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第231章

皇后張嫣雖然曾經生育一子，也做了五年多皇后，其實她虛歲十五時，就被賜封為皇后，今年不過才20歲，畢竟天啟皇帝也才22歲。

饒是皇后張嫣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面對老色痞沈煉赤果果的目光，還是臉頰滾燙，心情緊張。

她從信王府回宮之後便卧床休息，此時所穿正是便服，寬敞的衣襟，露出整個肩膀，大半個胸襟。

沈煉看到，皇后張嫣的耳垂羞紅，兩腮也美若桃花，嘴唇緊繃，嬌艷紅潤，一直到脖子下面，衣襟包裹的地方，全部都泛起紅暈，如同雪山裹著一重橘紅色的朝陽。

張嫣有一種衣不蔽體的感覺，單薄的衣裙根本無法阻擋沈煉的目光，她雙手抓住衣襟，往上拉了拉，不安地站起來，裙角晃動，轉身往裡面走。

沈煉的目光，從皇后張嫣紅彤彤的小手，移到她光滑嬌嫩的後背，如同羊脂一般的牛奶，澆蓋了一層紅酒。

後背豎起的汗毛，讓皇后張嫣霍然驚覺，她的後背幾乎沒有遮擋，心中愈發慌亂，惱羞交加，忍不住怒斥道「請沈大人自重，廷公子可是本宮閨中密友！」

聽見張嫣近乎嬌嗔的這句話，沈煉感覺她言外有意，但是，他是來查案，又不是來作死的！

「皇後娘娘，臣想看（劃掉）……想問你關於信王府案子的事情，請娘娘說一下你所看見的。」沈煉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皇后張嫣芒刺在背的感覺消失，這才緩緩轉身，坐在床頭邊的椅子上，看了沈煉一眼，說道：

「昨天中午的時候，本宮去看信王妃，她那時還渾渾噩噩，不是很清醒，御醫也沒有很好的法子……」

沈煉點頭，風師兄就是昨天中午接過一口大黑鍋，他突然開口問道：「昨天，信王妃說過狸貓嗎？」

聽見狸貓兩個字，皇后張嫣忍不住心中一緊，顫聲說道，「不曾！昨天在信王府並未有人提起，信王妃時醒時迷，也沒有說什麼。」

「嗯！」沈煉點頭，看來昨天信王只打算坑風師兄一人，並沒有把這事告訴皇后，

「今天中午時，本宮又去看望信王妃，當時房間里只有三人，宮女夏荷站在床尾，本宮坐在床頭，

聽見皇后訓斥，沈煉沒有說話，心中不免抑鬱，「我也沒說是淚水啊！」

「本宮剛給信王妃擦完身子，突然發現她如同中邪，神情獃滯，就在本宮疑惑時，就感覺到身後有人窺視……」

說到這裡，皇后張嫣想起剛才沈煉的目光，完全不同的感覺，愣了一下，她才繼續說道：「一個非常刺耳詭異的聲音……」

想了一下，接著說道，「笑聲，對，不是叫聲，是貓的笑聲……」

皇后張嫣又想起當時的情景，忍不住驚恐萬分，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布滿全身。

沈煉看著皇后張嫣豎起的汗毛，以及歷歷在目的雞皮疙瘩，又開口問道，「聽見聲音之後，你回頭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一隻肥碩的狸貓！」

皇后張嫣接著他的話，根本沒有注意到口吻的變化，「我很害怕，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詭異的貓。」

說著話，她閉上眼睛，「這隻狸貓很大、很肥胖，原本應該很可愛，但是它的神情很詭異，就像……就像是一隻沒有靈魂的貓！」

「死貓？」

沈煉把身子往前湊了湊，看著皇后張嫣問道，「你說這是一隻死貓？」

張嫣睜開眼睛，盯著沈煉說道，「對！就好像是一隻死了很久的狸貓，但是它在笑，又開口說話，帝傳三世，武代李興！」

沈煉凝視著張嫣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你確定不是眼花？信王妃也看到了嗎？」

張嫣的目光有點迷離，聲音輕柔，「信王妃沒有說話，從她的反應來看，她應該也看到了，我不敢確定。」

「這隻狸貓是如何消失的？」沈煉問道。

「我突然受到驚嚇，失聲尖叫，這隻狸貓就突然消失了，後面就是風大人他們進來。」

皇后張嫣說完，兩個人同時沉默，各懷心事。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有新的線索，或許還會來找你！」沈煉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皇后張嫣說道。

「嗯，我想到什麼，再找……」

皇后張嫣突然醒悟過來，什麼時候變成這種語氣聊天了？

她一顆心怦怦亂跳，幾乎喘不上氣，看著沈煉的背影，肅然說道，「我召你進宮……有事再召你進宮……如果有事再召你進宮……」

看著沈煉頭也不回，快步走出坤寧宮，皇后張嫣頹然坐在椅子上，最後這句話，說了幾遍，她也沒有表現出一貫的威嚴。

「這混蛋一定在笑我！」

雖然只是看見沈煉離開時的背影，皇后張嫣也能夠猜測到對方的心理。

「哈哈哈！」

沈煉健步如飛，跑出坤寧宮外，才敢笑出聲。

「奴婢福祥，恭送沈大人，歡迎沈大人常來……」小太監福祥正在門口開心，突然看見沈煉的身影，一不小心把自己心裡話說出來了。

沈煉老臉一紅，嘴角抽搐一下，突然感覺畫風不對，這坤寧宮似乎變成了「春」「倿」宮！

走出皇宮，沈煉又趕往信王府，不知道信王妃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能不能正常問話。

這種走穴似的趕場，讓他恍然間，好像又回到調查無相王時，那種日夜操勞審查懷香館十絕的感覺。

……

張英和盧劍星拿著鎮撫使的手令，帶著數百名錦衣衛闖入信王府內。

千戶馬騁連沈煉一個人都不敢阻攔，更別說這一群如狼似虎的錦衣衛，他立刻就把王府的守衛，都集中在一起，聽候張英發落。

鎮撫使許顯純早就被給沈煉砍了，北鎮撫司就沒有鎮撫使，稍稍用點腦子，他也能夠猜出這是誰的手令。

馬騁年齡也不小了，再苟且個幾年，安安穩穩在任上退役，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盧劍星帶著人從外往裡，仔細搜查每一個地方，嚴格盤查每一個人，包括千戶馬騁。

張英拿著沈煉的手令，面見信王，說明沈煉的命令，同時親自帶兵守住信王居住的後院門口，阻止其他錦衣衛過來騷擾。

「辛苦張大人！」

信王微笑著說道，明知道對方是兩重用意，他也沒有惱怒。

沈煉過來的時候，盧劍星還在前院搜查，張英連忙過來迎接。

「有發現嗎？」

「回大人，所有王府護衛都審查完了，盧大人正在搜查，還沒有線索！」張英答道。

「嗯！」

沈煉點頭，這件事鬧成這樣，肯定很難找到突破口，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也沒辦法著急，他又繼續說道：

「你們輪流值守，一定要守護好信王府，注意不要驚擾信王，可以把王府的守衛，集中到後院，好方便保護王爺，另外查一下宮女夏荷的底細。」

「卑職遵命！」

張英躬身領命，遵從沈煉不驚擾信王的命令，讓自家人留在前院，嚴密封鎖信王府，同時把幾百名王府守衛，都趕往後院，引起一陣雞飛狗跳。

「馬大人，你麾下的守衛有點吵啊！」沈煉看著滿頭大汗的馬騁，笑著說道。

「沈大人教訓的是，下官正在約束這群混蛋。」

馬騁躬身站在一邊，等沈煉過去，才對著院子里的士兵大吼道：「都給老子肅靜，沒看見沈大人過來了嗎？」

這一嗓子吼出來，把全院的士兵聲音，都給壓下去，馬騁還不滿意，一邊指著幾名士兵，一邊怒罵道：「就是你！小兔崽子，就數你跑得最歡……還有你，你倆幹嗎呢？你，那個誰……」

沈煉撇了一下嘴，在這驚天動地的吼聲襯托下，的確讓這群守衛的聲音顯得安靜了。

雷東看見沈煉，也沒有稟報，直接帶著他進屋，信王正捂著耳朵發獃。

「王爺，王爺……王爺！」

雷東一邊走，一邊喊，一直走到近前，信王才恍然驚醒，轉身看見沈煉，連忙起身。

「王爺請見諒，下官職責在身，不得不打擾……」沈煉說著，拱手行禮。

「沈大人，看見你過來，孤王這才放下心來！」信王看到沈煉，臉上的憂慮一掃而空，微笑著說道。

這小陰貨！

沈煉吐槽，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信王的這種表現，他不僅不會感動，反而感覺糟心。

「不知道王妃怎麼樣了？」沈煉關心地問道。

「唉！」

信王嘆氣，「已經服了御醫開的藥方，至今還昏迷不醒，兩次受到驚嚇，也是難為她了！」

「唉！」

沈煉也嘆氣，「下官只好等著王妃清醒之後，再詢問她事發經過。」

信王點頭，突然又聽沈煉繼續說道，「為了盡量搜集線索，下官需要馬上勘查現場，以免時間久了，被人破壞掉！」

「好，孤王帶你過去。」信王起身，帶來沈煉走向王妃的寢室。

……

輕輕推開房門，一陣幽香撲鼻，沈煉挺鼻聞了一下，跟自家卧室的味道一樣，也是「怡青坊」的香料。

這種回家的感覺，讓沈煉很舒服，眯著眼睛，邁步進入房間。

信王站在正對床榻的窗子前，對沈煉說道，「那個東西應該是在這裡，突然憑空出現……」

沈煉看了一眼，沒有了理會信王，徑直邁步走向床榻，床榻上空無一人。

王妃受驚之後，為了避免她再受刺激，已經被移到其他房間。

床頭的香味更濃，更愜意，沈煉坐在床頭上，手掌無意中搭在被褥上。

好濕！

沈煉沒有理會手感，看向信王站立的方向，不斷轉換姿勢，最終躺在床上。

「嗯！」

沈煉調整好角度，以信王妃當時的視線，看向信王所在的窗子。

在床上躺了一會，沈煉左看右看，最終才感覺滿意，緩緩地閉上眼睛。

又過了一會，沈煉翻身下床，向信王拱手道：「請王爺恕罪，如有冒犯之處，下官也是為了查案！」

「我真的是為了查案！」他心中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沈大人不必解釋，孤王相信你的人品！」信王臉上沒有一絲不滿，一直都掛著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卧槽！

沈煉越發厭惡這小陰貨，你這話說得，明明是在笑著罵人，偏偏還無力反駁！

看見沈煉臉色一變，信王心中一跳，這廝明明佔了便宜，還要耍橫不成？

「沈大人，不知道你可有發現？」雷東的聲音，一下子把兩個人拉回現實，都看著對方，不約而同地笑了笑，一臉的陽光燦爛。

「這個案子太過荒謬，又沒有線索，最關鍵的證人王妃，又昏迷不醒，實在毫無頭緒！」

沈煉說著，臉上愁雲暗淡，看著信王說道，「不知道王爺可以好的提議？」

「我……」

信王愣住，我就是一個小鵪鶉，你問我？

「謝謝王爺，我知道了！」

沈煉點頭，走出寢室，信王一臉茫然，看著沈煉的背影，你知道個鎚子，我說啥了？其實，沈煉走出信王府的時候，心中還有點遺憾，當然不是因為沒有見到信王妃。

他來之前，以為可以見到信王妃，才沒有把肥貓黑店帶來，就是怕再讓信王妃受驚。

剛才在信王妃的寢室，如果肥貓在，可能效果會更好。

不過，這一次也沒算白來！

沈煉腦海中，還回蕩著那沁人心扉的香味，忍不住握了一下拳頭。

好濕！

……

信王妃還沒有醒，身子兩次受驚，小丫頭又基本沒吃什麼東西，服用的補品倒是不少，這樣反而導致她虛火旺盛。

渾身上下汗水淋漓，被褥已經濕透。

小宮女秋韻手中拿著毛巾，輕輕幫助信王妃擦拭汗水，滾燙的身子剛剛擦乾不久，又馬上濕漉漉。

「這可如何是好？」

小宮女心中焦急，看著痛苦呻吟的信王妃，忍不住喃喃自語。

「希望沈大人可以幫助王妃，抓住壞人！」

……

昨晚一夜沒睡著，導致今天沒狀態，這時候才寫完，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