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被誤解
好奇心佔了上風,周圍還有人,保不齊裡頭就有曹伯山和李潭的耳目,別看楊逸之有個大佬的爹,實際上在翰林院里他也沒什麼優待,甚至他混的比趙言還不如。
妥妥的變形計。
畢竟他倒霉分到敵對陣營的手下做事。
有的時候雖然龐峰很不靠譜,對於趙言他都不算放養模式,那完全可以稱之為放任不管。
可對比起李潭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做法,龐峰還是非常有可取之處的。
因為他從不搞針對那套,對誰他都一視同仁,翰林院裡頭誰來都比上他那些當做眼珠子的書。
趙言拉著楊逸之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生怕曹伯山又搞聽牆角那套,趙言還特地踩點,確保沒人在陰暗處偷聽后他才放心。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趙言開門見山的發問,他對於楊逸之新婚就被自家老母親趕出家門這事十分好奇,這事聽起來就怪新鮮的。
翰林院的工作那麼無聊,他正好需要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解乏。
楊逸之無語的看著趙言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就算是被趕出家門,趙言也不用這麼高興吧。
這塑料兄弟情終究還是破了。
趙言推了推楊逸之的手臂,催促道:「你快說啊,看我有什麼用,我臉上你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來,快說你的事。」
不太美好的回憶時隔不到一個時辰楊逸之記得清清楚楚,以及他娘看他那種看禽獸的眼神更是讓他受傷。
明明他什麼都沒幹。
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還是因為南芷柔手腕上的傷口。
這日,南芷柔一大早就起來準備朝食想讓楊家的人嘗嘗自己的手藝。
玲瓏包紮的技術還不太好,南芷柔想給何燕英留個好印象因此在吃朝食的時候特別勤快,本來想給何燕英舀一碗粥的,結果包紮的布條突然就散開了,南芷柔捂的及時因此何燕英並沒有發現這是割腕割出來的傷口,她只看到一些紅痕。
「柔兒,你這手怎麼了。」何燕英放下碗筷關心道。
兒媳婦才嫁到自己第二天就被她看到傷口,何燕英自然把錯都歸咎於楊逸之身上,南芷柔還在場她不方便說什麼,故意支開南芷柔后何燕英可就一點都不忍了。
她自己就是女人,儘管自小長大就沒受過什麼委屈,可世道對女人本來就是不公的,何燕英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兒子成為不尊重女人的人。
其他人她管不了,自己生的兒子她還是有資格教訓的。
「啪。」
桌子被拍的震天響,何燕英沒有收著力道,她現在手掌心都變的通紅她都不在意,她肅著臉道:「逸之,你可知錯!」
宿醉腦子還犯迷糊的楊逸之人都傻了,他不就是昨天因為被灌酒喝醉了而已,這都有錯嗎?
大喜的日子他這酒也是被灌的啊,他反正是一點都不愛喝。
「娘,孩兒不懂,我何錯之有啊,我這做事都規規矩矩的不曾逾越啊。」楊逸之努力為自己辯解道。
「娘從小怎麼教你的,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柔兒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你要做的是護她而不是傷害她,這麼簡單的道理逸之你不懂嗎?」何燕英氣不順,她就怕楊逸之學壞了,這女人的身子本就嬌嫩,哪裡經的住那些折磨。
何燕英說的痛心疾首,越是大世家私底下越是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這些故事基本都不能見光,何燕英多少能知道些陰私的事情,有些男人根本不把女人當人的,什麼手段花樣都玩,何燕英就怕楊逸之也有這種癖好在身上。
楊逸之想不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干脆擺爛了,「娘,你說什麼呢?我沒有傷害她啊。」
「娘都看到了,那手腕上的傷口我看的真切,都這時候了你還要唬娘嗎?」
母子倆誰都說不通誰,何燕英氣的沒了胃口,南芷柔本來想解釋清楚,可想到那一連串的事她不敢說出實情。
要是說了她成親當天自尋短見,婆母還以為她是不想嫁過來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家這種事格外多,家醜不可外揚,那些亂七八糟的家事她都打算爛在肚子里了,二十幾年的事情也不是兩三句能說的完的,南芷柔只覺得無力。
要是她今天能小心點就好了,只要藏好傷口這事就可以當時沒發生過,一家人也可以好好吃一頓飯。
南芷柔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
何燕英問不出什麼,怕南芷柔因為她們母子吵架受到二次傷害,她只能先選擇把楊逸之支開。
「逸之,你先走吧,娘現在看到你就來氣,你自己好好反省先。」
宿醉加上一大早就跟親娘爭吵,楊逸之這心裡也不好受,這事其實誰都沒錯,主要原因就在於很多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說。
聽完事情的全程,趙言看著楊逸之都帶上點憐愛,這兄弟實在是背鍋俠,關鍵是長嘴還不能說出實情,都被親娘誤會成這樣依舊沒把南芷柔那件事說出去。
「就是苦了你了楊兄,做了好人好事還要被誤會。」
事已至此楊逸之只能接受,他煩躁的踢著石子,空氣中的那些灰塵都是他揚起來的。
這事他越想越不得勁。
今天是他娘誤會了,要是他爹也誤會一波他都沒臉回家了。
「在家煩,來了翰林院也煩,這日子都不知道怎麼過了。」楊逸之頹喪的靠到牆上,他仰著頭漫無目的看著天,跟趙言求助道:「趙兄,你說這事怎麼辦才好,你主意多,你快幫我出出主意。」
這事趙言也是知情人,他甚至全程參與了那些重要的環節,楊逸之很無辜他最是清楚不過。
兄弟有難他得幫,這事他還得幫成功才行,不然楊逸之可能都沒臉回家了。
說起來都慘兮兮的。
趙言想了想道:「楊兄,依我之見,這事還得攤開說,說到底這事也是南家有錯,怎麼賴都賴不到你身上。」
「不行啊。」楊逸之也想過辦法,只不過每個辦法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因此他全都沒有採用,「要是說了實話,芷柔估計就沒臉見我爹娘了,她一個姑娘家臉皮薄哪裡說的出那些話。」
受害者有罪論趙言最不喜歡,明明南芷柔才是受害者,自己受過的苦卻還不能說出來,這樣最容易把人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