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院長之死

六號樓——

帶水的小花園，生動而富有生機。無論是金魚戲水，還是鮮嫩的水生植物；無論是光影斑駁，還是小雨淅瀝，彷彿總能讓人沉浸那動靜之間……

早飯過後陳寧扶著劉老在這水景花園漫步著，上午陽光雖然已經十分燥熱，可是透過花園樹木的篩選留下后的陽光卻也是十分宜人。

周圍也有許多遛彎的學者，有認識的互相寒暄幾句，有不熟悉的就相互點了點頭……

……

電梯口突然一陣騷動，大批的警衛員小跑著過去……又急急的跑過去一隊醫護人員！

陳寧扶了扶眼鏡扯著脖子看著這一幕嘴裡說道：「這是幹嘛？看方向好像是我們上來的那個電梯？」說完看著自己的老師。

劉老也眯著眼睛在朝騷亂的地方眺望道：「看樣子是的，走！咱們去看看！」

花園裡眾人似乎都察覺到了異樣也都不急不慢的靠了過去……

待眾人來到電梯口時警衛卻攔著不讓下去，讓大家就在大廳等待進一步的通知。

陳寧扶著劉老就在大廳尋了一坐處坐下，眾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邊電梯燈亮起顯然有人上來，電梯門一開一群人走了出來。

陳寧扶了扶眼鏡對劉老說道：「這不是吃完飯沒有去花園遛彎的那部分人么？我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說完看向劉老，劉老點了點頭，陳寧就走過去……

迎面而來的是一位捲髮女人陳寧依稀記得她在研討會上發過言，好像是學天文的？

陳寧禮貌的開口說道：「您好！我叫陳寧，我想請問下那邊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全部都上來了？」

捲髮女人看了看陳寧心有餘悸的答道：「我們也不清楚是什麼情況，吃完飯我就回去寢室寫論文，然後一幫當兵的凶神惡煞的把我們都趕了上來！問他們他們誰也不說為什麼！真是過分！」

捲髮女子想了想又開口說道：「但是我們路過金院長的房間時，看見一幫醫護人員進進出出的……」

陳寧皺了皺眉說道：「謝謝了！」

陳寧回到座位上把剛剛得知的事告訴了自己的老師。

劉老這時也沒了原來雲淡風輕的模樣也是扯著脖子朝著電梯口張望著……

過了一會電梯再次的打開了，這次從裡面出來的是大家的熟人秦毅，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老者，大家看到秦毅后紛紛圍了上去，陳寧也扶著劉老走了過去。

「秦科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不是有人生病了？」

「金院長沒事吧？我剛剛看到好多醫生在他房間里！」眾人七嘴八舌的圍著秦毅問道。

秦毅雙手向下虛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后緩緩開口道：「金院長走了……死因是心梗。」

眾人嘩然……

秦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劉老身身形明顯的一晃，陳寧趕緊上前扶住自己的老師想開口說些什麼，劉老對他擺了擺手……轉身走向大廳之前的座位……

陳寧看著老師離去背影發現老師的肩膀在微微顫抖著……

……

華葯集團製藥四分廠——

「你咋來這了呢？掌勺的？」王小五激動的說道。

「混口飯吃唄！你呢？看你這身行頭混的不錯呀！」

王小五挺了挺胸膛轉頭對著旁邊站著的一個保安說道：「鎚子，你帶隊先回去，我處理點事！」

一個長的黑黑的年輕人答道：「是！」就帶隊離開了。

沈淵也對小趙說道：「小趙妹妹，你也去忙吧，這太陽怪曬的，我讓我這兄弟陪我轉轉就行。」

小趙看了看沈淵又看了看王小五說道：「那沈哥，我去幫你領工裝，你忙完來二樓找我就行。」說完也轉身離開了……

待眾人離開后沈淵說道：「小五，你什麼時候跑這來的？」

王小五嘆了口氣道：「原來我在廠里也就是裝卸工，廠搬遷了我跟著去也沒啥意思，正好這招人我就來試了試唄！」

王小五晃了晃手中的對講機道：「別說！就咱這形象氣質，還讓我混了個副隊長！哈哈！大小也是個領導吶！」

沈淵大笑說道：「哈哈哈哈！我打小看你小子的面相就是當領導的料子！」說完還對著王小五豎起了大拇指！

王小五注意到沈淵脖子上掛著的工作證好奇的拿了起來看了看讀了出來：「華葯集團保衛部副部長……」

王小五瞪大了眼珠子脫口喊到：「我操！掌勺的！你這什麼時候進的公司？不是聽說你退伍後去開公司了嗎？」

沈淵拿過王小五手裡的工作證談談的說道：「準確的說是昨天進的公司，剛剛辦的入職……」

王小五拉著沈淵的胳膊使勁的搖起來道：「掌勺的，你這是三班的小母牛，不是一般的牛啊！牛逼！牛逼！咱們倆以後就像在學校一樣強強聯手！在公司那就可以橫著走了！」

沈淵拍了拍王小五的頭說道：「你是不是傻啊，你他娘的就算倒著走也還不就是打工的！趕緊帶老子轉一轉熟悉下環境，一會我還得跟我主子報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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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五向前邁了一大步低頭含胸，大手往前一伸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道：「領導教育的是！領導這邊請！」

沈淵手一揮大笑道：「哈哈哈哈！走！讓我看看王將軍打下的江山吧！」

兩人剛剛走過公寓樓王小五便指著旁邊的座餐廳酸溜溜的說道：「這，就是你們這幫八旗子弟吃飯的地。」

沈淵順著王小五指的地方看了過去……

一座兩層的餐廳，從外面過去可以看到大廳的水晶吊燈和紅木的卡座。

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但是從忙碌的阿姨身上整潔的制服可以看出衛生應該不錯，這應該就是小趙口中幹部餐廳吧。

沈淵指了指餐廳旁邊的幾個大倉庫道：「那是幹嘛的？」

王小五看了看說道：「成品倉庫唄，葯生產出來后就存放在那裡，等著總部的調配。」又指了指倉庫旁邊一棟小樓說道：「那是保衛科的宿舍，就是我們住的地。」

沈淵看了看王小五說的宿舍，一共三層，一層三間，走廊上掛晾著花花綠綠的大褲衩子，時不時還能看見光著膀子打鬧的人。

叮叮！

沈淵的電話響了起來……

王小五看沈淵看了看電話皺了皺眉就走了兩步接起電話，還沒說幾句沈淵就和對方罵了起來……

待沈淵掛了電話王小五問道：「這誰呀？怎麼就罵起來了？」

沈淵苦笑道：「催收的唄！以前做公司時候欠的錢。」

「那要還不啊？」

「當然要還！他娘的這幫催收見催不動我就給你前嫂子打電話，她被唬了幾句，又跑過來催我，我他娘的也是服了！」

王小五開口道：「這不正隨了他們的願嗎？」

沈淵搖搖頭道：「錢要還！受的氣也得還！小五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收拾那個王大胖嗎？」

「當然記得！這逼人仗著自己是高年級，天天搶咱們同學的零用錢。他搶一次，咱們就帶著頭套在他一個人回家的路上打他一次！後面他都不敢一個人回家了，哈哈哈哈！」王小五笑道。

沈淵眼睛一亮拿出電話撥了出去：「喂！錢我可以還！但是你要來親自收，時間地點我一會發給你！」說完也沒管對方說了什麼就掛了電話。

沈淵把手機遞到王小五手上說道：「安排一下。」

王小五愣了愣隨即笑道：「得嘞！您瞧好了！」說完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發了過去……

沒過多久王小五看了看手機，他表情怪異的對沈淵說道：「明天早上十點他會穿一套黑色西裝來，地址我明天帶你過去，那地辦人真是絕了！」

……

沈淵在王小五的帶領下又把各個車間，基層員工宿舍，食堂都差不多轉完了，正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拍了下大腿說道：「我去！大事還沒辦！」

沈淵問道：「小五，我這要買一些食品之類的，量有些大你有門路沒？」

「這是清單」說著遞過去了兩張單子。

王小五接過單子看了一會抬頭說道：「我當啥大事呢？剛剛那個叫鎚子的那個人他表哥就在超市當經理有些門路！」

沈淵見有門路趕緊說道：「兩天能搞定嗎？」

王小五詫異的問道：「兩天？這麼急？我看著這些東西得不少錢吶！」

沈淵點了點頭道：「確實很急，這樣你幫我連夜找人辦了，我出一萬的辛苦錢！」

王小五先是睜大了眼睛望著沈淵，後來又搓著手轉了幾圈……

「有了！貨可以加錢加急送，就是找人卸貨而已，咱這啥都不多！就是小逼崽子多！」說完王小五拿起手機打了起來……

「喂！李隊啊，我在陪集團公司領導視察工作呢！啊？什麼？領導是微服私訪嘛，正好這位領導是我兄弟！點名要我陪同！」說完還對著沈淵眨了下眼睛。

「領導需要幾個小夥子配合下領導工作，啊！對！下午用！你叫他們在寢室等我通知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王小五又拿起沈淵的工作證拍了一張給李隊發了過去嘴裡還嘟囔道：「這把咱頭型算是支棱起來了！」

王小五想了想又拿出電話打了過去……

「喂！鎚子表哥！是我，小五！我要採購一批貨物，量大！你幫我調配一下，兩天內要送完！……嗯，我發單子在你的微信上，你先看一下行不行。」

掛了電話王小五把兩張清單拍了照發送過去同時找沈淵收貨地址一併發了過去。

「這地址我看著好像就是陳寧家那個老房子呀」王小五眨了眨眼道。

沈淵點了點頭道：「是啊，現在我住那。」

叮！

王小五手機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一條語音……

「小五啊，哥這邊貨倒是有，地址也不遠……只是你要的太急了，這……不太好辦啊，咱這關係又擺在這，你給我加五千塊服務費……我保證兩天完事！」

王小五和沈淵都聽到了這條語音，沈淵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王小五拿起手機發了條語音過去。

「鎚子表哥，咱這關係你咋忍心就獅子大開口啊！兄弟我平時對小鎚子可以照顧有加，上次打牌你差我的錢我可是到現在提都沒提！我現在都在培養小鎚子！以後指著他接我的班吶。這樣吧！也不要你卸貨了，你就管裝了送過來！給你兩千的加急費，我這絕對公道了吧！」

不一會電話那頭語音就發過來了。

「小五兄弟，我手底下的兄弟也要吃飯吶！這些貨要通宵的裝送，多少你給加點。」

……

最終王小五以兩千三的價格談成了這筆買賣。

「有你的啊！小五，可以啊！你不去做生意在這窩著委屈你了啊！」沈淵豎著大拇指說道。

王小五摸了摸頭笑道：「這得像騎共享單車去酒吧撩妹，該省的省該花的花不是。」

沈淵把鑰匙丟給王小五道：「這事交給你了啊，完事那一萬省下的來的你的了！」

「掌勺的！爽快！」

……

……

沈淵拿出手機給宋小晴打了過去，說自己已經辦完手續的準備過來找他。

宋小晴說自己在研究所讓沈淵過去一起吃午飯，沈淵叫王小五領著路兩人一搖一擺的就向研究所走去……

沈淵看著面前的兩層的研究所，灰色的鋼鐵大門，四周都是布滿攝像頭，一道電子門前站著一名穿著西裝的男人。

「喏，這就是研究所，你來這幹嘛？」王小五撅了一下嘴道。

「我現在的主子在這，咱兩在這侯著吧！」沈淵笑了一下道。

王小五小聲說道：「看到沒，那個穿西裝的男的，他是研究所的保安，和我們這些雜牌軍比人家是貨真價實的練家子！是集團公司直接管理的。」

沈淵挑眉道：「哦？聽你這麼說還真像那麼回事，研究所是幹嘛的？」

「搞藥物研發的唄，每個分廠都有自己的研究所，這配方要是被外人拿了去，可了不得了！」王小五道。

兩人正討論著的時候研究所電子門唰的一下開了，從裡面跳出來一個女孩，旁邊的西裝男子趕緊含胸鞠躬。

來的人正是宋小晴，今天他穿著一件研究員白色大褂，裡面一件粉色體恤，天藍色的裙子和白色的球鞋，配上他微卷的頭髮精緻的臉龐顯得書卷氣息滿滿。

只見宋小晴在那左右張望……

沈淵趕緊揮揮手打招呼道：「小晴！這呢！」

宋小晴歪著腦袋看了一會，突然看到對方手上系著自己的頭繩，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一路小跑過來。

王小五見狀趕緊立正低頭含胸道：」小姐好！」

宋小晴跑到沈淵的面前朝王小五點了點頭后就睜著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看一個什麼稀奇事物一樣，她發現沈淵也在看著她，她隨即低下了頭……

宋小晴埋著個小腦袋小聲說道：「大叔，你今天和以前不一樣了……」

沈淵聽聞后疑問道：「咋了？不好看了？你趕緊給我放個假！我回去看看垃圾桶里剪掉的頭髮還在不在，在的話我粘回去，在回來上班！怎麼樣？說完彎著腰認真的的看著宋小晴。

宋小晴被這麼一說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不用！不用！這樣挺好，走吧，咱們去吃飯！」說完就往幹部食堂走去……

王小五拉了拉沈淵的衣角說道：「掌勺的，你咋沒說你伺候的是這位主呢？你們去吧！我去那邊食堂吃……」說完轉身就走。

沈淵想了想拉住王小五道：「今兒，我就帶著我的主子與民同樂一番！」

說完跑到還沒走遠的宋小晴旁邊說道：「小晴，想不想吃吃不一樣的東西？」

宋小晴答道：「嗯？食堂里能有什麼不一樣的？」

沈淵神秘的說道：「走吧，相信我絕對和你以前吃的不一樣！」

說完也沒等宋小晴答應就拉著她的胳膊對著王小五喊到：「起駕！咱今天接接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