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慘死(斷骨,囚禁,挖心)
劇烈的痛苦敲打著他,讓他距離更深層次的覺醒反抗更進一步。
他接近7天沒有飲食,只能靠左手背部不斷的輸入營養液過活。
他全身在有知覺的變得虛弱,總感覺冷到了骨子裡。
在白天睜著雙眼看著眼前繃帶呈現為有光線后的純白,深夜也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全世界又陷入一片漆黑,吞噬著所有的聲音和色彩。
世界有聲,而他無聲。
時間變得無比的慢。
他醒來后開始的幾天,根本無人和他交談。
他是被束縛在病床上的玩偶,被囚禁,被忽視。
季振笙想要打斷他最後的骨頭,讓他認清現實。聽著四周人來人往的腳步聲,嗅著在他的感知中漸漸不再刺鼻的消毒水味。
已經做了手術的他幾乎感覺不到四肢的知覺。
在病床上的黑色束縛帶緊緊包裹下,原本已經十分出色到頂級的面部也被整改。
整個人全身包裹在白色的繃帶與石膏鋼鐵架中。
像是一具從古埃及復活的木乃伊。
消毒水似是浸透到了骨子裡,帶給他全身的只有麻木。
當他的面部繃帶被拆除,當他終於能夠聽到來自外界的聲音。
他聽到在整個白色病房裡最引人矚目鼎鼎大名的白大褂醫生好像玩笑般的開始訴說關於他的腿。
「斷骨縮高。」
多麼詭異的名詞。
如入骨之蛆鑽入他的耳膜。
原來他的腿還沒有斷,只是被處理掉大腿上的兩段骨頭和其中連接著的肌肉。
一旁的護士還一臉得意的十分自信地誇讚他們醫院裡醫生精湛的技術。
洋洋得意地向他說明這個醫生醫術是如此的高明,做過的斷掌斷肢手術數不勝數。
安撫他做的這個手術很大的可能會成功。
哪怕這是他們醫院做的第一例。
請問呢?
你們的醫德在哪?
昏迷中的病人居然不用簽手術單,居然能夠直接上手,摘掉了一個正常人的雙腿組織,還欣喜的想要被害人的誇讚。
你們的臉可真大。
因為離主角的世界遠了幾天,回歸的智商在不斷積累不斷攀高的仇恨中想到。
「你們這群......」
還沒等容祈安說完,護士動作熟練的給他拆除腿上的石膏和一些機械裝置。
身體的疼痛更加強烈,兩條腿上的骨頭好像又在重新被人打斷。
一旁的護士連忙按了呼叫鈴,趕過來的醫生掃了一眼他的瞳孔,眼疾手快地給他打了一針有毒/品效果著稱的鎮定劑,以防止他身體強烈的顫抖影響了他們的手術的效果。
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一份offer,發表出去,全世界聞名。
等到容祈安終於又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他變成了另一副模樣,從前那一雙有著琥珀色瞳孔的桃花眼被動了眼角,變成了更加幼態的圓。
因為身體和心理的雙重疼痛讓他面上的兩處豐/盈的嬰兒肥消失不見,面部更加的小。
原本的九頭身修長的身形也被剪短了一大截。
更加符合僱主的要求,畢竟季振笙標準的情/人全是向他白月光看齊的病美人。
容祈安面目全非,他變得更像另一個人。
他變得古怪,不再微笑。
容祈安沉默的獨自在這家叫艾森瑞斯全科私立醫一次又一次地辛苦地做復健。
那天當季振笙看到過被改造的情人後來的面貌后。
對容祈安的慾望正濃,但是已經在絕頂的痛苦磨礪中恢復了一點智商的容祈安拚死反抗。
怒火中燒的他血紅著一雙眼睛,用床頭柜上擺放的花瓶砸破了想要強/奸他的季振笙頭。
他被閑置了。
像後宮皇帝也被拋棄的妃子一樣打入了冷宮。
林浩南憤怒的指責他居然傷害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他被關在一個黑房子里,不給飯吃,也不給水喝,想讓他屈服,打斷他最後的傲骨。
畢竟在一次又一次的網暴中,他的名聲,他的事業全都已經完蛋!
他在互聯網上人人喊打,他已經社死。
最後的身體也成了這副虛弱至極的鬼樣子。
如果不是白月光——阮白茵,突如其來的心臟病又一次發作。
容祈安根本就沒有可能再見到過季振笙。
季振笙還輕蔑的打量他目前已經全身變動的他,嘴角勾起一段淺弧,陰沉沉的笑著對他說,「你終於有了最後的價值,為我而死,你應該感到榮幸。」
容祈安根本無法獲得正常的食物,所有的食物都極其的難吃,不是沒有放鹽,就是味道極咸。
季振笙身後跟著的秘書情/人——林浩南一直在安排他的一切。
容祈安想要把身體養好,從這裡逃出去,他吞咽著那些食物。
但是林浩南又一次在他的食物里放了安眠藥,又一次把他迷暈。
他在昏迷中的渾渾噩噩里,聽到了來自林浩南小聲不滿的抱怨。
「振笙居然不要我了,如果我和你一樣是孟買血就好了,哪怕是心臟能夠永遠陪伴振笙,我也願意為他去死。」
林浩南古怪的腔調陰陽怪氣,粗糙而沉悶。
最後好像是迴光返照,他在手術台上有了意識。
他的意識好像飄的很遠,像是無形的風,能夠四處存在。
他聽到了來自護士們的竊竊私語,小聲交談。
這所頂級的療養院是阮家的。
他看到了這家療養院更深層次內部的構造,一個個人體像是無情的培養皿,從身體里掏出各種各樣的人體器官。
他也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死。
他進入這一家醫院到最後要離開的時候,被檢查出了他的血型特殊。
孟買血非常適配阮家的獨生子,所以他胸腔包裹著的那顆心臟也是。
阮白茵這個在豪門中眾人皆知的阮家病弱獨子心臟病需要的心臟終於有了供源。
所以在他人生最後階段的生活才好了一點。
被摘除心臟和內部的其他器官的身體又在持續不斷的抽血中極為快速的失去生命體征,喪命的空蕩身體被當成了極為廉價的醫療廢物。
醫生在冰冷的手術台剝開了他全部的肌肉,裸/露/出身體內部的全部構造。
肌肉和骨骼在已經和他的屍體溫度不相上下的手術刀切割的冰涼中被一層層分清。
研究的醫生成了最後最在意他屍體的人。
他的靈魂最後又被囚禁在了這一具無肉的骨身里。
最後逐漸開始變得消靡的意識看到自己骨架最後的終點。
他最終還是被製成了標本,因為他曾經被截斷的那兩條腿,獲得的醫療研究價值。
玻璃展覽櫃里,他被悉心打造,是標本室裡面潔白無瑕的無名氏骨頭架。
最後又因為阮家公子隨口的一句不滿又被付諸一炬,成為了被挫骨揚灰的骨頭灰與渣,進入了臭水溝中被淤泥染黑。
真有病,這操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