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孟九州中槍

孟九州一邊移動身體，一邊想著對付李真的辦法。目前來看，只有等李真手上的槍的子彈耗盡，才能靠近身去解決掉他。在移動之中，李真的屍體突然出現在了孟九州的視線之中，一個想法在孟九州的腦中浮現。來不及考慮這個方法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孟九州一個大步撲到王強的屍體面前，雙手抓起屍體，猛力地朝李真擲去。如果換了另外一個經驗豐富一點的江湖老手，恐怕早就想到利用王強的屍體來做掩護了。但孟九州畢竟還是菜鳥，雖然經過一系列的殺戮，他也變得殺伐決斷，血雨腥風已經不放在他的眼裡了，但一些普通人的習慣卻還在影響著他。因此直到最後關頭，他才想到了可以利用王強的屍體。

孟九州那一掌，震碎了王強身上所有骨頭和內臟，但外表看來王強的屍體卻沒什麼異樣。孟九州擲出王強的屍體之後，縮身在王強的屍體之後，朝李真撲去。李真看到王強的屍體撲來，卻沒有像孟九州想象的那樣躲避，而是舉起手槍，扣下了扳機。

王強是李真最親密的手下，更在不久前剛剛以命換命救了李真的命。在孟九州想來，只要李真不忍打碎王強的屍體，那麼他就可以藉機接近李真。一旦他接近了李真，只要一下，他就可以結果了李真。當然，李真手上的槍也不是吃素的，很有可能傷到他，但他認為藉助王強的屍體，可以把這種可能降到最低。既然李真可能另有援軍，那就要速戰速決，這點危險還是值得冒的。但他沒想到李真面對王強的屍體的時候，根本沒有一絲的猶豫，直接就扣下了手槍的扳機。

「啪……」，「噗……」隨著一聲聲槍響，還有一聲聲沉悶之聲，那是子彈鑽進肉里發出的聲音。李真射出的子彈一粒不少，全部射進了王強的屍體之中。葛拉克手槍的威力的確不小，在如此近的距離內，有好幾顆子彈透體而出。緊跟在王強屍體之後的孟九州雖及時移動了身體，但仍有兩顆子彈擊中了他。好在子彈透體之後，威力大減，又是打在腿上，因此孟九州倒還支撐得住。雖然受了傷，但孟九州還是成功地接近了李真。顧不上腿上傳來的劇痛，孟九州從王強屍體之後長身而起，一手鷹爪抓向李真的胸口，一手綿掌扇向李真的面門。這兩下無論哪一下擊中李真，都夠他受的。李真這時卻露出狠色，面對孟九州的兩記殺招，不避不讓，右手手槍從右向左橫掃而過，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很顯然，只要孟九州中槍而李真不死，他左手的槍馬上會趁著孟九州中槍之後身手不便的緣故開槍把孟九州打死。在這麼近的距離之內，孟九州如果中槍的話，根本不可能逃得過李真左手手槍的射擊。孟九州可沒有和李真同歸於盡的想法，無奈之下，只好強行移動身體，從李真的左邊與他擦身而過。不過，孟九州也沒讓李真好受，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的鷹爪也順手給了李真一下。雖然李真躲得快，但胸口還是被鷹爪掃了一下，這一下讓李真的胸口皮開肉綻。雖然只是皮外傷，但比起孟九州所受的槍傷，卻是嚴重得多了。

李真沒顧得上胸口的傷，接連退了好幾步，拉開了和孟九州的距離。他現在心裡也緊張得很，經過剛才一番掃射，槍里的子彈已經不多。他也不敢再開槍企圖驚動茅衫觀里的人，打了這麼多槍，該驚動的肯定已經驚動，沒驚動的話，那也只好怪自己命苦了。

孟九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腿，那裡有兩個小孔，一縷鮮血正慢慢流了出來。剛才李真發射的子彈穿過李真的屍體之後，射到了自己的腿上。只是子彈穿過屍體之後已經沒什麼力道，又被自己的鐵布衫擋了一下，因此並沒有射穿自己的腿，子彈還留在了肌肉之中。

雖然腿上中了彈，但除了剛開始有點痛之外，孟九州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而且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腿上的肌肉正在不斷地蠕動。在這種肌肉的蠕動過程中，子彈一點一點地被推了出來，正在流淌的鮮血也漸漸止住了。這種肌肉的蠕動並不是自己控制的，而是肌肉或者說是自己的身體自發的行為。

「怎麼會這樣？」雖然李真還沒有死，危險還沒有清除，但這種蠕動太奇怪了，孟九州明知道不應該，還是不由自主地分了心。一半的心思用來監視李真，另一半的心思卻用來感受這種奇怪的蠕動。

這種蠕動有著清晰的層次感，越靠近傷口，蠕動的頻率就越大，好像肌肉活了過來。感覺到子彈隔斷了它們之間的聯繫，它們要用這種蠕動來把子彈排斥掉，好恢復原來的聯繫。孟九州彷彿看到肌肉變成了一條條的蛇，有的蛇被子彈打斷了，斷為兩截的蛇的身體瘋狂地蠕動著，想要重新把身體連接起來。如果是真實的蛇，那肯定不可能再把身體連接起來，但自己體內的這一條條肌肉化成的蛇，卻通過這種蠕動，慢慢連接在了一起。

「蛇？」孟九州想到這個字的時候，馬上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看來還是龜蛇鍛體法在起作用。龜蛇鍛體法既以龜蛇為名，肯定是有其原因的。據孟九州所知，龜有硬殼，就好像他練的老莊鐵布衫一樣。而蛇類肌肉柔韌，孟九州直到目前還沒有從身體中感覺出來。現在受傷之後，才感受到了自己身體之中這種蛇類肌肉柔韌的特性。看來龜蛇鍛體法雖然短時間內看不出有什麼大的效果，但已經暗中極大地改善了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