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墳頭草思緒
「師叔祖！師叔祖！師叔祖啊！」
紫雲仙宗，小胖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
呃，也不對，修士也沒有睡覺的。
大門洞開，碧芸緩步走出，道：「什麼事慌慌張張？」
小胖這回倒是利索，趕緊將關於武朝的消息傳音告訴碧芸。
說完，小胖趕緊問道：「師叔祖，怎麼辦，要不要去找……」
他話未說完，碧芸打斷道：「不必了，他若是想來找我們自然會來，若是不來必然有其他顧慮。
靜觀其變吧，你不要一時衝動魯莽找過去。」
「啊？」小胖也是大幾百歲人了，很快就明白碧芸的意思。
雖然白羽明面上輩分是師叔，但自己一身本事都是他教的，這跟師父有什麼區別？
本以為還能再見面，可經過師叔祖這麼一說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主動去了。
接下來幾天，小胖一直悶悶不樂，就連合歡宗金丹女修那兒他都不去消遣，搞得對方還以為他又有新歡。
直到這天，一封信通過合歡宗女修的手交給他，頓時扭轉壞心情。
師叔還記得他，還送來了突破天人中期的方向。
喜笑顏開，他連忙拿著信前去告訴師叔祖。
……
日子還得過，又一轉眼白羽一千六百歲了。
距離白長生這個馬甲撲街還有二百來年。
武朝蒸蒸日上，千萬里疆土內不管是武者數量還是人口數量都呈現爆發趨勢。
然而，這麼些年下來，那個億萬中無一的天才還是沒有出現。
身體條件只是一方面，悟性又是另一方面。
「神，魂，意，魄，精。
什麼是意，什麼是魄？」
自問自答，這種場景白羽這些年來已經不知做了多少次。
他被卡住了，始終沒能臨門一腳一朝頓悟。
悟不出來，想不明白關鍵處。
「到底要怎麼做才對！」手術台旁邊，白羽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揉搓腦袋。
頭髮散亂，他宛如一個瘋子一般。
事到如今，他也成了平庸者，沒有那靈光一閃還不知道會被卡在這裡多久。
手術台上，一名築基修士閉著雙眼非常安詳。
抓耳撓腮好一會兒，白羽感覺自己就要精神分裂了。
武道不通，他即將進入分神期，哪怕靈魂分裂的磕頭沒研究明白都行。
每天腦海都充斥著雜亂念頭，始終卻無法梳理出正確脈絡。
不滅金身，這個境界又該怎麼達成？
按說這個境界應該才是對應元嬰最準確。
元嬰，元嬰不滅，神魂不死。
金身，不滅金身，肉身不死。
可是該怎麼進化成金身呢？
靠物資堆嘛？
不可能的，天人之軀無法再像以前一樣用物資堆出那麼大跨度。
最多也就是讓天人之軀進一步升級，但那絕不是下一個境界，而且增幅也很有限，每次升級都會造成極大的資源浪費。
那些個資源，天人之軀已經無法達到利用率最大化。
神通，不管是太初還是其他天人，他們一直都有在研究神通，但卻遲遲沒有半點領悟。
如此看來，或許還是需要再進入一次與天地聯繫的狀態才能有所感悟，除此之外或許就沒有別的辦法。
五氣朝元，五臟進化以後難道就按照字面意思把五臟合一？
那特么不是成怪物了么。
五臟也是人天大周天循環的一部分，給五臟合一了還循環個屁。
再說了白羽也不會，不知道怎麼合一，最多通過手術把它們強行擠在一起，身體內部變成黏合怪。
抓撓頭皮大半個時辰以後，白羽起身面對手術台，對這築基修士說道：「你說，我要是把你靈魂關於七情六慾的部分割去，再把你大腦分泌情緒的部位也割掉，到時候你會變成什麼？
是瘋了還是變成絕對理智的怪物？
還是說那些被割掉的部位又可以組成一個新的意識。
又或許把你靈魂弄走，再給你的大腦灌輸新鮮意識，到時候會不會誕生出一個新的靈魂？」
這築基修士是之前跟武朝作對之人，那麼一批人已經被關起來研究很久了。
靈魂分裂這個課題白羽一直都沒停下。
他感覺這也是一條路，或許能玩出不一般的花樣。
不眠不休弄了一個多月，白羽疲憊的走出密室。
雖然他一直在壓縮打包記憶，避免自己變得渾渾噩噩。
但有一種情況是無法避免。
他壓縮記憶只是剔除無關緊要的，但那些個大量與突破有關，亦是其他重要訊息堆積。
還是成熟了太多，他並不是真的二十歲狀態，至少也有三十多歲了。
人類生來就是矛盾體，心口不一，知行不合一。
白羽更是其中佼佼者，自我矛盾到了極點。
他想用漫長人生來過快樂的日子，但現在每天卻在思考不快樂的事兒。
有時候真想撂挑子不幹，什麼也不管就去一個小鎮做個富家翁每日遛狗欺負傻子欺負百姓。
但現在這一攤子又該怎麼辦？
他在自己推著自己陷入無盡糾結與麻煩之中。
思緒就像墳頭草，剪不斷理還亂。
被宮女們伺候著泡澡，白羽神神叨叨說道：「靈魂分裂，剔除七情六慾，如果把我的七情六慾給剔掉會怎麼樣？
是絕對理智，還是變成智障？」
他想起一個人物。
楚軒！
或許楚軒也無法摸索出下一個境界，但他的絕對理智能布局讓一切朝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沒有人性，就能掌控人性。
天道，大抵也不過如此吧，它只是在計算著讓一切朝對世界有利的方向發展。
「啊？」宮女奇怪問道：「陛下在說什麼？」
白羽道：「沒事兒，你繼續推。」
絕對理智，思維模式……
嗯，我這比墳頭草還亂的思緒，或許真需要一把大剪刀才能理清。
病情嚴重，還需要下猛葯才行。
翌日。
白羽早早找到太初，打算開啟下一步。
把合歡宗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