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狀
沈淵顯然被這人恐怖的死狀嚇的不輕，他結結巴巴的喊道：「喂！...大哥！...你...沒事吧？別他娘的...嚇人好嗎？」
他喊了幾聲發現這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又再次看了看四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似乎人都走了
自己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過了那麼久，已經麻的感覺不到雙臂的存在，他現在虛弱到只能先輕微的活動一下自己的雙臂。
活動了十來分鐘，沈淵大口呼吸了幾口，似乎在做什麼準備……
他的臉漸漸變了顏色，眉毛擰到了一起，剩下的那隻眼睛里迸發出一道道刀一般鋒利的光，低聲暴吼一聲！雙臂使勁順著背後往上使勁的抬起……
「呵~啊！」隨著雙臂快要越過頭頂，肩部傳來的劇痛讓沈淵不斷痛苦的低吼……
咔咔~
兩聲清脆的聲音傳出……
他身形往下一跌，雙臂此時已經越過頭頂吊在面前，他竟硬生生的把雙肩折脫臼，從背後被綁的方式換成雙臂在前被吊著的樣子
「呼~哈！呼~哈！」疼痛使他全身不斷的顫抖著大口大口的呼著氣……
沈淵休息了一會後深呼了幾口氣，咬著牙低吼一聲，雙臂用盡全力往下一拉，把身體往上一送。
咔咔~
又是兩聲清脆的聲音傳來……
「啊~！」隨著他痛苦的叫了一聲，脫臼雙肩竟然又被他接了回去……
他現在正慢慢的活動著剛剛接上的雙肩，這兩次活動使他腹部原本凝固的刀口又滲出鮮血。
沈淵又休息了幾分鐘，呼了幾口氣雙臂猛的往下一拉，腹部也蜷曲起來借勢往上一送……
噗嗤~
「呵！」
原本插在腹部的匕首，此刻已經被他拔出捏在手中……腹部匕首拔出的位置不斷往外湧出鮮血。
他馬上用手中的匕首割斷了吊著他的繩子……
蹦~
隨著繩子被匕首割斷，沈淵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一摔疼的他痛苦的叫喚半天，又不知道外面還有張金的人沒有，他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就見他嘴巴痛苦的喊著卻聽不到半點聲音……
沈淵心想：剛剛這一摔傳來的疼痛怕是肋骨，胸骨還有背部應該骨折了不少，肚子上這刀傷還不斷的流血。不想辦法趕緊處理一下，自己的小命怕是馬上就沒了……
想到這他趕緊站了起來，右腿剛剛用力一股疼痛沁入心扉……疼的他趕緊坐下。
「啊！」
他按著自己的右腿想到：怕是自己右腿也折了……
沈淵把匕首插進皮帶，換成左腿支撐起身踉踉蹌蹌艱難的走到電視機旁，他警惕的看著面前恐怖的屍體，確認他是死透了，便拿起自己的衣服又在周圍找了下，看看有沒有乾淨一點的布能來包紮傷口。找了一圈發現只有手上自己的白襯衣最乾淨，索性就把襯衣一穿，用西裝緊緊系在傷口處，也算是簡單的包紮了。
他剛剛處理完傷口趕緊拿出手機給宋小晴撥過了去……
「喂！小晴，你沒事吧？」沈淵小聲著急的問道。
「大叔？」電話那頭傳來宋小晴嬌柔略帶疲憊的聲音。
「是我，張金去找你沒有？」
「嗚嗚嗚~我給爸爸打電話...嗚嗚...爸爸病倒了...我報警...他們...」電話里傳來宋小晴嚶嚶的哭泣聲。
沈淵聽后急道：「小姑奶奶！你哭什麼？你現在怎麼樣？」
「我沒事，只是...只是...大叔你……都是我害得你……」宋小晴話還沒說完哭的更厲害了。
沈淵柔聲說道：「小晴，我沒事！別看我被乾的像個豬頭！那都是些皮外傷！我一點事都沒有。」
「嗯！嗯！嗯！」電話里的宋小晴已經泣不成聲。
「我先不和你說了，你沒事就行，我回來再說！掛了啊！」
沈淵掛斷宋小晴的電話……門口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姥姥的！」沈淵暗罵一聲就一瘸一拐的在虛掩著的大門旁邊躲了起來……
他掏出匕首專心聽著腳步聲……
從腳步聲傳來的頻次不難分辨，來的人是一個人，而且聽著來的人體重應該不輕。
沈淵握了握手中的匕首心想自己這傷勢也只有這一擊的機會了，如果落空。按照之前他們那種打法！估計今天自己這小命是要交代在這了！隨即屏住呼吸靜靜等待發出致命一擊……
咚~
咚~
當腳步聲到達門口的時候突然消失了……
一隻大手慢慢的搭在了門框上……
……
沈淵暗道，姥姥的，壞了！對方似乎十分謹慎；如果他拉開半虛掩著的門，看到自己已經脫困就麻煩了，索性心裡一橫，一個墊步用盡剩下所剩無幾的力氣，手中匕首順著大手的方向刺了出去……
就在他剛剛送出匕首的那一刻，全身傳來陣陣疼痛，特別是腹部那刀口鮮血已經染紅了大片的白襯衣，這些疼痛使他身形頓了頓……
剎那間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想著既然維持不了準頭就全力為此力道吧！扎在哪看老天的吧！
……
沈淵使出全力刺出匕首……來人本能的一閃！匕首擦著來人的臉偏了出去，在來人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這一擊刺空后他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也跟著踉踉蹌蹌的摔在了一旁。
這一摔又是伴隨著全身巨痛，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來人摸了摸自己臉上被划傷的口子，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地上的沈淵。
兩人四目相對……
沈淵定睛一看，來的不就是那個彪子嘛，這會他的身形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
高大的身段，一臉橫肉，全身充滿爆炸性的肌肉，上面密布青筋，比之前看起來強壯了不是一點兩點，和王小五的肌肉有點相像了。
沈淵看清來的人的時候心想，完犢子了，這貨當時被自己一腳踹飛懷恨在心，後來也是他把自己綁來這裡……真他姥姥的是冤家路窄！
他看到沈淵襲擊他似乎十分意外……
他睜大眼睛看著沈淵半晌說道：「你沒死！…太好了！」說完大手死死抓住沈淵一拉，把他拽了起來像挑扁擔一樣扛在肩上。
沈淵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弄懵了……自己是實在沒有力氣反抗了。
噗通~
屋內忽的傳來響聲……似乎有什麼東西重重的砸到地上……
彪子和沈淵一個站著，一個被扛著，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望向屋內……
片刻后兩人又互相看了看，他們都知道屋裡除了他倆還有一個人……但是那人現在的樣子……
彪子結結巴巴的朝著屋內喊了一聲：「郭...郭哥？...是...你嗎？」
……
彪子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屋內沒有回應。
他想了想……把肩上的沈淵往上提了提，小心翼翼的慢慢走了過去……
沈淵在肩上無力的癱著，看著彪子似乎要扛著自己進去檢查，又想到裡面那位的死狀，他便開口破罵道：「你他娘的！那裡面是你兄弟！你拉著我去是幾個意思？放我下來！你姥姥的！」
彪子沒理會沈淵，扛著他走了過去站在門邊，伸著脖子探頭望去……
「郭...哥？是你嗎？」
由於那人是躺著的，沙發又是背對著大門，站在門口根本看不到什麼。
彪子又小心翼翼的喊了幾聲，依然沒有回應……
彪子此刻扭頭看向沈淵……
沈淵看彪子看向自己，便小聲罵道：「你姥姥的！放我下來！你他娘的自己去！」說完還無力的掙扎了幾下。
彪子又用肩膀把沈淵往上頂了下，便走了進去……
沈淵感覺彪子抓著自己的雙手越來越緊，還有些微微顫抖，頭上也是大顆大顆的冷汗……
彪子慢慢的看到了那句屍體，現在已經滾落到地上，現在變成正面朝下頭歪向剛剛吊沈淵的位置……
彪子發現看不到屍體的臉……便又往裡挪了幾步……
……
屍體的臉……映入二人眼中……
他的臉此刻變的灰白無比，眼睛相比剛剛已經變成大紅色，眼睛周圍蜘蛛網般的血管，現在變的跟蚯蚓一般粗壯。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隱約看上去在蠕動，全身血管也變為黑色。
……
這時屍體突然抽搐起來！從嘴巴里往外不停的湧出一股一股黑水。
二人看到這情景都張大嘴呆愣在原地……
「鬼啊！」彪子尖叫一聲！杠著沈淵就朝麵包車跑去……
……
把沈淵丟上麵包車副駕后，彪子從車前繞了一圈鑽上車后，手腳並用的發動了麵包車開上小路。
……
彪子握著方向盤兩眼直勾勾盯著前方，嘴裡反覆念著惡鬼纏身...惡鬼纏身...
沈淵看著他咬牙切齒的吼道：「他娘的！怎麼死的？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吱吱！~
麵包車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小路邊……
……
彪子渾身開始輕微的顫抖然後結結巴巴的說道：「昨天...他跟我說他難受...就像新聞里病毒的癥狀...一模一樣！我他媽的也出現了癥狀，也長了紅斑……後來就我在沙發上昏倒了，在醒來就……」
彪子滿臉驚恐突然提高聲調大喊道：「病毒！是那病毒！」
沈淵皺著眉頭問道：「病毒？昨天新聞報道的好像有聽到說什麼病毒的？」昨天似乎被吊著的時候，好像聽到過有這麼一條播報...
彪子點頭后喊道：「嗯！他媽的！我也是剛剛醒來，那張臉給老子差點嚇尿了！」
沈淵想了想，看剛剛那人的死狀，說明病毒的嚴重性似乎遠遠超過新聞中的報道便問道：「那你怎麼沒事？」
彪子上下摸了摸自己的身子道：「我也不知道，我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的紅斑消失了......」
「我得回家去！」彪子低聲反覆念到幾次便又發動汽車開了起來。
麵包車重新發動起來開上小路……
……
開了一會彪子似乎從驚恐中冷靜了下來……
他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出一包煙在沈淵面前晃了晃，沈淵看了眼，從裡面抽出一顆叼在嘴上，彪子自己也叼上了一顆，又單手摸出打火機給沈淵和自己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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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淵吸了一口煙道：「說吧！準備把你爺爺埋在哪？」
彪子看了眼沈淵捂著的傷口還有鮮血滲出。他一隻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在旁邊摸索了一會……
不一會他丟給沈淵一個小布袋說道：「你命是真他媽的硬！包下吧。」
沈淵好奇的打開布袋一看，好傢夥簡直就是一個小型急救包……
但是想了想旁邊這位的營生...也就不奇怪了，隨即三下五除二給自己把最致命的刀傷包紮起來……
彪子邊開車邊看著沈淵包紮傷口苦著臉開口說道：「兄弟，我和那幾個不是一路的，要你命的那些是我家公子從大京叫來的亡命徒……他們可都是背著人命的吶！我們這些當地人，也就是最多嚇唬下老實人罷了，你要是死了，我和表哥也脫不了關係。幸好你沒死！」
沈淵聽後有氣無力的冷笑一下說道：「呦~現在怕了？！我是被誰綁去的？！」
彪子苦笑了一下說道：「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勸你一句！我家公子和宋家小姐的事，咱們老百姓就別摻和了，夾著尾巴好好過日子得了。」
他轉動方向盤過了一個彎道接著說道：「我表哥原來是一個輔警，後來當了派出所副所長...就是老爺一句話的事！……還有我！」他指了指自己又說道：「你們廠房的修建，還有對面小區都是我的工程隊承包的！也不都是他老人家一句話？這都是大人物！你換成我！你能怎麼辦？」
彪子越說越激動又道：「我他媽的也有老婆孩子！我他媽的想當我孩子同學口中的流氓？」
他見沈淵沒有搭話忽然失落的說道：「我孩子也發燒長紅斑了！現在醫院被堵得水泄不通，大家都沒辦法去了……」
麵包車開上一個陡坡后彪子開口說道：「我送你回藥廠！我他媽的也要順路回家！」說著腳使勁踩了下油門，麵包車加速上了陡坡開上昨天來時的大路……
沈淵小聲念叨著:「病毒，病毒。」緊張的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里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擦了擦頭上的汗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電話那頭依然傳來對方已關機……
啪！——
沈淵重重的砸了一下車窗，慢慢的埋下了頭……
彪子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他默默的扭開了車上的收音機。
「此次新型病毒後續癥狀導致少數感染人員死亡，由於尚未知道感染途徑和病發原理，請大家不要驚慌，就地在家隔離，等待救援！」
收音機里反覆播放著一條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