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露鋒芒

王曉顯然沒想到軟弱的孟九州會拒絕他的提議，臉不由得沉了下來。回頭看了看那十幾個跟班，見他們也是一副吃驚的樣子，顯然也不相信孟九州竟然敢拒絕王曉的提議。幾個跟班詫異的表情刺激了王曉，讓他覺得自己在手下面前大大的丟了面子。王曉腦袋一熱，搶過一個手下的木棍，趕上幾步，「呼」一下，朝孟九州的頭上就打去。

孟九州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面「呼」一聲，一陣風聲朝自己的頭上襲來。完全是本能的反應，腳下一用力，向前竄出了幾米。「當」「咔嚓」，身後傳來了木棍落地和斷裂的聲音。孟九州轉過身來，地上有半根木棍，還有半根被王曉握在手裡，王曉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看了看王曉手上的半根木棍，孟九州不由得心中怒起。這一下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把這麼粗的木棍斷成兩截。如果不是自己身有武功，這一棍下去，只怕自己的性命也難保了。這個王曉竟然如此狠毒？只為了一頓晚飯，就敢殺人？

「王曉，什麼意思？不請你吃晚飯就殺人？」孟九州冷冷地問道。

王曉心中一寒，「唰」抽出腰間的砍刀，朝著孟九州一指，喝道：「給我打。」他知道剛才這一棍下去沒把孟九州打倒，自己就是和孟九州結下了深仇。看孟九州剛才的反應，分明是個練武之人，自己一個人可不是他的對手。趁著現在人多，乾脆了結了他，以免得以後他找自己的麻煩。

也是王曉一伙人倒霉。今日之事若是換了旁的練武之人，他們自重身份，對於王曉這樣的小混混，只會略施懲戒，根本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隨便教訓一頓就完了。但孟九州半路修行，沒有師門傳授，根本沒有所謂的身份地位。又是王曉招惹他在前，孟九州自以為佔了道理，出手之時自然也就不會手下留情。而且孟九州雖然沒有在社會上混過，但也知道其實王曉這樣的小混混最難纏。因為他們無知，所謂無知者無畏。他們做一件事之前，根本不會去考慮後果，而且一旦動手，無所不用其極，根本沒有什麼道理可講，只求能打倒對手就行。有不少的武術名家就是小看了這些混混，陰溝裡翻船，栽在了他們的手裡。其實對付他們也很簡單，他們狠，你比他們更狠就行了。現在流行一句話，說是「流氓耍武術，誰也擋不住」，其實在孟九州看來，應該是「武術家耍流氓，誰也擋不住」才是。王曉既然不知死活，孟九州自然也就不打算手下留情了，命雖然不要他的，但苦頭卻要讓他吃個夠才行。

王曉是個老油子了，別看他嘴裡叫得凶，手裡的砍刀四下亂舞，但腳下卻絲毫沒有移動，反而是他十幾個手下聽到他的命令之後，下意識地舉著手中的木棍沖了上來。王曉等手下都衝上去了，才拿著砍刀跟在後面。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孟九州落了下風，那自然是上去砍他兩刀，萬一孟九州佔了上風的話，那他馬上轉身就走。

王曉的十幾個手下拿著木棍衝到孟九州的面前，他們雖然沒什麼武功，但每天都要搬運大量的貨物，這一身力氣還是有的。十幾根木棍帶著風聲，沒頭沒腦地朝孟九州身上打去。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個反應就是向後退，離木棍越遠越好。孟九州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不退反進，一個大步就沖入了這十幾個人中間。

孟九州一衝進人群中間，這十幾個人反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們手中的木棍太長，人又都擠在一起，根本施展不開來。而孟九州卻是趁此時機，雙手成鷹爪形，連連下手。只聽到「咔嚓」之聲不斷，中間摻雜著幾聲慘叫。不到十秒鐘，這十幾個人已經雙手空空，全部被打倒在地了，所有的木棍都被孟九州折成了幾段，更有幾個人的手臂也被孟九州折斷了。

孟九州練的鐵布衫雖然冠以老子的名字，但其實天下各派的鐵布衫練法都差不多。都是通過各種辦法鍛煉身體的肌肉、筋骨，來增加抗打擊的能力。鐵布衫並不能刀槍不入，只是能最大限度地抵消外來力量對自身身體的打擊而已。而且，練鐵布衫者大多兼練鷹爪、鐵沙掌等硬功。這是因為練鐵布衫已經打下了身體筋骨皮的根基，再去練鷹爪鐵沙掌這類的硬功，卻是容易多了。老子鐵布衫兼練的正是鷹爪，孟九州第一次出手，還不能很好地控制力道，因此不但木棍被全部折斷，有幾個人的手臂也被折斷了。當然，混亂之中也有幾根木棍打中了孟九州幾下，但這種力道的攻擊在他的鐵布衫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了。

這十幾個人一倒地，躲在後面的王曉就露了出來。此時的王曉滿臉驚恐，他萬萬沒有想到十幾個人竟然十秒鐘不到就都被孟九州打倒在地了。看著孟九州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王曉眼珠子滴溜亂轉，突然把手上的砍刀向地上一扔，撲通一聲，雙膝著地，跪倒在了孟九州的面前。這一下卻是出乎孟九州的意料，王曉拚命或者逃跑都可以理解，但跪地求饒卻是實在令孟九州意想不到，孟九州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啪，啪。」在開口之前，王曉先用力地打了自己兩個耳光，「大哥，小弟該死，小弟該死，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哥，還請大哥看在李真韓大哥的面子上，放過小弟這一次。」也虧得王曉叫得出口，孟九州比他起碼小了十幾歲，他一口一個「大哥」，根本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