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見證歷史
妖怪集市自舉辦以來,並不是沒有人族修行者企圖混入其中過,只是案例屈指可數,畢竟妖怪集市本身,就是妖族內部的秘聞之一。別說人族,就是妖族,沒有一定地位或關係,都未必聽說過,便是聽過,也未必拿得到請柬。例如一直很感興趣的林弈樓和空無名。
諸如人族修行者試圖闖進妖怪集市這類事情,在那屈指可數的十來回案例中,八九回都被攔截於大門之外,不管是破壞規矩的妖族,還是試圖完成壯舉的人族,都不會有什麼太好的下場。
為數不多成功的兩次,其中一個面對群妖圍攻,當時也算名動八表的修行界一方大拿成功進入集市,最終卻沒有順利出來。
另外一位,據說是曾經的大宋國師,不知道和集市裡的管理者達成了什麼條件,總之,他是唯一順利進入妖怪集市並且成功全身而退的人族修行者。
而今夜,見證歷史!
不是某個人族修行者闖入集市,而是大夏神將帶隊,官方兵馬圍剿,從第一次妖怪集市開市以來數千年的歲月中,這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
甚至連鎮場的大妖都被拿下,簡直匪夷所思。
哪怕是始作俑者之一的謎獨狩都有點懵,著實沒想到那幾個傢伙竟然會直接搞出這樣一場突擊大行動來,直接大殺四方。
荒郊野外一片愁雲慘霧中,謎獨狩神色淡然,心中絲毫不覺得愧疚,妖怪集市裡除了正常的生意,越線的勾當也不少,多行不義必自斃。
更何況,他心知肚明,赤淵方面,對自己這個落魄王族很感興趣,否則自己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得到妖怪集市請柬。
只能說,他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
所謂合作夥伴,自然要找自己信得過的,而不是互相之間算計,勾心鬥角的,沒準哪天他就給賣了……所以,何妨他先賣他們一次?
至少這一波,印象分應該刷起來了。
目光流轉間,謎獨狩給傷痕滿身的炎離廷敬上好葯,順手包紮好。
「多謝。」炎離廷敬淡淡說道。
「客氣。」謎獨狩也淡淡應了一聲,目光隨意而快速地瞥過遠處兩個鬼面人,沒有著急試探什麼,只在心中想著自己知道的赤淵信息,大成境界的妖王,會是哪位潛伏入京了呢?
那邊,兩個鬼面人之間,關於是何方妖族泄露妖怪集市方位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卻是很難討論出個結果來。
畢竟妖怪集市是多方聯合舉辦的活動,賓客更是來自五湖四海,究竟是哪方勢力或個人出了岔子,著實很難立刻做出判斷。
紫袍鬼面人更為擔憂的是:「雖然移即族的洛長鳴他們幾個,我倆打了一手配合,都順利救出來了。但今晚被烈火軍擒住的妖族為數不少,裡面必然有赤淵之人,不會出事嗎?」
「能出什麼事?」青衣鬼面大妖的聲音滿不在乎:「了不起,就泄露一些赤淵即將攻夏的消息罷了。只要你不暴露,其他都是小事。而知道你身份的……」
他微微側目,視線掃過洛長鳴,炎離廷敬兩人,隨口說道:「都在這裡了!所以放心,不會出什麼事情。」
紫袍鬼面人目色凝重:「門外伏擊的那兩個人,又是什麼來路?」
青衣鬼面大妖心中不禁有些煩躁與尷尬:「這個尚不清楚,只知道這幫人,貌似與朝廷暗衛一道,但又不像是一夥的,奇怪得很。」
「你們做事,這麼不靠譜的嗎?」紫袍鬼面人情不自禁吐槽諷刺了一句。
青衣鬼面大妖無話可說,只悶聲應道:「此事,我們會儘快查清。」
紫袍鬼面人輕哼一聲,心中槽多無口,只是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濟於事,只淡淡提醒一句:「你們做事,還是謹慎妥帖一些。」
青衣鬼面大妖頷首致意:「明白,請儘管放心。」
微微點頭回禮,旋即身形一閃,懶得繼續廢話的紫袍鬼面人掠空而去,眨眼不見。
……
……
大夏通州永寧縣郊外,妖族勢力所組織的妖怪集市被大夏神將周顯率領烈火軍以及龍雲學堂諸位教習學子聯合展開圍剿行動,當場擊斃或捉拿妖族若干,收繳除了大量正常修行物資之外,還有為數不少的禁忌有害物品,這些東西,直接被周神將下令就地銷毀。
雖然流程有點不合規矩,但周神將有令,烈火軍將士領命行事,毫不拖延。
林弈樓頗為佩服周顯的果斷,心中也清楚,東西雖然有害,但同樣有價值,真按照流程走一遍,最後不知道又轉到什麼渠道上去。
就地銷毀也挺好。
與此同時,那些落入妖族黑勢力手中的受害者,不管是妖族,還是普通的人類,都被統一送回京城,先行安置在烈火軍營地,之後根據實際情況,再做處理。
而京城,乃至大夏各地,在匯通商行文軒東家的安排下,這場行動在第一時間傳遍天下,妖怪集市裡令人不齒的勾當,特別是把人當豬羊宰殺販賣的行為可謂是一時天怒人怨。
而與之相反的,策劃組織了這次行動的夏皇陛下,頓時成了英明神武的救世之君,一時間,往皇城朝拜,在宮門前獻花致敬的老百姓絡繹不絕。
小報宣傳,茶樓酒肆傳頌,不止是人族百姓,包括不少半妖,甚至暗地裡隱跡在人群中的妖族,都深深記住了夏皇陛下的一句話——不管是人族,半妖,乃至是妖族,只要在大夏的土地上,只要安分守己,都可以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相反,意圖在大夏境內為禍一方者,莫論是惡人還是妖邪,犯我大夏者,雖遠必誅!
……
……
「好一個雖遠必誅!寫得真好!」
紫宸殿里,趙明極審視的目光掃過岳舉和周顯兩位神將,越過匯通商行的文軒東家,看過岳清靈,最後落在了林弈樓身上。
皇帝手中的紙稿甩落桌案,發出一聲脆響,似笑非笑間,語氣稍感凝肅:「只是朕可不記得,自己曾經這麼說過!」
「聽文軒說,這都是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