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群眾裡面有壞人！
蕭蕭心中一驚，怎麼回事？
剛才陸甲拍著胸脯跟他保證，讓他放心大膽的抽，怎麼弄出了這麼一出？
看來那天他跟徐搬山對他說的那些話，這位陸主事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啊！
陸甲繼續查驗各小組的竹籤。
黃天霸所在的二組「抽」到了藥房。
前幾日在酒鋪，黃天霸替范閻王辦事，瞎了一隻眼睛，算是范閻王對他的補償。
人數最多的三組，在許聽風死後，鐵血十八星群龍無首，被分配到了種藥材的一組。
各小組一一驗簽，有人歡喜有人愁。
蕭蕭觀察其他組抽籤之人的臉色，開簽之前，一個個緊張兮兮，等陸甲報出分組后，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心中恍然大悟，心中暗想，老陸啊，這麼玩兒是吧，你可真行。
他於是鬆了口氣。
過了片刻，陸甲來到他身前，接過了蕭蕭手中的竹籤。
蕭蕭沖他做了個鬼臉。
陸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正要開口，忽然聽到有人道：「慢著！」
蕭蕭抬頭，看到范閻王來到了抽籤現場，心說不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了，這不明顯沖著我來的嗎？
眾人齊聲道：「范執事！」
陸甲連忙迎了上去，「范執事，您來了！」
范閻王眼睛一眯，打量著他，「怎麼，我來影響你做事了？不歡迎我來？」
陸甲連道：「歡迎，歡迎！」
范閻王道，「聽說今天黃島上重新分組，雖然說分組一事由你負責，大執事不在島上，我過來瞧瞧並不過分吧？」
陸甲道：「范執事百忙中來蒞臨指導，屬下歡迎還來不及呢！」
范閻王這才點點頭，開始訓話。
「島主他老人家一再強調，咱們逍遙島要做到：人人有保障、人人有目標、人人有機制、人人有支持、人人有機會、人人有快樂！」
「這六個人人的理念，是我們逍遙島的立島之本。其核心，就是四個字，以人為本！」
該來終究還是要來。
范閻王高談闊論了許久，下面眾人聽得直犯困。
范閻王又道，「無論是大比，還是分組，講究個公平正義！陸主事，你說對不對？」
陸甲道：「范執事高屋建瓴，高瞻遠矚，十分有道理！大家鼓掌！」
現場淅淅瀝瀝響起了掌聲。
范閻王道，「今日抽籤，本是你的職責，我就當個見證人！陸主事，剛才進行到十八組了吧？你繼續！」
陸甲看著手中的竹籤，猶豫了一下。
范閻王問，「他們組抽的得是什麼？」
「這個……」
「怎麼，你不認識字？」
他接過過了竹籤，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蕭蕭，看來你們十八組今天的運氣，不是很好啊？」
范閻王對負責書記的白袍道：「黃字十八組，雜役房！」
范閻王伸出手，表示「祝賀」。
「蕭蕭，恭喜你！接下來的一年，你們的任務十分艱巨啊！」
蕭蕭並沒有理他，而是看了一眼其他人。
前面的十七組，似乎並不意外，後面的十二組，略顯錯愕。
這讓他更加證實了內心的判斷。
范閻王很明顯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去他奶奶的按規矩辦事，能玩，就玩，不能玩，咱就掀桌子！
范閻王將竹籤遞給了書記員，對陸甲道，「陸主事，你們繼續！」
陸甲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說，這件事與自己無關。
蕭蕭瞅准了時機，趁回收竹籤書記員路過時，忽然伸出了一隻腳，那白袍沒有注意，一個踉蹌，蕭蕭假裝去扶，隨手打翻了對方手中竹筒。
嘩啦啦！
竹籤灑落一地。
蕭蕭訝道，「哎呀，你也太不小心了，我來幫你！」
書記員匆忙彎腰，護住滾落滿地的竹籤，道：「不用，我自己來！」
蕭蕭怎會放過這個機會，撿起了五六個竹籤，看了一眼上面的字！
自己猜的果然沒錯！
前面十八支竹籤，上面寫著的全都是三個字：雜役房！
確切說，三十支竹籤都是雜役房。
真正的貓膩，在於查驗環節。
所有的竹籤，最後都由陸甲查驗，最後交給書記回收到竹筒中。
至於上面寫的是什麼，只有抽籤者、陸甲和書記知道。
抽到了雜役房這種下下籤，查驗環節成了中籤或上籤，誰也不會吱聲的。
這就是倖存者偏差！
蕭蕭道：「雜役房，這個是我們十八組的。雜役房？雜役房？都是雜役房？」
陸甲的臉一片死灰。
蕭蕭，又是這個蕭蕭！
陸甲主管人事，每年一次的分組抽籤，都是他收入的重要來源之一。
以前抽籤都是在簽子上動手腳，雖然不怕查驗，可操作時狀況百出，經常出現花錢的人不中籤的情況，所以每次善後都十分麻煩。
今天這辦法，是范閻王想出來的。
他事先排練了幾次，每次都十分順利，沒想到，今天竟辦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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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舉起手，將竹籤展示給眾人道，「大家都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議論紛紛。
「什麼狗屁的公平，全靠一張嘴！」
「這個姓陸的，到底收了多少銀子啊！」
「難怪一組每次都能抽到丹房，我早就覺得，他們的運氣，每次好的離譜！原來是作弊！」
「暗箱操作！」
叫罵聲四起，場面一度失控。
蕭蕭也趁機道：「各位聽我說一句！」
他舉了舉手，將眾人議論聲壓了下來，道：「本來，黃島上三十個小組，各司其職，大家相安無事。我雖然沒有見過島主，但剛才范閻王所引述的那六個人人，我可是記憶深刻！」
范閻王喜歡動輒就把島主搬出來說事兒。
沒事，你能搬，我也能搬！
「尤其是那句人人有機會，更是闡述我們逍遙島成立的初衷！島主他老人家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在真正的落地之時，卻是漏洞百出，被有心人利用，成了斂財的工具！大家覺得，這麼做，公平嗎？」
眾人齊聲道：「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本來分組就是大家機會均等，憑什麼讓少數幾個組，霸佔了大部分的資源？
大部分小組心中本來就有怒氣。
平時，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如今蕭蕭的一番話，正說中了他們心中所想。
所以都紛紛出聲附和！
蕭蕭繼續上綱上線道，「這說明什麼？說明群眾裡面有壞人！說明管理隊伍中有蛀蟲！你們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