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授人以漁

「這位道友，剛才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們現在估計都被雷劈死了。」

五人感激地看著鳳素。

此刻，他們終於理解了鳳素之前說過的那句話。

——「只要讓他們看到實實在在的利用價值，他們就不會輕易殺了你們。」

只要你對於旁人有利用價值，對方即使厭惡你，很想殺了你，最終也只能忍著不動手，你甚至還能在她所能容忍的底線範圍內瘋狂試探。

他們悟了。

雖然他們沒法用乾枯靈植煉出丹藥，拿不出讓圖夢覺得有價值的東西，但鳳素可以啊。鳳素對圖夢、對仙冥間有價值。所以仙冥間不會殺她。

那他們只要討好鳳素，在鳳素麵前好好表現，讓鳳素看到他們的利用價值，她應該也會在圖夢的面前護住他們的性命的吧？

一瞬間，這五個洛丹宗弟子看向鳳素的眼神都熱切了起來。

「這位道友，都認識大半天了，連生死都一同經歷過，可我們還不知你姓甚名誰芳齡幾何……」

「什麼道友，叫道友多見外，我們是兄弟，不，是姐妹。這位大姐，不，親姐，從今日起，您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我，小的一定照做，您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對對對，我也一樣，您叫我殺人，我絕不屠狗！」

鳳素：「……」

不是，你們洛丹宗不是一直號稱羅淵大陸的第一丹宗，各種眼高於頂，連一等宗門都看不上嗎，怎麼這麼狗腿？和我聽說的好像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鳳素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們交點學費，我教你們如何用乾枯靈植煉丹。」

「真的嗎，你真願意教我們？」

五人瞬間激動起來。

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訴他們，用乾枯靈植能煉成丹藥，他們絕對會罵對方腦子有病，乾枯的靈植靈氣全無，如何能煉丹？

可今日見到鳳素，他們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孤陋寡聞。

他們想都不敢想鳳素會將如此厲害的本事教給他們，所以從一開始都沒想過偷師，只是想著討好一下鳳素，給她打打下手或者陪她解悶，讓她能看在他們如此卑微的份上，在圖夢下次想殺他們的時候，能高抬貴手，再救他們一次就行了。

沒想到鳳素竟然會主動提出要教他們。

此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鳳素以為自己在做夢。

直到鳳素點頭道：「真的。但我先說好，不是白教的，要收學費。我這門煉丹的手藝可能你們學會了之後會覺得太簡單了，不值什麼錢，但你們自己也該明白，若是沒有這門手藝，在這裡你們可能連命都保不住，所以……」

鳳素還擔心他們覺得自己收費太貴，不肯交學費，或者事後可能會反悔，想提前給他們打個預防針。

結果這五人都激動地異口同聲道：「你別說了，學東西哪有不交學費的，我們都明白！」

其中一個名叫陳旭則的，似乎是這五人中實力和地位最高的。

他動容地道：「若是沒有你，我們已經死了，說你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一點都不為過。本來你救了我們一次，我們就該重謝的。如今你又提出要教我們，自然更是應該拿出最大的誠意來。

「只是我明白，你的目的不是想要學費，而是想授人以漁，讓我們能夠藉此自救，不必再擔心因為沒有利用價值而被殺。為了救我們，你甚至願意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將自己的獨門技法傳授給我們，實在是……

「鳳道友，我陳旭則這輩子沒佩服過誰，你是第一個。從今日起，但凡你有需要，一定不要和我客氣，儘管跟我提，我絕不……」

「好了，你別說了，就算你把馬屁拍到天上去，該給的學費一個子兒都別想少。」

鳳素直接打斷他的滔滔不絕，無情地道。

她被他說得都不好意思了，自己哪裡有那麼偉大。

她只是想教會了他們，她就不用一直被綁在這個固仙築，後續可以把活都交給他們五個人干，她則是可以趁機溜出去四處看看，打探一下自己想知道的信息罷了。

否則，整個固仙築只有她一個人幹活，他們五個摳腳聊天，那她不累死也可能會氣死。

當然，該要的好處，也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陳旭則尷尬了一下，紅著臉扭扭捏捏地道：「因為賽場禁止攜帶兩件以上的靈器，而且也擔心在賽場內或許會出現意外，被其他宗門的人打劫搶走貴重物品，所以我們的身上除了自己慣用的煉丹爐和一件防禦靈器，外加一些丹藥、靈植資源，就沒別的東西了。

「按理說，鳳道友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此刻就算提出要了我們的性命，我們也不該拒絕，可煉丹爐是比我們的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鳳素明白了。

總結起來就是，此時囊中羞澀，學費若是太高了，他們給不起。

鳳素笑了笑，道：「沒關係，你們可以打借條。而且我要的學費也不多，你們都是丹修，賣一爐丹藥最少都能賺到上萬靈石，靈石對於你們來說，只不過是儲物袋裡占空間的破石頭罷了。所以，我體諒你們，不要別的，只要靈石。」

陳旭則聞言，鬆了口氣。

「鳳道友只要靈石的話，那就一切好說了，靈石我們多得是。」他十分大方地道，「你要多少靈石，儘管提，我們絕不討價還價。」

鳳素想了想，道：「一人五百萬靈石吧。」

五百萬靈石，不算少，但和他們的性命相比，這五百萬給得太值了。

所以，五人都沒什麼意見，當著鳳素的面，寫了借條，還立了道誓，等欞蘭盛會結束后，回到宗門，他們必須將五百萬靈石還給鳳素。

鳳素接過五張借條，收進了儲物袋，然後開始教他們煉丹……哦，是手搓藥丸。

五個丹修一開始興緻勃勃地學。

一刻鐘后他們滿臉問號地學。

又一刻鐘后他們滿面為難地學。

最後他們目光獃滯地學。

「不是……這是在煉丹嗎？」陳旭則沒忍住吐槽道，「這分明是……這不就是搓麵粉團嗎？」

當他還是個凡人的時候，每年的上元節都會搓湯圓，他搓得又圓又大，每次都能得到父母的誇獎。

沒想到進了修仙界，當了修士，成了許多人要討好巴結的丹師，他竟然還有手搓麵粉團的一天。

這太離譜了。

更離譜的是，他搓得好湯圓，卻搓不好鳳素教的丹藥。

因為在熬製藥湯，最後大火收汁的那一步他沒做好，把鍋……哦不，是煉丹爐，他把煉丹爐燒糊了，最後凝鍊出來的藥液又黑又糊，搓出來的藥丸子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焦糊味。

不像「仙丹」，倒更像是毒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