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船(10)船上曾有一場屠殺

鬼船(10)船上曾有一場屠殺

我在他身前看著他,倒是慢慢平靜。

可是他,目光卻在燈火中亂顫,失去了他平日的鎮定。

他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環著我的肩膀,他的手心越來越熱,神情越來越僵硬。

我伸手,慢慢握住他的手從我唇前移開:「我們是不是……應該都冷靜一下。」

他立刻收回手低下臉點了點頭:「我同意。」

他捏了捏拳頭,長長呼出一口氣,也開始努力讓自己冷靜。

因為他心裡知道,我說的,不無可能。

這支暗殺部隊行動果決,手法利落,訓練有素,個個都是精良。

不僅配有上好的鋼刀,還有普通士兵都不可能接觸到的火銃。

這樣的暗殺部隊,誰能養?

能養的人,在大朝里,絕對屈指可數。

皇族,必然最有嫌疑。

就算皇上要暗中做掉誰,也不會通知他秦昭一聲。

但大家心裡都清楚,皇上要暗中除掉誰,是易如反掌。

「秦昭,這個案子你迴避吧。」我直接說。

這個案子太重大了,我不能把無辜的人牽涉進來。

我們心裡都清楚,這個案子查下去,誰都有殺身之禍。

所以,也不能讓依依再留在這艘船上。

秦昭微微一怔,卻是沒有離開。

他的眼中是他的固執:「狄芸,你應該懂我,你給了我一個謎題,卻不讓我解開,我會輾轉難眠,我不接受,我要繼續查下去!」

他異常堅定,拒絕了我的要求。

「但是……」

他揚起手,打斷我的話,朝我邁進一步,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讓我們一起把真相找出來!」

我在他堅定不移的目光中,心口也開始發熱。

如果這個風浪真的很大,就讓我們一起來伸手擋住!

我們一起看向整個船艙。

他目光如鷹,快速掃描。

他已經有所發現,快步上前。

我們在這個船艙內,艙外,過道,樓梯,甲板上找到了多處砍殺的痕迹。

有刀砍落的痕迹,有弓箭射中的痕迹,有匕首劃過的痕迹。

慘叫聲彷彿又在我腦海中響起,人影在我眼前驚慌混亂。

我循著那些痕迹一步步走過整艘船。

殺手的鋼刀彷彿砍落我的頭,刀刃在我身後的椅背留下了深深的砍痕……

彷彿有利劍穿透了我的腹部,劍尖狠狠扎入我身後的木桌……

彷彿有匕首飛速劃過我的脖子,鋒利的匕首在我的頸邊延伸出去,在木板上留下一道鋒利的划痕……

殺手來得很突然,行動及其迅速,有人甚至都沒逃出自己的房間。

「芸兒!快跑——」

恍惚中,我聽見了這聲嘶喊。

我站在了甲板上,看到一個身影從我身邊躍入河中。

緊跟著,幾個黑衣人又飛快來到我的身旁。

「嗖嗖嗖!!!」一支支利箭射入河中。

「砰!」竟然又是一聲槍響,濃郁的硫磺火藥味進入我的鼻息……

我看向這個身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撥開時空的隔膜去努力看清這個身影。

一張黑色惡鬼面具,赫然映入我的眼中。

「你在看什麼?」忽然,有其他聲音闖入,我像是被時空的力量強行拽回自己的世界,立刻一陣頭痛欲裂,頭暈目眩。

我知道,是這個身體那晚的記憶,正在被我強行激活。

他匆匆捏住我的胳膊,扶住我的身體。

我看過去,原來霍彧回來了。

他正困惑地看著我先前看的方向:空氣。

他又回頭看我,眼中多了分探究:「你到底在看什麼?像見鬼一樣。」

「放開小芸!」秦昭的厲喝響起,他大步到我身邊,將我從霍彧身邊拉開,扶住我的身體,擔心看我,「你沒事吧?」

蘭琴也在秦昭身後匆匆前來,她冷冷盯著霍彧:「哥,你沒欺負人吧。」

「哼。」霍彧哭笑不得的搖頭。

我擺擺手:「我沒事,我剛剛暈了下,幸好是霍彧扶住了我。」

我站直了身體,緩了過來,看向蘭琴:「子彈呢?」

「給。」蘭琴遞出了一個小藍布袋。

秦昭立刻接過打開,倒出,是一顆小小的鋼珠。

他拿起鋼珠細細看著,目光立刻收緊,神情也隨之凝重:「是上好的鋼珠,沒錯,軍用的。」

「而且不是普通軍營能有的。」霍彧從秦昭手上直接搶過這個鋼彈把玩。

秦昭立時沉下的目光,顯然他不喜歡別的男人從他的手中搶走東西。

霍彧拋扔著鋼彈:「普通軍營只能用鉗彈,因為鉗彈造價更低,造程更快,更適合用在戰場,鋼彈雖然威力大,但造假高,整個大朝只有四個兵工廠能造,直供皇城禁軍營。」

霍彧說到這裡,嘴角已經壞壞揚起,看向秦昭和我:「想知道這顆鋼彈從哪個兵工廠而來,只要看它上面的印。」

霍彧將彈珠的一面朝向我們,只見小小的鋼彈上,果然有一個幾乎不可見的鋼印。

「我看你應該已經心裡有數了吧。」霍彧將鋼彈扔回給秦昭,秦昭沉著臉接住。

他沉眉不語,手指卻在那顆鋼彈的鋼印上慢慢摸過。

霍彧看他一眼,輕笑:「無論這船的主人是誰,他們惹到不該惹的人了,我勸你們,還是當作沒看到這艘船比較好。」

蘭琴也神色嚴肅起來,看向我:「你真的想查下去?」

我沒有任何猶豫地對她點頭:「恩,你們發現這艘船的時候,船上還有別的東西嗎?」

蘭琴有點尷尬:「有,但已經……分了。」

「分了!」我呆立在原地。

蘭琴變得有點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會來找這艘船,如果我知道是你來查,我一定會完好無缺地給你保留好一切。」

蘭琴的條理清晰,讓我更加確定,霍彧和蘭琴兄妹出身不簡單。

「你們別怪我妹妹,這船我本來堅持要燒的。」霍彧也認真起來,他開始護妹,「但這船確實質地好過了我們現有的船,所以我們才打算改造它為戰船。」

「我們對這艘船的處理也猶豫了很久……」蘭琴又接著說了起來,「在燒與不燒之間討論了很久,這艘船也就一直擱置在那裡,如果發現有人想栽贓,我們立刻燒船……」

我和秦昭都認真地聽著這對兄妹的花,雖然我們心裡也清楚這肯定不是他們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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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女子奇案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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