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先畫餅,再上價值
「救命啊,救命!」
陸甲不斷的掙扎,樹枝彎曲不斷彈上彈下,整個身體也不斷起起落落,他想要解開繩索,可又使不出一點力氣,眼睛巴巴地看著二人。
蕭蕭和季伯常站在不遠處,對著陸甲評頭論足。
季伯常道:「我聽到陸主事好像在求救!」
蕭蕭搖頭道,「不能夠!陸主事血性真漢子,熱血好男兒,說一不二,他要說死,絕不含糊!更何況,我看他現在樣子,也不像上吊啊!」
季伯常問:「那是什麼?」
蕭蕭一本正經道:「練功!」
季伯常不解問:「練功?」
蕭蕭道:「我聽說逍遙有一種武學叫蝙蝠神功,專門掛在樹上練習,練成此功后,可飛檐走壁,乃是當今一流的輕功,陸主事下午受了刺激,極有可能是在知恥后勇!」
季伯常道:「我聽說蝙蝠神功是懸腿倒掛,也不是掛脖子上啊。」
「咱們又沒練過,也許新版的呢!」
腰帶越勒越緊,陸甲已經憋得說不出話來,心中早已把二人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唱一搭,絲毫沒有施以援手的意思。
終於十幾下后,樹枝承受不住,咔嚓斷裂。
陸甲身體重重摔在了地上,摔得四腳朝天,他這把腰帶從脖子上解了下來。
「你倆是真得見死不救啊!」
蕭蕭納悶道:「是你不讓我們救你的啊!」
陸甲大口喘著氣,不滿道:「現在怎麼這麼聽話了?早幹嘛去了?」
「我們也是選擇性的聽,有得能聽進去,有得聽不進去!」
季伯常也撿起他腰帶,找了個結實點的樹枝,重新掛了上去,「陸主事,要不您來試試這個?結實!」
陸甲剛從鬼門關撿回來一條命,看到季伯常又要勸他上吊,老臉一沉,「你自己留著用!老子還偏偏不死了呢!」
季伯常問:「那誰死?」
「愛誰死,誰死!」
蕭蕭哈哈大笑,從懷中取出一個蘋果,扔了過去。
「這就對了,活好好的,談死幹嘛!看你累得口乾舌燥,吃個果兒潤潤喉嚨!」
陸甲道:「不會有毒吧?」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果子有毒?」
陸甲一想也有道理,再加上確實有些口渴,於是抓起蘋果啃了起來。
蕭蕭看他吃得津津有味,道:「老陸啊,不是我說你,今兒這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范閻王故意讓你背鍋,這口氣你能忍得了?」
陸甲道:「明明是你惹出的麻煩!」
蕭蕭一臉無辜的望著他,「這事兒跟我沒關係!你想啊,他那麼自私自利一個人,就算沒有我,換作其他事,將來出了問題,一樣把你推出來墊背!所以,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范閻王!他一日不除,咱們黃島永無寧日!」
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他之前的那個主事,好像也是因為這個,送了性命。
如今陸甲解除了職務,成了一名普通的白袍,無權無勢,還欠了一屁股債。就算不死,以後在島上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那你說怎麼辦?」
說了半天,蕭蕭等得就是這句話!
他來到陸甲身邊,笑問:「老陸啊,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你和范閻王不止一次想要弄死我,摸著良心講,我對你如何?」
「不怎樣!」
蕭蕭道:「還記得當初我入島那一天說過,將來我當了島主,給你弄個執事乾乾?」
陸甲哼哼道:「我當時快犯病了,那還記得這個?」
蕭蕭正色道:「也許不用我當島主,你這個目標就能實現!」
陸甲臉色忽變,「你要對付范閻王?」
蕭蕭道,「他幾次三番設計置我於死地,我憑什麼不能對付他?」
「可他是范閻王啊!」
范閻王,人如其名,整個逍遙島的二執事,在黃島這個地盤上更是說一不二。他想要搞死一個人,是手拿把攥的事。而蕭蕭,不過是才踏上逍遙島的雛兒,想要對付范閻王,難比登天。哪怕他師門背景極大,但江湖上的規矩,並不適用於逍遙島。
蕭蕭不以為意,道:「那又如何?還不是一個腦袋一張嘴,兩隻眼睛四條腿?真把自己當成閻王爺了?」
季伯常提醒道:「兩條腿!」
蕭蕭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個人!是人,就有弱點!關鍵在於老陸!」
「我?」
蕭蕭道:「對,我問你,范閻王如此對你,你想不想報仇?」
「想!」
「你想不想賴掉,不,是免掉你身上那一萬五千兩的債務?」
「很想!」
「你想不想當黃島的執事?」
「打死都想!」
蕭蕭朗聲道:「要得就是你的保證!」
陸甲狐疑問:「你有辦法?」
蕭蕭道:「想要扳倒范閻王,少了你陸『執事』還真不行!」
這句話說得陸甲心中舒坦。
蕭蕭先給陸甲畫了個執事的大餅,再給他上了點情緒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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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閻王如此針對自己,若是再被動應戰,那將永無寧日,如今出現了一個機會,那就乾脆反守為攻,把他給打倒在地上!
本來他還缺幾分勝算,如今把陸甲拉到他們這邊,有了他的裡應外合,事情就容易多了!
陸甲道:「這麼一說,我還真知道他不少黑料!他在外面有外室!」
蕭蕭搖頭,「這個沒用,桃色緋聞,只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的事,左右不了大局。」
陸甲又道:「他看似清廉,油鹽不入,但實際上每年卻貪墨幾萬銀兩。」
蕭蕭依舊搖頭,「有用,但不是核心問題。」
陸甲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到底什麼才能把他弄倒?」
蕭蕭試著引導他道:「如果你是島主,想想他犯了什麼事,才會把他給拿掉?如果你是大執事,想想他做什麼事,才會讓大執事起殺心?」
陸甲在逍遙島十幾年,對逍遙島的了解比蕭蕭多了不少。
范閻王對下囂張跋扈,但在面對島主、大執事時,卻是恭敬有加,言聽計從,盡心盡責,從未說過任何忤逆的話。
經過蕭蕭一提醒,陸甲忽然開竅,道:「我明白了!」
季伯常也好奇,「是什麼?」
陸甲道:「是島主的信任!是大執事的危機感!」
季伯常道:「我不明白!」
陸甲解釋道:「如果我是島主,根本不在乎誰當大執事,二執事,也不在乎他們私下裡貪墨,但我在乎的是,他們的忠誠度,是對自己意志的絕對服從!」
蕭蕭笑著道:「我就說嘛,若你不當執事,那簡直就是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