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中奇遇
孟九州是杭城一所三流大學的大二學生,模樣平平,成績也普普通通。若不是教育改革后全國大學擴招,以他高中時的成績,根本無緣大學。即便擴招后,他也只是被一所三流大學錄取,且被分配到了位於大學城的新校區。眾所周知,大學城內新校區的硬體設施雖樣樣不缺,但因遠離市區,生活多有不便。這軟體方面,可就稍稍差了一些,這種情況要到幾年後才會有所改善。
杭城周邊山巒起伏,大學城建在郊區,幾十所大學依山而建。生活雖不太便利,但風景卻著實不錯。孟九州每天清晨都會到自己校園後面的一座小山上鍛煉身體。早鍛煉這個習慣是他自幼在爺爺的培養下養成的,如今爺爺雖已不在,但這個習慣卻保留了下來。
虎、鹿、熊、猿、鳥,五套動作每套十分鐘。做完最後一個鳥形動作后,身體已然熱乎起來,額頭上也微微滲出了汗水。孟九州看了看天色,東方已有些發白,山下也開始有早鍛煉的老人出現了。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朝山下緩緩跑去。孟九州所練的這套五禽戲,據他爺爺所說,傳自老家的一所道觀,乃是道家正宗的五禽戲。然而,孟九州練了二十年,除了身體健康,從小到大沒生過病之外,也並未發現什麼特別的好處。
從小山回到校園內,需經過一片樹林。其實,原本校園也是樹林的一部分,但為了教育大業,大片樹林被砍伐,變成了如今的校園,只留下一小部分,成為了一道風景。孟九州剛剛進入樹林,一聲尖銳的嘯聲突然從遠處天空傳來,就好像飛機從頭頂掠過一般。孟九州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卻被樹葉遮擋了視線,什麼也看不到。孟九州正要繼續前行,一聲慘叫從不遠處傳來,接著又傳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UFO?」聯想到剛才那聲尖銳的嘯叫,孟九州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外星人的飛船墜毀了。出於好奇,孟九州立刻朝發出聲音的地方跑去。
發出聲音的地方離孟九州並不遠,但樹林之中並沒有道路,孟九州花了幾分鐘才慢慢靠近。並沒有什麼外星人的飛船,只有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在樹林間行走。孟九州看清楚情況后,遠遠地停下了腳步,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幫助這位男子。如今社會複雜,做好人好事卻讓自己吃虧的事情屢見不鮮,孟九州可不想這種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稍一遲疑后,孟九州把身體縮在了一株大樹後面,他決定還是等一等看看再說。
黑衣男子右手捂著胸口,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孟九州在樹后觀察了一會兒,心中覺得不忍,正想出去幫他一把。這時,黑衣男子跌跌撞撞的身體突然停了一下,孟九州遠遠看見他把一件東西扔在了地上,撿起一塊石頭蓋在了上面,接著又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孟九州心中一動,這人扔在地上的是什麼東西呢?正在這時,空中又是一聲尖銳的嘯聲響過,一道白光從遠處飛來。那人看到白光后,停了下來,坐在地上不走了。白光繞著那人轉了幾圈之後,停在那人的頭頂上方。孟九州看得真切,白光原來是一柄一尺左右的短劍。
「竟然是飛劍。」孟九州大吃了一驚,傳說中的飛劍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這可比UFO更讓孟九州感到激動了。一道人影從遠處樹梢之上不斷跳躍而來。這人的出場方式讓孟九州覺得有點遺憾,劍仙嘛,怎麼也得有點仙風道骨吧,怎麼像只猴子一樣跳來跳去呢?那人跳到黑衣人所在之處,一躍而下,短劍在空中又轉了幾圈,「嗖」的一聲飛進了那人背上的一隻劍鞘之中。
「這一手倒還有點瀟洒。」孟九州在心中嘀咕了一下。
孟九州這時看清楚了兩個男子的相貌。前面那個是一個中年男子,方臉寬額,面貌甚為威嚴;后一個卻是一個年輕男子,面貌英俊,臉上隱隱有一股傲氣。
「石破天,你被我的飛劍擊中,已經身受重傷,逃不掉了。識相的就把東西交出來,說不定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年輕男子背負著雙手,對著中年男子說道。孟九州在遠處聽了,暗中搖了搖頭,這種話誰會相信呢。
果然,中年男子石破天咳嗽了幾聲,以嘲諷的口吻說道:「孫傲天,你也別假慈悲了。你身為名門弟子,貪圖我身上的寶物,竟然暗中偷襲於我。若今日讓我活著離開此地,此事被我宣揚出去,你必將身敗名裂。無論我交不交東西,你都不會讓我活著離開,這一點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再說這些廢話,浪費彼此的時間呢?」孟九州聽到這裡,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彷彿自己碰到了一件極為糟糕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只怕自己性命難保。
孫傲天聽了石破天的話后,嘿嘿一笑,果然不再言語,只是用目光上下打量著石破天,說道:「你被我一路追殺,始終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根本沒有轉移東西的時間和機會。我敢肯定,東西一定還在你身上。只要殺了你,我還怕拿不到東西嗎?」
石破天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快快動手。只要我一死,東西不就是你的了嗎?你還在等什麼?」
孟九州此時已經聽明白了,這兩人是為了爭奪一件東西。這東西是石破天先得到的,孫傲天卻暗中偷襲。結果石破天身受重傷,但孫傲天在得到東西之前卻也不敢殺他,生怕這東西不在石破天身上。一旦殺了他,說不定就再也無法得到那件東西了。聯想到自己看到的情形,孟九州猜想剛才石破天放在石頭下面的東西就是兩人要爭奪的東西。孟九州此時不由得心中寒意大生,如此隱秘之事卻被自己暗中聽到。如果被這兩人發現,只怕自己性命難保。孟九州心中有些害怕,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一下。沒想到這一縮,正好碰到了一株小樹。小樹的樹葉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聲,響聲雖輕,但在孫傲天和石破天的耳中,卻無異於驚雷一般。兩人的目光同時朝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孟九州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目光就和兩人的目光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