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頭錘
舊廠房窗外，天已經慢慢的暗下來，一陣陣知了聲，伴隨著夏夜的清涼的晚風順著窗子爬了進來……
張金看沈淵不說話便繼續說道：「你知道宋實原來就是一個小小的醫藥代表，如果不是我家那老不死的幫他打點上面的方方面面還有黑道！他這個死老鬼現在還不知道在哪找蹲著呢！
他走到沈淵身邊攤開雙手繼續說道！「他女兒嫁給我，我順手接管公司，是他祖墳上貌了青煙！」又頓了頓突然表情扭曲的喊道：「現在公司做大了！他居然敢排擠昔日幫扶過他的人！狼心狗肺的玩意！」
他雙手拍了一下臉色兇狠的說道：「還有她的野種女兒！跟老子裝清純！她也不打聽下，外面有多少企業家的女兒排著隊給老子送來！」
沈淵聽后大笑道：「哈哈哈！我算是搞明白了，你這哪是看上別人姑娘了？你是看上她爹的公司了！」
他又咂了咂嘴道：「可是啊，這關我什麼事！我一個打工的！」
張金眯起眼睛看著沈淵道：「呦！你這個死乞丐莫不是看上那野種了吧？放心！你只要乖乖的聽我的話！比他好的女人。你要多少老子給多少！怎麼樣？」
沈淵大笑道：「哈哈哈！你這個矮子還真他娘的是癩蛤蟆找青蛙，長的丑玩的花吶！」隨即臉色一沉道：「滾！」
……
張金咬著牙喘著粗氣回頭沖著那群大喊道：「他敢喊我矮子！給我打死他！」
一名體型巨大的光頭壯漢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個手指虎套上后大步走向沈淵，大步子幾步就跨到他面前；然後大手向後一揮示意眾人等待，就直勾勾的盯著他。
沈淵也淡淡的看著光頭壯漢……
光頭壯漢開口說道：「小逼崽子！你是折在我手上的第三個人！」說完身形向後一拉右腿半蹲蓄力，瞬間扭胯送拳，一拳帶著勁風就砸在沈淵的左肋上！
沈淵悶哼一聲，嘴角緩緩流出一絲鮮血。
光頭壯漢似乎很滿意自己這全力一擊，見沈淵被他打的咬緊牙關面目痛苦，舉起手回頭和身後眾人搖了搖手上的指虎。
當光頭壯漢顯擺完轉身回來的時候，沈淵啐了一口血水在光頭壯漢的臉上低聲道：「操！你他娘的吃飯了嗎？！沒勁！」
光頭壯漢聽后怒吼一聲，雙手提拳左右開弓的向沈淵身上砸去……
拳頭似雨點般的砸在沈淵身上……
……
半個小時后——
光頭壯漢雙手撐著膝蓋臉朝下大口大口的呼著氣，臉上汗珠大顆大顆的落下……
沈淵被他砸的滿頭是血，身上大片大片的淤青，他一口血咳出后道：「看著長大挺大，這點能耐？」說完又咳出一口血……
張金在後面看著沈淵居然還有氣，換一般人早已被自己這個力大無比的打手打死了！他瘋狂的喊道：「上！上！給我打死他！」
旁邊幾個小弟也不廢話從桌子上拿起傢伙就沖了過去圍著沈淵打起來！幾人也是起了殺心，每次都用盡了全力！
……
一小時后——
五個人都打的力竭，都癱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氣，眼看沈淵早已沒了反應，頭被他們打的面目全非，身上也開了好幾處口子，骨頭應該是折了好幾處……
張金走到電視機前拿起沈淵的手機丟給一個手下淡淡的說了一句：「解鎖！」手下拿起手機跑到沈淵的身後搗鼓幾下，便一路小跑的把手機雙手遞給了張金……
張金打開沈淵的手機打開微信找到宋小晴就撥了一通視頻電話過去……
不一會宋小晴接通了視頻，視頻里的宋小晴纖細的身子穿著一件談綠色的睡袍坐在床上，頭也沒有梳，臉色略帶蒼白，看起來儘是憔悴之美。
宋小晴聲音很輕的說道了一句：「大叔，你身體好點了嗎？」
……
張金一下閃進鏡頭裡笑道！：咚咚咚！公主殿下！是我，您的騎士！」說完還衝著屏幕比了一個剪刀手。
宋小晴看了看手機一下子緊張的喊道：「怎麼會是你？手機從哪來的？大叔呢？！！！」
張金兩眼一翻咧著嘴道：「哦！原來我的公主找的不是我！是你的小矮人啊！」說完把手機對著渾身是血的沈淵轉著拍了一圈道：「喏！你的小矮人不太乖！我幫你敲打了一下！不用謝喔！」
……
宋小晴看著手機里全身是血的人，身材健碩，一隻眼睛腫的老大，根本看不出來是沈淵。但是看著那如峭般的劍眉又有些熟悉，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又看見這人手腕上系著自己的頭繩……她一下子哭著喊了出來：「大叔！你怎麼樣了？啊！」說完就哭了起來……
張金拿手機攝像頭對著自己道：「你讓我很尷尬，一個下人！你哭什麼？」說著叫人搬了一張板凳自己站上去挨著沈淵，想著這樣可以讓宋小晴看的更清楚。
宋小晴哭著道：「張金...嗚嗚…你不要亂來...我要告訴我爸爸...嗚嗚...」
張金兩眼轉了一圈道：「哦？咱爸前兩天確實給我打招呼要讓你冷靜一下！考慮考慮咱們的事。我想著也讓你的小矮人冷靜下，所以讓他涼了唄！」又側頭說一聲：」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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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晴聽后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張金看著宋小晴哭的如此傷心便哈哈大笑起來……
……
「啊呼~！！！...打完沒？打完下班了啊！」沈淵一口氣喘了上來左右望了望道。
張金拿著手機也不可思議的回頭看過去……
由於張金站的不遠，電話里宋小晴也正好可以看到沈淵……
「大叔！」宋小晴的叫聲從電話里傳來……
這一叫，沈淵順著聲音望去，發現張金就在自己身邊，此刻正手裡拿著自己的電話，扭著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
兩人四目相視……
……
沈淵頭往後使勁一拉蓄力怒吼一聲：「操！」
狠狠的朝著張金的臉撞了過去……
咔咔！咚！
張金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手機也好巧不巧的飛落在不遠的沙發上，正好立著卡在沙發上，手機立著可以看到沈淵的角度。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上一刻公子還在拿著電話蹦蹦跳跳，有說有笑，一剎那！就飛了出去……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哎呀~一聲趕緊朝張金飛出去的方向跑了過去……
眾人著急忙慌的把張金架了回來，人多手雜一個沒架住，張金一個踉蹌跪在沈淵面前，一隻手撐著地一隻手捂著鼻子。鮮血順著指縫大股大股的湧出……
張金拿開捂著鼻子的手，血嘩啦~的淌到了地上，他看著自己的手說道：「血...…！我流血了！我的鼻子！」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發現鼻樑已經碎了……一陣劇痛從臉部向他奔襲而來！
「啊~！」張金十分痛苦的一隻手捂著臉另一隻手不停的在地上捶打……
沈淵看著跪在面前的張金大笑道：「哈哈哈！別怪哥們！哥們剛剛一個不留神昏了過去，醒來看見你那麼丑的一張臉在我旁邊放著！多嚇人吶！哥們完全是本能反應！本能反應！見諒！」
眾小弟聽聞后又是對著沈淵一頓氣急敗壞的暴打……
沈淵一邊承受著暴雨般的拳腳一邊大喊著：「操！沒吃飯啊？用點力！」……
……
張金痛苦的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桌子上拿起了匕首……
宋小晴在電話里看的清楚，她失聲叫道：「你要幹什麼！我求你不要！！！」
他推開眾人舉起匕首，回頭看了看電話里的宋小晴艱難的開口道：「野種！放心……啊~好疼！我有個新的想法，我會讓你來親手殺了他！如果他有這個命的話！」說完用力把匕首刺進了沈淵的腹部。
噗嗤~
一股鮮血順著匕首邊緣噴了出來。
沈淵悶哼一聲……
張金雙手按著匕首使勁扭了一下……
「啊~」巨大的痛苦使沈淵昏了過去……
……
「大叔！」電話里傳來宋小晴撕心裂肺的叫聲！
張金走過來拿起電話說道：「野種！我現在就來找你！下一刀我會扶著你的手刺進他的心臟！」說完掛了電話丟在一邊。
張金吩咐了彪子和另外一人留在這，如果沈淵死了就直接埋了！沒死就等他抓宋小晴回來……
安排完，張金就帶著其餘三人上車離開了……
……
……
兩個小時候。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去，一輛在公路飛馳的黑色路虎攬勝後排座位上……
「咳！咳咳咳！這他媽的怎麼那麼癢！嘶~疼！」張金輕輕咳嗽著，一隻手捂著受傷的鼻子，一隻手在臉上瘋狂的抓著。
「是啊！好癢啊！咳咳咳~」旁邊小弟邊咳嗽手邊在脖子上瘋狂的抓著……
張金循聲望去驚叫道：」操！猴子你他媽的離我遠點！你臉上怎麼長了那麼多紅色塊塊？」
叫做猴子的小弟被這麼一說拉下了車上的化妝鏡對著了臉照了起來……
猴子看著鏡子道：「咦？剛剛還好好的啊！」說完看向張金驚呼道：「操！公子…你……臉上……脖子上……也都是！」
張金一把拉下化妝鏡連忙打開看了起來，自己臉上全是鼻血看不太清楚…脖子上確實有一塊一塊的紅斑……
張金關上化妝鏡著急的對前面司機喊道：「咳咳咳！去醫院！去最好的醫院！」
張金透過後視鏡看了看駕駛員說道：「你怎麼沒事？沒長紅斑？」駕駛員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黑色路虎奔著市區中心醫院就疾馳而去……
……
……
車子到離中心醫院一公里左右就再也開不動了，路上堵滿了車輛；喇叭聲響徹夜空，道路兩邊有許多臉上長滿紅斑的人，男人！女人！小孩！老人！都驚恐的朝前方中心醫院方向或快走或小跑……
張金看了看手錶已經凌晨一點了，又看了看周圍驚恐的人們道：「那麼晚還這麼多人？不行！下車！走路！」說著帶著兩名手下加入了步行的大軍……
……
中心醫院是桂陽市最大的一家醫院！擁有最豪華寬敞的醫護樓，最好的醫護人員和醫療設備。這座佔地七百畝的醫院此時被圍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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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大門保安和警察努力維持著人牆，一個白大褂醫生用喇叭喊著：「大家不要驚慌！請大家回家自我隔離，等待政府進一步的指示！到目前為止除了發熱和長紅斑咳嗽外！還沒發現感染者有任何不適！大家放心回去吧！」
可越這樣喊周圍的人就越驚恐，面對著未知的疾病，誰也不願意回家獨自面對恐慌！哭喊聲，孩子的啼哭聲，老人的哀嚎聲交織成一首恐慌絕望的輓歌響徹夜空。
光頭壯漢此刻正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在哀嚎的人群里開路，後面跟著張金和猴子。
張金似乎被周圍人恐懼所感染，沖著光頭大漢尖聲喊道：「大牛！你他媽能不能的快點！」又指了指前面擋路的人吼道：「這個時候你在這裝什麼斯文！上！」
大牛聽後點了點頭，大手朝前用力一扒拉！前面一個背著小孩的中年女人和一個老年人就被摔在了兩邊道路上。
三人也不顧眾人的咒罵，大步朝前走去……
三也不知道推倒多少人，三人才擠到醫院的大門口，路上維護秩序的警察也有發現三人野蠻行徑；可是奈何路上人實在是太多了想過去制止都擠不過不去，也就是隔空指著三人發出警告！！！
可到了大門口任由大牛力氣在打也是動彈不了分毫，張金由於自己個子不高！只有站在大牛後面靠著大牛高大健壯的身體，他才能維持住自己不被擠倒……
大牛轉頭對著張金著急的說道：「公子！怎麼辦！不讓進！」
張金雖然躲在大牛身後，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周圍的人推搡，有幾次還碰到張金粉碎的鼻樑，疼的他是眼淚花直流。
張金咧著嘴想了想說道：「有了！大牛你把我舉起來！我有辦法！」
大牛聽聞後點了點頭，一個側身大手一把就把張金像小雞一樣提了起來！在往上一送，張金就坐在大牛的肩膀上……
張金看了看前方的擁擠的情景，使勁揮動著雙手，對著那個拿著高音喇叭喊話的白大褂高聲喊道：「徐院長！徐叔！是我啊！！！」
張金的聲音很快就被周圍嘈雜聲音掩蓋下去，見白大褂根本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他趕緊從褲包里拿出手機打開電筒，對著白大褂拼了命的晃動用盡全身力氣大喊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