麼多,到頭來卻是給別人做嫁衣!
「王爺,怎麼辦?」律王妃在一旁擔憂不已。這個公主殿下,看是柔弱,實則是個硬碴啊。
律王沒有回應,大步朝府內走去,還好,他事先已經將東西運走,倉庫里一粒米也沒有!
「王妃莫急,等到與秦將軍聯繫好之後,我就是金國的皇帝,那幫人,必死無疑!」律王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
沐薏情知道,倉庫里一定會空無一物,最緊要的就是儘快的找到的這些東西藏在何處,一個律王,她還放不眼裡。
天色漸暗,哄睡了軒兒緩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突然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沐薏情抬步追了上去。
「跟我來。」大司馬拉著沐薏情的手腕,飛速朝城外走去。
借著昏暗的月光,兩人朝背後的玉屏山而去。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沐薏情忍不住詢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大司馬接著她迅速朝前方走去,在一處山坳里停了下來,撥開眼前的雜草,赫然出一個山洞,點了個火把緩步朝山洞裡走去。
這是一個極為隱蔽的地方,要不是他帶她來,一時半會跟本就找不到!火把照亮的地方簡直她不敢想象。
這裡儼然就是一個寶藏,除了糧食之外,金銀珠寶,棉服被褥,各種藥材,都堆積如山,而這才是這個洞穴的一角。
「這些年來,律王沒少囤積。」大司馬沉聲說道。他暗下去了解了一下金國軍營的現狀,發現那些士兵吃的都是去年的陳米,加之聽到律王說國庫空虛,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他是想借著這些東西,一舉翻身。」沐薏情輕聲回應,又有些疑惑,「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逼問出來的」大司馬只是將律王最信任手下拉了出來,隨便那麼一恐嚇,那人就全都招了。
「馬上通知傾城,將這些東西運出去。」沐薏情頓時朝外走去。
大司馬立即拉住那個急切的小人兒,那具柔軟的小身子頓時落到他的懷裡,兩人相碰,讓他的身子控制不住的一緊,一股麻麻的感覺在皮膚各處遊走。
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才緩緩道。
「秦炎那個傢伙一定向律王借了糧草,你之前的作為,等於是打草驚蛇了,再這麼名目張膽的運送東西,那一萬人反過來攻你怎麼辦?」大司馬輕聲詢問。
「怎麼辦?」沐薏情立即詢問,打仗這事,她的確不在行。
「以靜制動。」大司馬沉聲說道。
「讓律王將東西運出去,先穩住秦炎,然後再暗中埋伏將東西劫回來,顧傾城的手下,真正上過戰場的人少之又少,這一次就讓他們先演練一遍。」
沐薏情點點頭,這樣的話,真可謂一舉兩得。
「然後直接圍攻,打秦炎個措手不及。」大司馬接著說道。
「能贏嗎?」沐薏情的心裡也沒多少底氣。
「能。」大司馬點點頭,有他在沒有贏不了的,再說了,那些士兵不行,還有他的三百多暗衛呢。
「相信我,我不會讓你輸。」
沐薏情看著那張面具,她彷彿看到了他滿是柔情的面容,在他的注視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們回去吧。」
「好。」大司馬的點了點頭,將火把熄滅。
眼前陡然一黑,沐薏情沒有注意腳下,穿的還是長長的裙子,一不不小心踩到裙角,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傾去。
「小心。」大司馬頓時摟過那個要摔倒的身子,慣性倒了下去,而那個小人兒砸在他的身上。
沐薏情感覺鼻尖一陣酸痛,剛好砸在他的面具上,疼的淚眼都流出來了。
「碰到哪了?」大司馬直起身子,緊張的詢問道。
「沒事。」沐薏情捂著鼻子緩緩搖了搖頭。
「是不是這?」大司馬心疼的揉著的沐薏情的小俏鼻。
「影子,你這麼體貼,我要是愛上你了怎麼辦?」沐薏情故意說道,果然那個揉著她鼻子的手頓時僵硬了,像是被刺了一般縮了回去。
「你愛大司馬嗎?」
「愛。」沐薏情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這世上,也不是沒有移情別戀這種說法。」
「你不能愛上我,你只能愛大司馬!不,除了我,別人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大司馬已經語無論次,按著沐薏情的肩膀,接近咆哮。
沐薏情看著他失控的模樣,覺得心裡的積鬱還是沒有散去,她就是一個很壞很壞的人,所以,他一日沒有恢復身份,還當繼續當影子,她就一日壞下去!
大司馬看著那個站起身來朝外走去的身影,他的小情人到底是聽到了沒有?!
兩人一前一後朝朝來時的路走去,沐薏情走到府門前,見他還沒有離去的意思。
「你有落腳處嗎?」
「沒有。」大司馬搖搖頭。
「就暫時先在府上安頓下來。」
大司馬立即欣喜的點點頭,沒想到一被領進府,小情人就把他丟給了老掉牙的管家,隨便給他安排了一個住處,離小情人隔了三道牆,三間房子外帶一個小花園。
這距離,好遠……這個待遇,大司馬覺得特別的憋屈。
沐薏情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反反覆復的想很多事情,想的更多的,還是慕容灝。拉起被子將自己緊緊的裹了起來,迫使自己不要想那麼多,越是這樣,就越是睡不著,不知道折騰到什麼時候,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大司馬門神一樣守在小情人的房間外,從今起,他就是小情人的貼身侍衛,原因就是四個字:移情別戀。
他不會讓她有移情別人的機會,絕對不允許。
軒兒蹦蹦噠噠的從遠處而來,看著門口突然多出來的黑衣男子,停下腳步,下下打量一翻,左右再打量一翻。
帶了個面具,衣服換了,髮型也變了,但,那個人不就是他的爹爹嗎!頓時兩眼放光,飛快的沖了過去。
「爹爹。」
大司馬差點沒被這個小傢伙給嚇死,頓時捂住這張小嘴,「噓!」
軒兒神秘的朝四周望了望,拉著大司馬就朝他的房間跑去,將大司馬按在椅了上,頓時撲了過去,摘下那個銀色面具。
這母子倆,怎麼現在都一個德性,見面方式都是用撲的。
「爹爹。」軒兒興奮的喚了一聲。
「怎麼認出我來的?」大司馬無奈的問道。
「一眼就認出來了。」軒兒把玩著那個銀色面具,調皮的將面具帶在自己的臉上。
大司馬心裡一酸,這小傢伙,真是沒白疼。
「可惜,你娘親沒看出來。」大司馬嘆了一聲,從軒兒的手裡拿過面具帶在自己的臉上。
「娘親沒認出來?」軒兒覺得有些吃驚。
「是的。」大司馬暗自悲傷。
「我都能一眼認出來,為什麼娘親認不出來?」軒兒不解的詢問道。
這一句話,成功的在大司馬受傷的心靈上狠狠的補了一刀。
他怎麼知道,小情人認不出來?!以前嘛,最起碼還懷疑一下,這一次他出現,她連懷疑都沒有!
「軒兒記住,一定不能讓娘親知道我就是爹爹。」大司馬輕聲交待。
「哦,我明白了,娘親要是知道你就是爹爹,一定不會見你了。」
大司馬覺得心中又是一痛,這小傢伙又成功的補了第二刀,而且比第一刀還要痛上許多。
「那箭不是爹爹放的。」大司馬耐心的解釋道。
「爹爹怎麼不和娘親解釋?娘親一定會原諒爹爹的。」軒兒覺得他爹真是委屈到家了,小小的他雖然還不能完全理解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爹爹說的話,他是無條件的相信的。
大司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解釋?要說暗中動手的人是他的親祖父安排的?罷了,反正景恆燁遲早有出來的一天,到時真相自然解開。現在,他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沐薏情從床上坐起來,剛剛門口發生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所以,等兩人故意一前一後裝著陌不相識的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也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娘親,軒兒想出去走走,娘親能不能陪軒兒一起去?」軒兒拉著沐薏情的衣袖不停的撒嬌。
「不行,娘親有很多事要做。」沐薏情搖頭拒絕。
顧傾城剛好從外面走來,聽到屋裡軒兒軟糯糯的聲音,頓時加快腳步。
「情兒,事情都安排好了,軒兒既然想出去走走,你就帶他去吧,城東有一家糖葫蘆店,小孩子特別喜歡。」
沐薏情抬頭,顧傾城哪裡能拒絕軒兒的要求,看來,她今天是不想出去也不行了。可是大姨媽到訪的她,的確是動也不想動。
「娘親,我要吃糖葫蘆,我還沒有見過那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很好吃?」軒兒天真的神色帶點乞求,任誰都無力招架。
「好,娘親帶你去。」沐薏情點了點頭。
「我還要他一起去。」軒兒頓時朝一旁的大司馬指道。
顧傾城這才發現這屋裡的還有一個陌生人,「情兒,這位是?」
「一位友人。」淡淡的語氣響起。
「貼身侍衛。」貼身二字,幾乎快咬破唇了,任誰都聽出那故意加重的語氣。
顧傾城看了看兩人,怎麼覺得有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這二人之間流轉,不禁多打量了這個男子兩眼。
「走吧。」沐薏情站起身來,拉著軒兒朝外走去。
大司馬緊步跟上來到沐薏情身側,一家三口終於艱難的在一起了。側目朝沐薏情望了一眼,感覺她的臉色極差,一般她這樣的時候只會在那幾日。
「要不休息一會,反正時間也早。」大司馬輕聲說道。
「沒事。」沐薏情搖搖頭,主要是那些她精心縫製的姨媽巾沒有帶來,讓她沒有一點安全感,生怕漏了。
大司馬心疼不已,要是在以前,他早就抱著她朝床一放好好的養著了,可是,現在他……不敢。
還好,城東也不是很遠,一眼就瞧見那扎在草柱上的糖葫蘆,沐薏情拿了錢出來遞給軒兒,指了指前方。
軒兒拿著錢跑了過去,仔細的挑了三竄跑了回來。
「娘親你吃。」
沐薏情接過來,咬了一口,酸味很少,甜味很重,可能是山楂果的原因,特別好吃。
軒兒默默的將另一竄遞給了他想叫卻不敢叫的苦命的爹,最後才將手裡的那一竄放到嘴巴里。
「好好吃。」
「來,這一竄也給你。」大司馬將手上的糖葫蘆遞到軒兒面前。
「我再去買。」軒兒沒有接,眨了眨眼睛,示意將那竄給他娘親,說完就朝那個攤位跑了過去。
「還吃嗎?」大司馬有些不自在的問了一句。
「有點冰。」沐薏情很嘴饞,可是特殊日子還是要注意的一下的好。
大司馬突然咬下一個裹著糖的山碴,含了一會之後,直接拉過身旁的小情人,側著臉直接封住她的唇。
冰冷的面具貼在她的臉頰上,柔軟的觸感讓她的腦中「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趁機撬開她的牙關將的山碴果送了過去。
沐薏情吃驚的看著他,差點沒被果子給咔住。
原本冰冷的果子帶著他的溫度,還有她熟悉的味道,酸中帶甜,就像她此時的心境。
「不怕我愛上你?」
「會嗎?」大司馬反問。他再糾結下去,一定會失心瘋,見到軒兒讓他想明白一件事情,影子是他,大司馬也是他,不管她愛上哪個,他沒有任何損失。
沐薏情低頭沒有回答,誰知,他突然拉過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巴,給她一個深入而纏綿的吻。
沒有霸道的掠奪,沒有瘋狂的侵襲,就像是溫暖的陽光融化了冰封的溪流,緩緩的流淌著……
軒兒一口氣吃了六竄,也沒有見那兩人分開,捧著小臉看著當眾吻的難分難捨的兩人,這一下,娘親應該知道,這個人就是爹爹了吧。
「你還吃嗎?」一旁的小販抽回目光覺得還是做生意要緊,朝一旁的軒兒問道。
「不吃了。」軒兒搖搖頭,現在有比這糖葫蘆的味道還要更甜蜜的事情。
沐薏情從他氣息中掙脫出來,全身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上也染了一層緋紅。
「軒兒,回去了。」朝一旁的軒兒喚了一聲,幾乎是逃離似的快步離去。
她怕再逗留一會,就會裝不下去。
大司馬看著飛速離去的母子二人,沒有立即追上去,而是的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沐薏情回去之後,一直顧著跑茅房,用普通布料縫製的姨媽巾真是不能用,一下就濕了。哪有大司馬的內衫來的舒服,看來,以後她要盡量的適應。
捂著肚子回到房中的時候,一道身影嚇她一跳,顯然大司馬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回來,手中的包袱還沒有來得及放下。
兩人尷尬的沉默了一陣。
「你拿的是什麼?」沐薏情忍不住問道。
大司馬沒有出聲,而是將東西放到一旁的桌上。
沐薏情抬步上前,將包袱打開,柔軟雪白的姨媽巾滿滿一包,她記得之前縫的沒有那麼多啊?仔細翻了一下,果然壓在下面的那些縫的歪歪扭扭。
「大司馬讓你送來的?」
「……,是。」大司馬的心情一落千丈。
「東西送來了,你可以走了。」沐薏情看著那一包東西,神色微動,轉到一旁留給大司馬一個背影。
「早些休息,晚上記得拿著暖爐。」大司馬忍不住交待一聲,退了出去。
他不管肯定,小情人是不是已經認出他了,不過,他不會逼她,反而會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能夠坦誠的面對他。
沐薏情來不及有其它的想法,抽出一個月布直接奔茅房而去。
睡在床上拿著暖爐貼在小腹邊上,果然舒服了不少,這種生理反應她自己也是束手無策,突然十分的懷念之前與他同床共枕的日子。
甚至,半夜都不用醒來,連月布都不用自己換……
他這樣來到金國,暗中助她,卻還是不敢用真正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這就說明,他們之間還是隔著障礙,不管是她的心裡不想去回想的悲痛,還是他永遠也不法卸下的擔子。
果然如大司馬所料,才不到三日時間,律王府就有了異動,趁著漆黑的夜色,一行人將山洞裡藏著的東西繞行到城郊往秦炎駐軍的方向運去。
大司馬事先料定了這些人所走的路線,衛長風親自帶著的一隊人馬早已埋伏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其次,顧傾城與阿琅暗中集結將士,化整為零迅速朝秦炎的駐軍之地而去。
沐薏情有些不放心,天還未亮就起身往外走去。
「你不必去那麼早,今天晚上才開始行動。」大司馬攔住她的去路。
「我應該與他們一同前往。」沐薏情反駁道。
「你再去休息一會,用了膳食,我陪你一起去,軒兒也想去看一看。紙上談兵容易,實戰中千變萬化,稍有不懼就會全盤皆輸,我答應了他,帶他一起過去。」大司馬沉聲說道。
「軒兒是我的兒子,何時論到你作主?」沐薏情有些氣憤。
「我只是希望他能夠更堅強,金國強盛,將來不得他接下這個擔子嗎?」大司馬忍不住問道,以後,小情人嫁給他之後,軒兒就要真正的堅強起來。
「誰說要他接下這個擔子?若是他不喜歡,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不會讓他來擔負這些。」沐薏情沉聲說道。
軒兒躲在一角,偷偷的聽到娘親的這些話,小小的他眼上含著淚水,這個世界上,只有娘親才會為他設身處地的著想,他長大了,一定要好好的愛娘親,要保護娘親。
「你難道準備在金國呆一輩子?沒有想過……要嫁人?」
「嫁給誰?」沐薏情看著他反問。
大司馬氣的內傷,話全都卡在喉嚨里,說哪一句都覺得不無法表達他心裡的憋屈。
景恆燁,他一定會活剝了景恆燁!
看著小情人一臉平靜,他壓下心中所有的怒氣,真怕會一氣之下將臉上的面具摔了,把她直接按到身下,用他最擅長的方法讓她誠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