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古怪的菜
餐品一樣一樣送上來，當任心悠的主菜端上來時，蘇紋好奇地注視著她。
被別人這樣盯著，任心悠感到很不自然，她是想檢驗我的西餐禮儀，刀叉用得對不對嗎？為了顯示自己不緊張，她顧作鎮靜地切開盤子里的肉，叉了一塊放進嘴裡。
蘇紋精緻的臉皺成一團，古怪地看著任心悠一下一下咀嚼，她問：「什麼味道？」
「嗯~~」，任心悠將嘴裡肉吞咽下去，然後回味了一下，「像牛肉，還不錯。」
「哦~~」蘇紋做了個嘔吐的姿勢，然後對耿之碩說道，「她真的吃下去了欸！」
任心悠不明白蘇紋的反應，有什麼不對嗎？菜單上有的菜，當然就是讓客人吃的啊，不然幹嘛寫在菜單上，她決定不理她的反應，又切了一口，送進嘴裡。
這下連耿之碩也看不下去了，彷彿那一刀一刀，切在他某個部位上，讓他相當不舒服。「任秘書，你知道你吃的是什麼嗎？」
「牛肉」，任心悠又叉起一塊送進嘴裡，品嘗一下，她確定應該是牛肉，他們為什麼這麼看著她，難道他們有特殊的忌諱，就像豬肉不能放在回民面前一樣？
「我當然知道它是牛肉，我問你知不知道它是牛肉的哪一部分？」耿之碩對她的遲鈍表示無奈。
任心悠對肉的部位沒研究，不過吃起來比較有嚼勁，「可能是牛腱子部分吧」，她不太確定。
耿之碩雙肘支在餐桌上，緩緩靠近任心悠，低聲問道：「聽說過牛睾.丸嗎？」
任心悠皺了皺鼻子，好噁心，幹嘛說這個。
耿之碩眼神一瞟任心悠的餐盤，「你吃的就是！」
「嘔，嘔......」，任心悠慌忙捂住嘴，她感覺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在往上涌，「我去下洗手間」，她跌跌撞撞站起來，在離開餐桌的時候，她聽見身後傳來毫不留情的爆笑聲。
「太好笑了，你未婚妻好有意思！」走出好遠，任心悠還聽得到蘇紋的嘲笑聲。
洗手間，任心悠吐了個稀里嘩啦，臉紅頭脹，感覺胃裡都掏空了，她擰開水龍頭，漱了漱口，又洗了洗臉，她抬起頭對著鏡子問自己，為什麼你總是這麼蠢，在眾人面前出醜？
回到餐桌，蘇紋關心地問任心悠，「怎麼樣？都吐了嗎？？」她不想笑，但是一想到剛才她的囧樣，不禁又捂著嘴呵呵了兩聲。
任心悠勉強回道，「沒事了。」她也沒再吃別的東西，席間，耿之碩和蘇紋又開始自顧自地聊起天，好象完全忘記了還有她這個外人的存在。
耿之碩對待蘇紋，好象是把她當做紅顏知己，並不是一般的**逗悶，他對她敞開心扉，分享他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
偶爾席間停頓，蘇紋也會停下來禮貌地問問，「任小姐你在哪裡上的大學，學的什麼專業之類的」但是轉眼她又和耿之碩開心地聊起來。
任心悠見沒自己什麼事，也開始開小差，東想想，西想想，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忽然空氣靜止下來，她連忙抬起頭，生怕自己哪裡失了儀。
只見兩人正定定地看著她，耿之碩把任心悠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個夠，他對蘇紋疑惑地皺眉，「以前真的見過？」
蘇紋眯著精心描繪過的眼睛，雪白的牙齒輕咬紅唇，「肯定是哪裡見過。」
成為兩人的焦點，任心悠局促不安，陪笑道：「我長得很大眾，所以總給人眼熟的感覺。」
「噓，別說話」，蘇紋將手指豎在唇邊。
突然，蘇紋打了個響指，「bingo，我想起來了」，她興奮地雙眼放光，對耿之碩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上中學的時候，有一年暑假，我們在星辰公園的假山，」她突然笑起來，「我們藏在假山裡......」
「我們常去那裡，怎麼了？這和她有什麼關係。」耿之碩還是迷惑不解。
蘇紋拍了耿之碩一下，「哎呀，你忘了，當時我們藏在假山洞裡kiss，有個小屁孩突然跑出來，說不許打架？」
已經過了十幾年，耿之碩努力回想，「好象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那個小屁孩頂多七八歲」，他又看了看任心悠，「你是說是她？」
蘇紋兩手比比頭髮，笑道：「她當時就是這樣篷篷的捲髮，那天穿了一件彩色條紋游泳衣，手裡還拿著支粉色的氣球，因為太滑稽了，所以我至今記得。」
耿之碩搖搖頭，「過了這麼多年，你怎麼能確定是她？」
「你還不相信我？」蘇紋嬌嗔地橫耿之碩一眼，「從來我說的就沒錯過。你等等，服務員」蘇紋喊來侍者：「你給我拿支粉色的氣球。」
「對不起，小姐，我們這裡沒有氣球。」侍者禮貌地解釋。
「那就去買一支，我給你小費，要粉色的」。侍者只好轉身去買氣球了。
蘇紋對耿之碩說道：「等她拿上粉色的氣球就能喚起你的回憶了，我說的不會錯！」
耿之碩對任心悠笑道：「哎，那天是你嗎？」
任心悠臉色死白，「不，不是我！」
蘇紋道：「你著什麼急，等拿上氣球你才能看出來。她當時年紀那麼小，當然記不住！」
任心悠使勁地搖搖頭，「我不拿氣球。」
蘇紋有點不高興了，「任小姐，只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任心悠態度堅決，沉默以對。
蘇紋放低態度，解釋道：「是不是覺得在消遣你，拿你娛樂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沒有惡意，只不過是追憶一下過去的青蔥歲月，你就配合下，ok？」
任心悠翻來複去那一句，「我不拿氣球。」
蘇紋下不來台，「之碩，你的未婚妻好小氣，又固執，你還說她什麼都聽你的，我看她也沒那麼聽話啊！」
正好服務員將粉色的氣球送了過來，耿之碩舉到任心悠面前，「拿著！」
任心悠額頭冒出細汗，她懇求地看著耿之碩，「我不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