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公寓樓鬧鬼
「呼…」張軒深吸了一口氣,熟悉的濕潤空氣,熟悉的藍色天空,熟悉的一片矮房,眼前的景象讓他滿心歡喜。
一排排楓樹就佇立在車道旁邊,走在下邊,無比的涼爽。
懷著歡喜的心情,張軒回到租住的公寓裡邊,埋頭睡著了。
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夢中好多事情晃過,許多經歷過、沒經歷過的故事都在這一覺中徑直的走進了張軒的夢鄉之中,夢中黑暗中的少年,一襲白衣躺在棺材裡邊的女人,寒冷而又孤寂,夢的最深處有一股不可言喻的感覺,那是一種溫暖的感覺,夢中的張軒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它,靠近它,卻沒始終越走越遠,好像有什麼東西阻隔一樣,不讓自己接近,這讓張軒煩躁,下意識的這樣一種帶有主動思想的行為驚醒了張軒。
黑暗中,張軒睜開了眼,一切又回到了現實之中。
「又是這個夢。這詭異的夢。為什麼院長還一直出現在我夢裡,難道是我太想他了么?」
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張軒發現竟然已經到半夜了,天上一輪明月垂釣。左右睡不著,張軒乾脆起來到陽台邊上抽根煙,這是5樓的公寓樓,雖然不是特別的好,但在金州市這個城市,這裡一切景色都是最美的,抬頭就可以看得見天上的明月,窗外就是晴朗的星空。
正當張軒沉寂在這篇星空中時,一陣縹緲的音樂聲響起,伴隨著陣陣的沙沙聲,彷彿來自遠方卻又近如耳旁的感覺,這是收音機中發出的電台音。
「大晚上的竟然還有人不睡覺,而在聽著這樣傷感的音樂?」張軒疑惑,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同一棟樓的人沒有一家的燈是亮著的。
這就奇怪了,沒有人開著燈,卻有人開著收音機,這個人喜歡在黑暗中聽歌不成?看了一看時間,凌晨一點。詭異的事情天天有,這段時間特別多,張軒見狀也不理會,抽完煙,轉身回去繼續補覺去了。
第二天張軒醒來的時候,樓下一片嘈雜,心中突然生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到陽台外邊一看,果然一輛警車停在了公寓樓樓下,周圍都拉起了警戒線,人群在議論個不停。
「這又出了啥幺蛾子哦~」
正當張軒在疑惑的時候,家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啦,來啦,不要敲了,門都要被你們敲壞了。」拉開房門,眼前站著一男一女兩位穿著制服的警察。男的臉色稍顯陰沉,女的青春靚麗但此時的臉色也不太好。
「同志你好,我們是金州市警察局的。我們有件事情想問問你,請您配合」
「發生什麼了么?」
「你昨晚凌晨一點左右,有聽到樓下有什麼奇怪的聲音么?」女警官繼續追問到。
「可疑的聲音?沒有。昨晚我很早就休息了。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嗯?好的,如果有什麼相關的發現或者是看見公寓里有新來的陌生人,請你聯繫我們。謝謝你的配合」說完女警官帶著男警官走了。
「……」張軒一陣無語。
后張軒下樓一看,原來昨晚在張軒租住的房子下邊發生了一起命案,就在昨夜凌晨出來抽根煙的時候。
「誒。真是多事之秋」張軒嘆了口氣,穿好衣服也走出去了,來到樓下,張軒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地方有問題,陰氣非常的重,衣服里的羅盤不停的在給他提示,這是一個非常陰鬱之地,說明這地方曾經有不明的生物來此遊逛。
「嗯?以前過來的時候,這棟樓壓根就沒有這麼陰鬱的地方,這是最近造成的吧?」張軒回想起以前初來乍到之時,這一片的區域還是和諧美滿的氣氛,沒有這麼陰森森的鬼氛。
「這麼濃郁的陰氣,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聚起來的,看來是我離開家這段時間才出現的問題。」
看著眼前的房子裡邊有很多警察在忙著查證、取證,張軒也進不去,就陪著樓層裡邊的租戶在外邊圍觀。
不一會兒,警官們抬出了一個擔架,當擔架經過張軒身旁的時候,手中的小羅盤不停地顫動。
「嗯?」張軒望著眼前的擔架,緊緊盯著擔架,想仔細看清楚這裡邊究竟是有什麼東西讓他的羅盤如此顫動。
手中的羅盤可以讓張軒知道自己是否靠近了想要探尋的東西,越靠近顫動得越厲害,屢試不爽,這東西當初是他從黑市上淘來的。
正當張軒想要繼續看個清楚的時候,裡邊警察的取證也結束了,把房間給封鎖住就走了。
「哎呀,造孽啊,這是招誰惹誰了啊。」一個老婆婆臉色陰沉。
「看來這地方住不了了,應該早離開,不然這地方誰還住的下啊,出命案了。」
「唉…」
人群在警察離開后,爆發了陣陣討論聲,很多人都在考慮自己是否還要住在這棟樓里了,一時間人心惶惶。
第二天,當張軒起來的時候,發現整棟公寓樓裡邊,其他的住戶都搬離了這是非之地。
「小張,你這個月的租金提前交了吧,昨天那件事,你應該也聽說了吧,住在你樓下的小陸一夜之間被別人扭斷了脖子,誒,現在這地方已經都打算走完了,這已經不能住人了,趁早打算我也準備打算出手這間房子。」房東神經兮兮的對著張軒說。
「誒?喔,我暫時還要住一段時間,所以等過完這個月我也走了吧,行么?就住這一個月。」
「你還打算住啊?」房東狐疑的看著張軒「是啊,再住一個月。」張軒也不在意,既然都走了,那就都走吧。
房東接著跟張軒聊了幾句后就走了。
夜晚,張軒坐在沙發上,手緊握著小羅盤,看著平時喜歡看的喜劇度過著晚上難熬的時間,終於時間一分一秒來到了凌晨一點,這一晚,他一直在等著一個人。
終於,正當張軒在焦急的等待的時候,耳旁終於響起了昨夜那首電台的歌曲,歌聲稍顯凄涼,在這空曠的房子中回蕩著。
張軒知道正主來了。
挪開的椅子敲響了摩擦的音樂,張軒起身而站,手持小羅盤,右手持一個黑色道士帽,身著黃色道士服,大踏步就向著門外走去,他知道,有人到了。
跟著張軒追尋著音樂發出的方向追去,聲音傳來的地點就在樓下小陸的家裡邊,這就很神奇了,現在這棟樓除了張軒之外就已經沒有別人了,是誰在這時候聽著這樣凄涼的歌曲?張軒跟著音樂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手中緊握著小羅盤,慢慢的推開小陸的房門的時候,張軒看到了有一個神秘的黑影,正背對著他,好似在那站著認真的聽著不知從哪傳來的音樂聲。
借著昏暗的樓道燈光,張軒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形,是一個男人的身形,隨著房門逐漸的推開,燈光視線逐漸向上,張軒看見了那個人的臉龐,即使身經百戰,張軒此時此刻也是感覺後背也不免一陣陣的發冷。
只見那個人在正是今天被金州警察們送出去的小陸。
隨著張軒推開了房門,「小陸」也順手關上了放在身旁的小小收音機,身體也逐漸轉了過來,而它的頭,就像逆向規則一般,頭不轉,身轉。
張軒駭然。
「你是誰?」張軒戒備地盯著「小陸」,一邊在手上開始捏了一手法咒,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的出現,就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法咒打出去。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害小陸。」張軒開口說道。
「小陸」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愁容,有些傷感的說道:「我只是一個永世不能超生的怨魂。」
「??怨魂?那小陸呢!你為什麼要害死小陸!」張軒怒喝。
「小陸?你說的是他么?」「小陸」說著,轉過身來的他,雙流著血淚的雙眼死死盯著張軒,張軒心裡一陣發毛。
「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我!」「小陸」在聽到張軒的問話后,表情一瞬間換了一張瘋狂的面孔,他咬牙狠狠地說道,「你們男人都是不好東西!男人都得死!昨天是他,今天就是你了。」
「小陸」突然間的聲色變化,令張軒感到一瞬間的恐慌,出於本能的反映,張軒不由得把手中的符咒丟了出去。
「彭」一聲巨響。
「小陸」被炸消失於空氣中。
「嗯?那麼輕鬆就解決了么?」正當張軒努力的在黑暗中找尋著「小陸」的身影時,一道聲音從頭上響起。
「你是在找我么?」
聽到聲音的的一瞬間,張軒爆退,一下子就退到了門邊上,緊靠著門,大聲的穿著粗氣,銅錢劍應聲而出,直指腦門上方。
怨魂躲閃。
緊接著,張軒手中長劍一劃,畫了一段弧形跟著怨魂的方向一路追擊。
「嗶嗶彭彭」一路被怨魂撞倒了。
「此怨魂力量之大,不可力敵啊」張軒心想。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找小陸,如果你不說的話,今天我就要對天行道了!」眼見就快要被怨魂欺身,張軒怒極,手中的銅錢劍順勢揮砍。
猶豫間,門外一道聲音響起。
「小張,我知道是你在裡邊,你快開門。」一道渾厚的男生。
「嗯?高房東,怎麼會是在這個時候。」張軒聽出了門外之人正是他的房東,他不免有些發愣。
回頭一看的時候,發現「小陸」居然消失不見了。
「……」
張軒隨即打開了房門,門外站著的就是他的房東,此時的房東臉色黑沉。
「?高房東?這裡危險,你快走。」
「小張,你闖禍了!你千不該萬不該,就不應該今晚這時候獨自一個人在這裡住下,更不應該半夜還跑到小陸的房子里。」高房東看見小張在這房間裡頭,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張軒大吼大叫。
「你知道小陸是被誰殺死的?」
張軒看著高房東如此舉動,不免有些懷疑,另一邊高房東聽到張軒這麼一問,也是一愣,隨後怒氣衝上了眉梢。
「我不知道,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高房東,你不會是有什麼瞞著我們吧。」
高房東語塞,一時間沒話了,但是正當他拉著張軒想要離開的時候,一雙陰涼的小手摸上了他的肩上,正是剛才已經消失不見的「小陸」。
「啊啊啊」高房東一陣驚嚇,瘋狂的搖動著他的身體,似要擺脫這雙小手,抬頭向上看的時候,卻什麼也看不著,只能感覺到有一雙冰涼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滑動。
這下張軒可以肯定,小陸的死,肯定與高房東脫不了干係,因為怨魂不會無緣無故上一個人的身,除非那人與怨魂有掙脫不了的關係。
一時間,張軒冷冷地盯著高房東,手上的黃符也在準備著,當情況脫離掌控的時候再出手。
「是你害死了我。」「小陸」開口說到。
「不」高房東驚恐,好像聽到熟悉的聲音,是的高房東整個人都變成了神經質一般,瞳孔也隨著變大了。
「不,不是我害死了你。」
「我回來尋仇了。要你償命!」
說著女鬼大吼一聲,冰涼的雙手瞬間勒住了高房東的脖子,把他給吊了起來,蘊含血淚的雙目緊緊盯著眼前的負心人。
「小覃…額額額」脖子被勒得不能動彈,逐漸缺氧的高房東不再動彈,而是閉著眼睛等死,兩行熱淚從眼眶中洶湧而出,他雖然看不見小覃,卻可以感受得到小覃的存在,是那麼的熟悉,還是那麼的迷戀,只可惜一步錯,步步錯。
罪惡仍舊存在於他的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旁的張軒眼疾手快,眼見高房東真的快頂不住的時候,他出手了,銅錢劍劃過一道劍痕,直把小覃的雙臂齊刷刷地切割成了兩半,隨後再次出手,一張黃符閃現,上邊的是轉生的咒語貼在了小覃額頭上。
貼在小覃額頭上的黃符閃閃發光,散發出黃色的光芒,這是轉生的前兆。
「小陸已經死了。你就放了眼前的這個可憐人吧。小覃」張軒對著附在牆上的小覃說到。
「他們雖然可恨,但高房東罪不至死。而你也可以安心轉生去了,沒必要再為了他留戀人間。」
「不,我的事,不需要外人來管,納我命來!負心人。」小覃流著血淚的雙眼泛著血紅的光芒,尖銳得深入人心。
張軒見勸說無用,無奈之下,轉生符隨桃木劍飄揚,輕輕一指就點到了小覃的額頭上。
瞬間一道刺眼的金光閃過,就連張軒都不得不暫時閉上了眼,當蘇醒過來時,眼前的女鬼已經變為了透明的鬼魂。
「謝謝」
小覃呢喃,流著血淚的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透明的淚珠。
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多絢爛的場面,有的只是一張黃符輕飄飄落到地上的悲傷。
小覃走了。她去往了轉生的道路,走向了她另一端歷程,即使有太多的不舍,對現實有太多的眷戀,但始終成為怨魂的她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存在於這世間。
事後,張軒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附在小陸身上的人,正是高房東的女朋友小覃,那天夜裡,她和高房東一起從外邊回來的時候,被小陸看到了兩個人正在樓下打kiss,按捺不住的小陸為了滿足自己的淫慾,暗中給高房東和高房東的女友小覃拍了攝像。
第二天,小陸淫笑著拿錄像帶來到高房東的房門口宣稱要是高房東不把小覃讓出來讓他來分享,那麼,他就要把錄像公之於眾,高房東本身是一公職人員,錄像曝光,他臉都不知道往哪放。
無奈之下高房東只好屈服,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高房東悄悄離開了自己的房子,把鑰匙交給了小陸。
隨後,小陸一臉淫笑的望著高房東的女朋友解開了自己的褲腰帶……
這對小覃來說就是一場噩夢,永遠也逃離不開的噩夢,小覃開始變了瘋癲,一兩月來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直至7天前的一晚上,她自殺了,死狀及其慘烈。
生前,她許下惡毒的咒語,詛咒要報復害死她的男友和小陸,後來就跳樓自殺了。
聽了高房東一番話,張軒無奈嘆息,人世間的罪惡都是人們的慾望造成的,無奈的結局,最終仍舊只能天人兩相隔。
「你走吧。」張軒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