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你們心中都沒有我
「七郎,等你兒子病了,你就能明白本王的心了。」
楚承序只能尷尬的笑笑,心中卻氣極,誰不是做父王的,孩子病了自然難受,搞得好像只有二哥是慈父一般。
怎不見二哥對他其他兒子那般上心?果然是越缺什麼,就越在意什麼。
二哥不是嫡出,恨自己庶出的身份,疼愛嫡出幼子而忽視其他兒子。
但二哥怎不想想,如今的幼子才五歲,一出生就請立為恭王世子,填補了懸空六年的世子之位,這讓次子楚懷文如何想?
楚承序不信他那大侄子沒有任何怨念,如今的楚懷文何嘗不是與二哥一般的處境,幼子楚懷康對應的就是十郎了。
如今的二哥想將十郎拉下儲君之位,那楚懷文何嘗不想將楚懷康拉下這恭王世子之位呢?
「二哥,弟弟也是做父王的,自是明白的你的心,」楚承序說道,「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有二哥這般關心六郎,六郎的病定會好的。」
「七郎莫怪,也是本王心中太過擔憂,遷怒了弟弟,」楚承英也意識到這話不該這樣說,畢竟七郎府上也有好幾個孩子。
「無事,二哥也是關心則亂,無心之言,弟弟放在心上,豈不是太過小心眼了。」
須臾,楚承英聽到一陣敲門聲,心中憤怒,「本王不是說過,本王在議事,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
「王爺,是王妃派奴才來尋王爺,說世子又起熱了,」門外的僕人被嚇到了,聲音顫抖道。
楚承英先是疑惑,這些年王妃何時主動尋過他?難不成是六郎是病的很重?
他焦急的起身走到門口準備開門,忽然想到七郎還在書房,轉過身,「七郎,六郎又起熱了,哥哥去看看,你····」
楚承序善解人意道,「二哥你快去,六郎要緊,弟弟也準備回府了,就不打擾哥哥了。」
「好,等空閑了本王請你喝酒,」說完,就直奔正院而去。
此時的正院,恭親王妃正在床沿上坐著,守著已經入睡的兒子。
汝南郡王楚懷文從外頭進來,見六郎正睡著,「母妃,六郎如何了?熱退了嗎?」
「無事了,鬧騰了許久,剛剛才歇著,」王妃將兒子的手放回被子里,,「二郎怎麼過來了?」
「過來看看六郎,」楚懷文見王妃要起身,連忙扶著她往桌子上走,給她倒了杯水。
「母妃喝杯茶,守了那麼久,累了吧,」楚懷文心疼道,「母妃去歇會,兒子守著六郎。」
「不用了,二郎讀書久了,好不容易有個空暇時間,就該去歇著,守著六郎做什麼?」恭王妃接過茶水。
「無事的,兒子就是看母妃操勞,心疼母妃受累了,」楚懷文看向床榻。
「況且,兒子想看著六郎好起來,他病著,兒子這書都讀不進去。」
「母妃知曉二郎孝順,也知曉你心疼六郎,」恭王妃舒展眉頭道。
「但你也顧著些自己,讀書累了就好好歇會,不用太過辛苦,仔細累壞了身子。」
楚懷文苦笑,「母妃,兒子想多讀些書,待日後可為父王分憂,也能讓父王多看看兒子。」
「你父王,心中也是有你這個兒子的,」恭王妃寬慰道,「他只是不善表達對你的關心。」
恭王妃這話不錯,畢竟是親兒子,他再看中嫡出也會關注其他兒子的,不過是多少的差別。
楚懷文很想問,是嗎?父王心中真的有他嗎?之前大哥還在,父王更看中大哥也是合乎情理的,他的心中並沒什麼不平衡。
但大哥亡故后呢?空了六年的世子之位,在六郎一出生就得到了,而他在那六年裡,每日都起早貪黑的讀書,就希望得到父王的關注。
可惜,並沒有。
楚懷文看向恭王妃,就連母妃心中也沒有他,他自生母難產去世后就被抱到正院里,從小與大哥一起長大。
大哥在時,母妃心中有大哥與阿姐,後來大哥亡故,母妃沉浸在悲傷中,心中裝的是阿姐,如今有六郎了,母妃心中裝的是六郎,根本就沒有他。
「二郎今年都十七了,陛下說的對,該給你聘婦了,」恭王妃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母妃替你留意一下。」
楚懷文低下頭,「母妃看著喜歡就好了。」
「那也得二郎中意才好,她日後是與你過,又不是與母妃過,」恭王妃笑道。
「兒子覺得王家三表妹不錯,」楚懷文想了會說道,「母妃,她可議親了?」
「她?」恭王妃收回了笑容,看著楚懷文,何為會是她?
「母妃,我····」楚懷文察覺到恭王妃神情有異,立馬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起身跪在恭王妃身前。
「母妃,兒子錯了,兒子不該提她的。」
「沒事,都過去了,」恭王妃回神,扶起楚懷文,「二郎,真的中意她嗎?」
「兒子····」楚懷文欲言又止,垂下頭,「要是母妃感覺不合適,就當兒子什麼都沒說。」
「沒什麼不合適,母妃就是感覺到詫異,」恭王妃平靜道,「沒想到你喜歡羨語。」
「母妃····」楚懷文見恭王妃這個模樣,又後悔自己提王家表妹了。
母妃,還是忘不了大哥,他做的再多,再好,父王與母妃都忘不了大哥。
「你····讓母妃好好想想。」
「好,兒子多謝母妃,」楚懷文又朝著恭王妃跪下。
「好了,不用老是跪,沒那麼多規矩,」恭王妃又扶起楚懷文,「你是恭親王的兒子,是陛下封的郡王,在王府不用那般小心翼翼。」
「母妃,兒子知曉了。」
「二郎與我雖不是親母子,但你幾個月大時就由母妃照看著,早就與親母子一般了,」恭王妃笑道,「二郎見過那個人動不動就跪母親的?」
「是的,兒子知曉了,」楚懷文不自覺的溢出笑容。
恭王妃看著露出笑意的楚懷文,什麼都好,就是心思過重。
隨即又不禁想,要是大郎那孩子還在,也長這麼大了,也到了要聘婦的年紀了,他與羨語····
時間過的真快啊,大郎都走了十一年了。
「六郎可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