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海市蜃樓
第45章海市蜃樓
周淮安被大雨澆了一個透心涼，在這期間內，他也遭遇了十多個東廠番子，都被他一一解決。
大雨停歇，天空中出現久違的陽光，這讓一直跟著感覺走的周淮安，眼前豁然開朗。
但是身邊的景象，卻讓周淮安震驚，因為他正置身於一座荒廢的古城堡之內。
「這是海市蜃樓？」
周淮安心中冒出這個念頭，隨即便被否定，「傳說中，海市蜃樓是天上的仙境，映照人間，我只不過一凡夫俗子，怎麼可能進入仙境？」
「難道是剛才辨不清方向，無意中進入了大漠里，一個被黃沙掩埋的古城堡內？一定是這樣，這個古城堡被黃沙覆蓋，但是之前的風暴颳起黃沙，露出這個城堡，結果我迷迷糊糊中，走進這個古城堡。」
古城堡內非常幽靜，破敗的廢墟內，看不到任何生命跡象，腳下一條石板鋪成的道路，斑駁不平，也不見道路盡頭。
周淮安抓緊手中的傘劍，牽著馬慢慢往前走，一直走到一個巨大的祭壇下。
這一路不見飛禽，也沒有一隻老鼠，或者蟑螂，若非絢爛的殘陽映照，人很容易在這種死寂的環境內瘋掉。
祭壇已經坍塌，古老的符文都殘缺不全，沒有遠古殭屍出現，也沒有怪異法器遺留，周淮安圍繞祭壇仔細查看，發現了一些古老的符文，隨手撿起一粒黑色的小石子，放入懷中。
這就是一粒很普通的小石子，但是顏色純正，黑中透亮。
……
跟周淮安距離不是很遠的地方，沈煉和脫脫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他們正騎馬漫步在，一片煙波浩蕩的碧湖岸邊。
湖水清幽，岸邊綠柳低垂，青草繁花，如同錦繡，兩匹馬行走在青草地上，微風夾著細雨，好似珠簾搖曳。
脫脫呆住了，忍不住喃喃自語，「這就是江南嗎？我就是義父說過的江南嗎？曾經，父親一遍遍念叨的江南，就是這樣美妙的畫卷嗎……」
沈煉前世的時候，是北方人，也曾經對江南的美景流連忘返，但是卻沒有見過這樣純粹的風景，比畫卷還要清新靚麗……
他們兩個人都陶醉了，似乎身在夢中，忘記了一切。
……
在他倆前方不遠處，蒼茫大漠之中，一堵並不厚重的院牆，圍起一個小院，院子門口，佇立著一根孤零零的旗杆，旗杆上懸挂著陳舊的招牌。
「龍門客棧」
這四個字依稀可辨。
客棧內門窗緊閉，一樓大廳內的七八張桌子，大部分都空閑，只有兩張桌子有人。
「賀虎，你們看好孩子，小心這些東廠走狗暗算！」
邱莫言一邊說話，一邊冷眼看向另外那一桌，恰好對面賈廷也扭頭看過來。
在柳集驛站中出現的光頭賀虎，喝了一口酒，點頭說道：「我會的！只是周淮安周大人，他已經遲到一天半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不會！」邱莫言收回目光，輕聲說道，「這群東廠走狗，前天就來到龍門客棧，卻沒有動手，說明他們在等待後援，一定是周淮安把其他人引走了。」
賈廷看了那邊的邱莫言等人一眼，轉頭對身邊的陸小川說道：「曹公公至今未到，應該是追蹤到周淮安的下落，我們只需要看住這幾人，等候曹公公駕臨即可！」
掌柜黑子趴在櫃檯上，看著兩邊人劍拔弩張，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算盤，生怕他們真的動手。
這時候，樓梯上腳步聲響起，龍門客棧老闆娘金鑲玉，扭動著楊柳細腰，走了下來，臉上帶著酒紅。
看見下面兩桌人緊張的情緒，她嘴角微微翹起，聲音帶著不滿，「喲，你們這是想幹嘛？打爛了桌子不用賠錢啊？」
賈廷起身，笑著說道：「老闆娘，打不起來的，打不起來……」
金鑲玉的手指，輕輕在他胸口點了一下，「你們都給我悠著點，別在老娘這裡鬧事！」
接著又吼了一聲：「順子，死哪去了？外面風沙停了，還不趕快開門，不要做生意啦？」
「來了！」
金鑲玉話音未落，一個矮小精壯的小夥計，一溜煙跑了過來，熟練地收起門閂，打開店門。
「小王八蛋，幹活不賣力，天天偷懶，老娘餓死你！」
金鑲玉一邊笑罵，一邊走出客棧，看向大漠，突然獃滯住，手中的絲巾掉落。
前面原本蒼茫荒蕪的大漠，在風暴停息，雨過天晴之後，好像一下子換了一個天地。
不遠處的天地間，好像打開了一副精美畫卷，斜風細雨中，一片碧波蕩漾，湖畔一排排亭台樓閣，在另外一個方向，好像還有一座巍峨的古城堡。
這是在大漠中永遠也不會看到的景象，今天突兀地出現在眼前，即便是沒有到過江南的人，也沉醉在這似夢似幻的美景中。
「你大爺！黑子，老娘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錯了？」
金鑲玉一隻手扶著掌柜黑子，一隻手抬起，伸向前方。
「怎麼會這樣？」
一聲驚呼，邱莫言也失神了，這正是夢中的江南，自從當年家中遭受巨變，被周淮安搭救以後，她就失去了家鄉，藏身於江湖，記憶中的江南也失去了顏色。
賈廷等人都走出客棧，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撼，獃獃地看著前方。
金鑲玉翻身上馬，向前方那誘人的美妙景色跑過去，就算這是海市蜃樓，她也想走近一點，好看得更清楚。
從來沒有走出過大漠的她，突然很想去真正的江南，看一眼。
龍門客棧里的所有人，都騎馬跑過去，偌大的客棧，只留下了小廚子刁不遇一人。
掌柜黑子和小夥計順子，拚命追趕，才跟上老闆娘金鑲玉，「老闆，你不管客棧啦？」
「別煩老娘！」
金鑲玉不耐煩地對黑子破口大罵，繼續往前方，那越來越暗淡的畫卷跑過去。
不知道跑出去多遠，黑子突然大叫，「老闆，前面有人！」
一匹黑馬，一匹胭脂馬，站在前邊的大漠上嘶鳴，地上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昏迷不醒。
順子下馬，飛快地跑過去，還開心地對金鑲玉大喊：「老闆，這下好了，夠這幾天的包子餡了！……
可能讀者大大會有疑問，只能說，這個海市蜃樓，是伏筆，黑色小石子是一條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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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