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泄密
躍華台，六號樓。
秦毅夾著個文件夾筆直的站在一間辦公室里儼然就像一尊鐵塔。
對面辦公桌里坐著一個胖子，正是張今安。
「小秦呀，泄密的事搞清楚了嗎？」張今安輕聲問道。
「到！搞清楚了首長！」
「是幾個年輕人通知家裡人囤貨，但是從監聽上沒有聽到有泄露太陽耀斑的信息。」秦毅簡短有力的答道。
張今安點了點頭笑著問道：「小秦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事我本無權過問，可是關乎這次會議！張某人才會有此一問。」
「首長，我已經通知地方上的同志跟進了。」
張今安笑著點了點頭：「這事小秦你處理的很及時，等忙完這事！我要向上級面前好好彙報一下你的！」
「這是我的本職工作！這是名單。」說完秦毅從夾著的文件夾里拿出了一張紙遞了過去。
「依我看，這段時間信號區就先不要開放了吧？小秦你看呢？」
「是！屬下得到的命令是全力配合首長。」
「首長，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秦毅道。
張今安慈祥的笑著點了點頭，看著秦毅離開辦公室拿起了名單嘴裡低聲念到：「黃從文……項信……陳青黛……安林……」
「哼……」說完把名單放進辦公室的抽屜里。
張今安坐著想了想，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打開看了看……
看沒人後把門關鎖上……
他頂著個上下亂顫的大肚子一路小跑回到辦公桌前，從最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座機。
張今安拿起電話仰著頭想了想然後撥通了電話……
「領導，十分抱歉那麼晚還打擾你。」張今安輕聲說道。
「行了，說說研討會的事吧？」電話里傳來嘶啞無力的聲音。
「是是是！」張今安站了起來不斷的點頭回答道。
「我就是要向領導彙報這件事才會那麼晚打擾領導……！」
「說……！」嘶啞無力的聲音再度傳來。
「領導！是這樣的！太陽耀斑的事之前和您彙報過了！現在這幫臭老九每次只要有點風聲就逼著我發通知撥款！實在逼人太急！」
張今安想了想又狠狠說道：「就是金承！那個老不死的帶頭煽動那幫小逼崽子！卑職怕再有什麼消息傳過來就頂不住了！」
「頂不住？嘿嘿……你我乾的那些事，這些年拆東牆補西牆的窟窿……你拿什麼撥款？」電話那頭冷笑說道。
張今安激動的說：「領導！你是不知道啊！金承那個老雜種竟然敢在會上和我拍桌子砸板凳吶！卑職是委屈的很……」
「哼，金承！」
「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嗎？」電話里問到道。
「他一定是為了他的名聲，如果結果是對的他一定名聲大噪！如果不對，他也就是最多公開道歉而已」張今安恨恨的說道。
「呵呵，金承女婿是紀委的辦公室主任這事你知道嗎？紀委早就想查我們的賬了……！一直沒有機會！這次如果我們拿不出撥款……」
張今安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一直盯著我讓我撥款！」
張今安臉色變的無比狠毒道：「這狗雜碎！領導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處理的乾淨些！掛了！」
「是！領導早些休息注意身體！我忙完這邊就馬上去看您老！」
張今安掛了電話坐在辦公桌拿出了他那珍藏的雪茄……
如今他知道他和金承之前已經不是個人恩怨了！已經是關乎於自己存亡的爭鬥！
雪茄忽明忽暗的亮著……
張今安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說完掐斷了手中的雪茄……
「我獨不得出……」
張今安按下辦公桌前的話筒按鈕淡淡說道：「知會一聲小曹！雪茄沒了！」……
……
……
桂陽市——
白日太陽的嚴苛酷刑讓人抬不起頭，夜裡月亮繁星卻溫柔的撫慰著白日酷刑留下的傷疤……
夜裡九點，街頭依然熱鬧非凡，孩子們踩著滑輪，嬉戲追打，年輕靚麗的男男女女，大笑著吵鬧著吃著路邊小攤的燒烤啤酒。
火鍋店內亦是熱鬧非凡，這個點食客們居然排起了長隊。
沈淵放下手機，剛剛在手機里看了這段時間全部都是關於近日太陽耀斑的新聞，並無什麼特殊的。
他拿著點菜的筆盯著眼前的餐紙……上面畫著幾個圈圈。
凝凍——漲價的泡麵——挨餓——四十萬——躍華台——研討會——物資賬單——太陽耀斑佔據頭條——喊話泄密……
這小寧子到底想和我說什麼？躍華台代表級別已經很高了……研討會？研究啥？
應該是這個近日的太陽耀斑，沒說是哪天啊？
掛斷前聽著那邊有人喊說什麼泄密？……
凝凍……泡麵……挨餓……
沈淵又打開了物資賬單……
……
……
沈淵眼神一亮！
「明白了！小寧子想傳達的應該是頭條代表太陽耀斑，凝凍表示造成氣候變化！高價泡麵……應該是暗示物價會有波動。」
「他把存款全部轉了過來……這還不簡單！他在躍華台開研討會沒有時間來準備物資，這也是他為什麼不能直說的原因！」
「我真他娘的是老鼠咬了牛屁股，屬實牛逼！」說著打開自己的賬戶看了下。
陳寧的四十萬，自己剛剛獲得的年薪三十萬萬，買了頓火鍋，差不多七十萬！
沈淵又把那條關於太陽耀斑的新聞翻出來看了看……
得！這事不能拖！
沈淵看了看時間十點不到，自己回去收拾收拾就趕緊先搬過去！
反正自己就兩袋子衣物和一床被褥！自己就算把二十萬欠款還了也還剩下十萬！
我就投資冬衣之類的吧？買些冰箱之類的買點肉之類的？香腸臘肉應該不錯！對了還有藥物！
沈淵用手機自己也列了個清單……
說干就干！沈淵立馬起身離開，馬上就有服務員過來收拾，應該是排隊的人們催的急了……
剛剛出門就有個計程車正好下客，沈淵鑽了進去。
「師傅，到大西街。」
「好嘞！」
司機師傅是一個熱情的年輕帥小伙。
叮！沈淵手機響起，打開一看是宋小晴發來的信息。
「大叔，我們到了。」
「收到，安全到了就行，還挺快的。」沈淵回復到。
微信上宋小晴馬上回復到。
「嗯，離的不遠。」
「對了，芙姐加下你的微信，明天辦入職需要你的一些資料。我把你推給她了？」
「好的，你推吧。」沈淵回復到。
不一會沈淵和李芙芙就加上了微信。
李芙芙的頭像十分性感熱火。
沈淵點開了李芙芙的朋友圈看了下，那叫一個精彩。
健身的照片，名貴包包的照片，在高檔咖啡館看書的照片，還有做義工和孩子們玩耍的照片數不勝數……
旁邊的帥小伙司機瞟了一眼后說了一句：「哥們！你不會在追求她吧？」
司機側頭又上下打量了下沈淵開口道：「你要是信的過我！我勸大哥你還是放棄吧？」
沈淵被這無頭無腦的話搞蒙了便問道：「兄弟，這話怎麼說？」說著遞了一顆煙過去。
「大哥，您別看我比你小！這識別女人我還是有點心得！大哥就你剛剛翻的那幾張圖片，那咖啡幾百塊一杯！那迪奧的包！十幾萬！還有那些個性感健身照，做義工的，這些都是在立人設吶！這些都是故意發在朋友圈準備釣富二代的！」
年輕司機轉動方向盤過了一個彎又道「這樣的女人咱老百姓可是消受不起的，對不！大哥？」
沈淵翻著李芙芙的朋友圈點了點頭道：「還真是這麼回事！但是我和她應該是以後的同事關係。」
「行吶，反正大哥你留心看吧！」
沈淵啞然失笑，想著自己高中畢業就去了部隊，回來就結婚生子了哪知道這世間還有這些彎彎繞繞。
叮！李芙芙發來了一條信息。
「你發一張證件照給我，還有需要你的退伍證。」
自己手機里前段時間準備找工作正好準備的有，就發了過去……
「明天見！晚安！」李芙芙回復到。
沈淵看了一眼信息，關掉了微信打開剛剛的清單開始整理起來……
……
不一會就到地方了。
沈淵叫帥小伙等自己一下他上去拿點東西。
帥小伙看這就一棟樓他也跑不到哪去，這還打著表也就同意了。
不一會沈淵就提著大包小包的下來了，把行李全部塞進車后，上車告訴帥小伙陳寧的老屋的地址，車緩緩的起步……
沈淵在車上給自己的房東發了條消息稱自己不租了，押金自己也不要了，全當收拾屋子的衛生費了。
……
等沈淵在老屋子裡安頓下來已經快十二點了……
沈淵也沒上樓上睡，就在客廳的沙發上隨便弄了下就躺下去了……
他翻出來手機的一張張照片看著……全都是一個小女孩，他翻著翻著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
一個大約兩歲的小女孩咿呀呀跑到了一個房間里。
再出來的時候小女孩已經變成了五歲模樣……
「這是誰家爸爸呀？那麼帥氣？」小女孩裝模作樣的問道。
沈淵點了下小女孩的頭道：「哈哈哈！你家的！」
畫面一轉變成一個女人正苦口婆心的對自己說著什麼。
「咱們先假離婚！這樣你就算負債多少也不會影響小夏！」
畫面又轉……
自己打開了以前房子的門，自己呼喊著女兒的名字。
「小夏！小夏！快來！爸爸回來了！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包子！」女兒沒有跑來迎接自己……
自己拿起了桌子上的紙看了起來……
「我帶女兒走了！你不要找我們！你也找不到！女兒和你是不會幸福的！」
畫面一轉自己躺在一大堆酒瓶里……周圍酒瓶都再對著自己說話：「女兒和你是不會幸福的！女兒和你是不會幸福的！」……
畫面一轉來到雨林中，自己渾身是血的站在一個土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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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戰友紛紛丟掉了已經退膛的步槍，拿出手槍或者匕首和毒販殺在了一起。
噴薄而出的鮮血……飛濺的泥漿……
……
2023.5.17太陽耀斑事件爆發前兩天。
咣咣咣~
沈淵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吵醒！
沈淵拍了拍頭想了想剛剛到夢低聲說道:「是啊，不會幸福的……」又抬頭應了一句：「誰啊！」
「居委會！」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沈淵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過了便朝門口喊了一聲：「來了！等會！」便慢悠悠的準備去開門……
沈淵打開門一股熱浪撲滅而來，來到院子抬頭一看，這才早上九點，太陽就已經毒辣無比。
咚咚咚！院門再次響起。
「來了！來了！」
沈淵拉開大門看到以為五十多歲的女人撐著把遮陽傘……
女人一看到沈淵楞了楞說道：「沈家小子？」
沈淵也疑惑的說道：「您是？」
女人看沈淵沒認出自己便指著自己道：「我呀！你爸爸的同事！原來住在你家的對門！黎姨！」
沈淵開始在回憶里搜索……
原來家對門的女主人是老爸車隊的安全員，小時候看到她還覺的這個阿姨挺漂亮呢。可眼前這個女人滿臉皺紋，體態臃腫，卻是和當年判若兩人。
沈淵擠出笑容道：「黎姨！我想起來了！」
黎姨見沈淵還認識自己便笑道：「對嘍！你小子不是聽說去開什麼互聯網公司發大財去了嗎？怎麼跑老陳家來了！」
「發啥財，哈哈哈，沒那回事！我現在住在小寧子家幫他打整打整。對了，黎姨，你怎麼跑居委會去了？」
黎姨見沈淵不願意說，便也沒在追問就說道：「哎，廠子搬遷了，我們也年齡大了，也就去居委會混混日子了唄！這不，那麼大的太陽還得東奔西跑的。」
「黎姨找我什麼事呀？」
「不知道誰看見老陳家又有人住了，上面喊過來登記下唄。」黎姨幽怨的說道。
說完黎姨遞過去了一張表和一隻筆。
沈淵接過來看了下就拿起筆寫了起來……
黎姨看沈淵開始填表就打開手機說道：「回來住也好！還是原來廠子里的人看著親呀！來，進居民群。」
沈淵填完表笑著說：「是吶，我看著黎姨就很像見著我媽一樣親，以後黎姨多多關照嘍！」
沈淵拿出手機掃一下加入了居委會的居民群……
「打小就你小子嘴甜，不像陳家那小子，一腳也踹不出一個屁！」
「行吧，姨也加你個微信，以後有事就找姨，還有事先走了啊！」
沈淵連忙攙扶著黎姨送了一段。
送走黎姨后沈淵看了看手機剛剛加的群，好傢夥！486個人！
沈淵心想這居委會人還不少，這兩個小區還挺大的……
沈淵剛剛走進房間電話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