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何仁義拒絕借出開山鏟
「回稟周師父,現鄭家礦山已全面停工,所有礦工都投入到挖掘中,但因雨雪天氣,施救進展的很慢。我們鄭老爺想問縣衙借開山鏟一用,助加快挖掘進度。」蕭平昌如實說出自己此行找縣令何大人的目的。
周不易聽蕭管家是來借開山鏟的,自己著實是無權借出。想到那礦洞里還有兩百餘條人命被困,周不易也坐不住了,忙道:「何大人回縣夫人那了,走,我這就領您去找何大人。」
「太感謝周師爺了,有勞周師爺。」蕭平昌深作揖向周不易道謝。
「莫要多禮,走走走……您怎麼來的?」周不易邊往衙門外快走邊問蕭管家。
「回周師爺,我騎馬來的。」蕭平昌緊跟在周不易身後,回道。
「甚好,我也騎馬,同您去見何大人。」周不易朝門邊的衙役急喚:「快牽我的馬來……」
衙役急急牽了馬來,將馬韁遞與周師爺。
周不易與蕭平昌雙雙上馬,加鞭往梅花弄6號急奔而去。
只片刻功夫,二人便到了梅花弄6號,周不易拍響院門,不一會,卞翠蘭的丫鬟出來詢問:「何人拍門?」
「小青,我是周師爺,有急事要見何大人,趕緊開門。」周不易回道。
「哦,是何師爺呀,您稍等,我這就去回了老爺……」小青邊說邊往屋裡回。
周不易現如今回梅花弄6號,還要經得何仁義同意才能進屋。心下著實憤恨不平,卻又不敢表露。周不易捏緊雙拳,恨的咬緊牙,暗暗發誓:「何仁義,你得意不了多少時日了。」
二人等在院外。
片刻后,何仁義從屋裡出來,面色不悅地嘟囔道:「難得抽空回趟家,又來叫,真不省心。」
何仁義開了院門,一眼見周不易鐵青著臉站在院門外,邊上還站著鄭家的蕭管家,疑問:「你們二人有何事。」
蕭平昌忙給縣老爺請安。
周不易也轉換上笑臉,稟道:「老爺,鄭家礦山出大事了,蕭管家來衙門求救,事情太緊急,所以領了蕭管家來這找您。」
一聽鄭家礦山出事了,何仁義眼裡立馬亮了起來。
「走走走……上衙門去說。」何仁義熱情招呼蕭平昌,自己騎上周不易的馬。
蕭平昌本想將馬匹讓與周師爺騎,無奈事情緊急。周不易也體諒,示意蕭平昌趕緊上馬,追隨何仁義回衙門議事。
見何仁義與蕭平昌上馬而去,何仁義原想回屋裡與卞翠蘭溫存片刻,轉念一想,還是速回衙門,看何仁義如何處理蕭管家來借開山鏟的事。
於是,周不易拔腿就往衙門方向跑去。
何仁義回到衙門,將蕭平昌領到茶室,雙雙入坐,命丫鬟上茶后。
何仁義悠悠開言:「鄭家礦山出了何事?蕭管家詳細道來。」
「是,何大人。」蕭平昌將鄭家礦山的現狀詳細告知何仁義。
「既然你們礦山已在自救中,蕭管家來衙門,又是為何事?」何仁義問。
「回稟何大人,我們老爺為了加速挖掘進度,特派小的來向何大人求借開山鏟。」蕭平昌如實說出此行的目的。
「哦?鄭老爺要借開山鏟?」何仁義心念一動,緩緩道。
「是的,何大人,也許只有開山鏟,才能救礦洞里被困的二百餘名礦工。」蕭平昌渴求地望著何仁義。
「嗯……」何仁義似在思索什麼,片刻后,何仁義道:「鄭老爺有沒有算一筆賬?」
「何大人,什麼賬?」蕭平昌不解。
「我問你,鄭家礦山如此大動干戈去挖那三號礦洞的塌方口,這一天的損失是多少?」何仁義問。
「回稟大人,小的算過,鄭家礦山一天將要損失三萬餘兩銀子。」蕭平昌實話回稟何仁義。
「一天損失三萬兩銀子,按十天計,如挖掘十天,那就是三十萬兩銀子。十天後,那二百餘礦工已經死了,或者,現在就已被憋死在礦洞里了。」何仁義分析。
「是有可能的……」蕭平昌心下明白,何縣令分析的情況不是不可能出現。
「那麼,已能得出結果,這挖掘救援就沒有意義了……」何仁義端起茶杯,喝起茶來,留時間給蕭管家自己思量。
蕭平昌理解何縣令的意思,回道:「小的也這樣分析過給我們老爺聽,但我們老爺卻堅持要小的組織全礦山的礦工挖掘救援……」
「鄭老爺大概是急糊塗了,損失幾十萬兩銀子和花兩三萬兩銀子買兩百餘名勞工,哪個划算?」何仁義放下手裡的茶杯,笑望著蕭平昌。
在銀兩數字如此懸殊面前,兩百餘名被困礦工的性命,就顯得沒那麼要緊了,蕭平昌也動搖起來。
見蕭平昌猶豫不決的神色,何仁義打了個哈哈,道:「蕭管家,你先回去,與鄭老爺將這筆賬算一算再說。」
「可是,如加上礦工死亡的家屬撫恤金,也不少錢了。」蕭平昌腦里計算著。
「本官問你,那被困的礦工里,買斷的囚犯占幾成?」
「嗯……」蕭平昌大概估算了算,回何縣令道:「大概佔了五成……」
「死亡撫恤金一位補多少銀子?」
「按勞工合約,死亡撫恤金,每人補一百兩。」
「那麼,就算加上一百人的死亡撫恤金,也就總共虧損了六萬兩左右的銀子,也就是現在挖掘救援兩天的損失。」何仁義算的清楚。
蕭平昌面色慢慢平靜下來,卻不敢決斷,掙扎著道:「可是,我們老爺堅持要救……」
「你且回去回了你們的鄭老爺,開山鏟乃是焦縣功臣老縣令林彥博大人的功績之物,是萬不可挪動的。」何仁義挑了挑眉道。
蕭平昌會意,忙起身向何大人行禮告辭。
望著蕭管家步伐輕快地離去,何仁義的嘴角,牽出一抹得意的笑,自語道:「牢里的囚犯有著落了……」
后回衙門的周不易,躲在茶室外的廊柱邊,將屋內何仁義與蕭平昌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心下明白,這何仁義,是在趁火打劫,發死人財啊。
見何仁義如此惡毒,周不易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真怕哪一天,自己不知不覺中被何仁義弄死了還不自知是怎麼死的。
周不易眼裡聚起濃濃的殺意,愈加堅定了要對何仁義取而代之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