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間諸般,與我無關
一晃眼,又半年過去了。
此時皇帝已經沒了開始時的激情,也開始學會縱情享樂。
這一放鬆下來,他的體重立馬飆升,有往他老子那方面發展的趨勢。
他意識到自己能力不足了。
而此時外邊呢,那十二位中途有些經歷過換代,但到了此時,他們都已經成氣候。
因為打不進京城,春耕時節,大部分都已經開始經營地盤。
秦國安在外邊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只是個小將罷了,並不是獨領一萬人在外邊,他也得聽從上級命令。
打了好些仗,他這支軍隊雖然也取得一些成績,但是對大局勢並沒有太大幫助,最多也就是局部地區緩和一些。
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
有些新王對待平民還算友好,有些……
一言難盡,總之越來越多的難民湧進京城來乞討了。
數量過多,造成京城裡也變得混亂起來。
皇帝很煩,心一橫直接派兵把流民通通趕到一邊去。
他倒是也想救災,但人數太多了,國庫和皇帝私庫那些錢已經都被他花差不多了。
他老子他爺爺兩輩人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財產,被他幾個月時間就消耗一空。
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他要是有效花銷也就罷了,可是撥出去的那些錢實際上連一成都落不到事實上,有些甚至錢發出去就一毛都沒有了。
偏偏百官糊弄他玩,他還搞不清楚狀況。
這實在是太糟糕了,但凡換個稍微明白點的,直接派先天高手出去將人屠戮一空就行,到時候百官都會怕。
偏偏他也沒想到這麼做。
就像崇禎,他明明可以控制軍權,但就是不手起刀落。
被蒙蔽了,而那些先天高手們也不願跟他多嘴。
他說什麼就做什麼,但是想主動教他那還是免了。
萬一教得他不滿意,那反倒落一個不好,索性什麼也不做,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真心幫他也未必被他記住,可是一旦一件事兒沒辦好,那准被他記恨。
這半年的局勢讓白羽看得那叫一個過癮。
作為頭號觀眾,他每天都在各種各樣的地方看戲。
看不夠,根本看不夠。
原來一個王朝末年是這副模樣,真是叫人嘆為觀止。
實在是什麼地方看不過眼,白羽也會暗地裡出手。
只殺人,不救人。
他是心善,但也不至於聖母心泛濫。
救一兩個可以,可外面那幾十萬要他怎麼救?
不過是當個看客罷了,潮起潮落總要有人死。
心善看不得這麼殘忍的事,那便不看就是了。
這半年來他心境的感悟飛速提升,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兒,親眼見證了很多。
當然,他也沒耽誤自己創內功的事兒,一邊看熱鬧的同時也一邊在努力。
要想自己永遠不遭受不公,那還得是自身硬。
護道手段才是一切根本。
一轉眼,又三個月過去。
秋收的時候要到了,這十二位王紛紛磨刀霍霍,一輪新的征伐要開始了。
他們不光與朝廷斗,還會互相扯後腿搞偷襲。
地盤離得近的,大家警惕心都很足,時刻防備鄰居。
十三州,一半天下落在這些王的手裡。
白羽看得明白,他們想打進京城門口起碼還得經歷幾個階段。
這幾個階段少說還得經歷大幾年時間。
養蠱嘛,自然得慢慢養。
等蠱王誕生的時候,真殺到京城門口了,他就會碰上趙氏修仙家族剛好派人來取貨,然後一把飛劍將其梟首,再兩個法術將好容易練起來的軍隊直接打散。
結局已定,過程也看了大半,白羽決定閉關了。
這麼長時間,白羽也總結出了一句話。
世間諸般,與我無關。
一頭扎進知識海洋里,每天推演內功心法。
春去秋來,轉眼又是一年。
「哈啊~!」白羽長舒一口氣站起身。
此時,他渾身氣質大變,一看就有種很陰冷的感覺。
不是寒冷,就是那種陰風陣陣陰到骨子裡的感覺。
體內,哪怕他不引導,內力也在自覺循環周天。
比預計少花了一些時間,這門『玄陰功』提早成了。
從此以後,他行走坐卧都在積蓄內力,而且流淌在經脈里的內力還會自行拓寬。
到了他這一步,辟穀已不是難事,一個月不吃一頓也沒事。
嗯,也不能完全辟穀,他每個月還是要去御膳房大吃一頓的。
內力終究還是不如修真者的靈力。
站在院子中央,白羽忽然朝院牆屈指一彈。
「biu。」他配了個音。
沒什麼動靜,射出去的勁力如同穿透洞府一般直接穿過厚厚一層院牆。
上前查看,白羽伸手指進去掏了掏。
「有點感…呸,有點效用,這樣一指若是打在人身上,陰氣必然入體攪亂他體內的正常運轉。」
自語一句,他將手指抽了出來滿意點頭。
又前進一步,也該出去放鬆放鬆了。
換上自己的衣服,白羽背著手輕輕一躍便是二三十丈,說是飛都不為過。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又從酒庫裡帶走兩壇陳年老酒。
此時正是中午,原本外面該是很熱鬧的。
然而,當白羽飛出皇城以後,突然發現外面沒那麼熱鬧了。
「怎麼回事?」他皺起眉頭。
街面上,曾經熙熙攘攘的景象一去不復返。
路上還有人,只不過數量與曾經不可同日而語。
原本該有上千人晃悠的街面上,此時只有百多人,而且皆是行色匆匆。
白羽沒有隨便拉住人問,因為這顯然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他抱著酒罈來到曾經那家酒樓。
哪還有什麼酒樓,只有封條貼在上邊。
京城府衙的封條。
在門口停頓片刻,白羽轉身就走了。
街面上,原本家家戶戶敞開門的店鋪,此時有半數已經關門,半數里的半數還貼著封條。
「皇帝搞得鬼?」白羽猜測道。
看來自己閉關一年錯過了很多,天下局勢該是經歷過劇變。
一個月去御膳房吃一次飯,而且都是晚上,所以他也沒發現皇宮裡有什麼不對。
四處尋摸一陣,他找了一間酒樓坐下。
大不如前了,酒樓里只有食客三三兩兩,不曾再見曾經那般揮金如土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