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輕淺的笑
升卿無奈,簡明扼要將這幾日之事幾句話說明,將其中戰鬥過程省略,只單單將所得道出。
但是她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體內殘魂之事,最後眸子深處佔有慾發作,還是不想讓郁眠知曉。
她自認,那還是可控的。
郁眠越聽眉頭越皺,抬手抓起升卿劃開的手腕,雖然此刻光潔如新,可想到升卿說入三途費了點血。
她就知道,這所謂的「一點」,想必是不少的數量。
這蛇口中話語的嚴重程度起碼要乘與十倍不止。
「可還會痛?」
「不…」升卿本想說不痛,但是看著郁眠關心的眼神,輕軟抓著自己的手臂,喉嚨微滑動,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了,「…是很疼了。」
郁眠:不是很疼了,那就是還會很疼。
她湊上去,雖然摸不到傷口,但還是小心翼翼捧著,輕輕吹了吹。
以往每次受傷的時候,自己吹一吹就覺得沒有那麼痛了。
但似乎對升卿用處不大,她吹了兩口后,有些氣餒得停下,看了看對方盯著自己宛如獵食者一般的眼神,忽然問道:「有什麼辦法能止痛嗎?」
升卿手上掌控權握回去,輕輕捏住郁眠的手,像是在丈量指節的長度,最後五指合起來,輕輕包裹住郁眠兩根指頭。
眉眼驟然柔和下來,帶著蝕骨的魅柔問道:「如今會了么?」
郁眠感受到身上的束縛好像一下子鬆了開來,像是一灘春水一般,任由她壓著,升卿的長發披散在床上的每一處,黑色像是星河背景,光滑如綢帶一般。
蛇女人在此刻,才真的像是民間故事裡的千年大妖精,是會攝魂奪魄,害人性命的妖精。
她的胸膛一點點又加快跳動起來,止不住得被她吸引到願意付出一切。
甚至是性命。
「會了…」郁眠跪在升卿身上,如同被師父補習了千百次的弟子,終於出了師,開始考校功課。
她是忠於享樂的、慵懶的、風情萬種的……
自己是忠於她的、迷戀的、色慾昏沉的……
郁眠感覺自己無比地清醒,又無比地昏沉,腦子裡除了耳邊的輕聲呢喃細語,就是從胸膛震動著要炸開的心跳聲。
妖精之所以為妖精,便許是她真的可以吸干精氣……
明月相伴,樹影綽約,清風徐來,枝葉發出陣陣搖晃,與相互摩擦的輕響。
像是與漬漬溪流交談著,關於夜的故事。
從傍晚中蘇醒,郁眠將手從被子里抽出來,在空中甩了甩……
又麻又酸,頓時佩服起升卿,也不知她過往哪裡來的興緻,能折騰這樣久。
用靈力順著手臂經脈走上一遭,不過片刻后,果然好多了。
升卿說得對,自己得好好鍛體。
趁著身邊人還沒蘇醒過來,她也沒想打攪對方歇息,取出了鍛體的口訣開始研究起來。
平躺著朝上看,書頁輕輕翻動,目光仔細落在心法上。
看見了負重可以增加身軀耐力和爆發力,她想起了升卿給自己打造的千斤手環腳環。
等一會兒就給自己帶上!
身側,貼在肩窩的腦袋微微動彈一下,郁眠絲毫不敢亂動,整個人僵住。
她可沒忘記升卿這兩天興許比較虛,還是讓她多睡一會兒的好。
微微沙啞的聲音貼著耳廓響起,「怎得忽然開始瞧鍛體的書了?」
「不是過往讓你修鍊,還百般推辭!?」
郁眠啞然,這要怎麼回答?
她難道要回答,忽然想要鍛體是因為…她有時候忍不住對升卿的慾望,既然自己都被對方滿足了,總不能一輩子做枕頭公主吧?
更何況,升卿實在太……誘人了。
她一個正道尊者,怎麼能有那麼!那麼!魅惑的一面!
她似乎有些理解對方為什麼見到自己就想醬醬釀釀,喜歡的人在眼前,且可以隨意擺弄的話,任誰也忍不住。
郁眠腦子滴溜得轉動,想要想出一個不顯得自己非常澀的借口,最終她還沒說出口呢,就聞見升卿繼續道:「不過…」
她輕笑了一聲,不知是在笑什麼。
「眠兒是該多加鍛煉…」被子下的手順著腰線撫摸上去,捏了捏她腰側的軟肉。
郁眠面上一點點漲紅起來。
她…她她!
也沒有很差吧?!
這不是經驗條不太夠嘛,等她多研學研學,日後總能有更好的體驗的,所謂業精於勤……
呸呸呸!
什麼業精於勤,她才不是滿腦子和升卿整日纏綿的小黃人。
郁眠將秘籍蓋下來,擋住自己的臉,遮掩住那因為有些羞赧的面孔,想要就這樣讓大腦放空一會。
可滿腦子還是身旁這個女人,她靠在自己身上大半,側著身子,將腦袋輕輕壓在側頸,一隻手在她脖子下,另一隻在腰上。
就好像一條捆住她的大蛇,纏得沒有一寸逃脫餘地。
完全沒辦法冷靜下來。
可惡,被俘虜了。
不行!
郁眠一個仰卧起坐,扯開升卿的爪子坐起來,冷風從被子掀開的一側灌入,她又連忙回頭壓好被角。
「眠兒去哪?」升卿有些嗔怪得看著忽然抽風的郁眠,有時候她的想法很好猜,眼睛裡面就像是藏不住事一樣。
有時候,又很難猜,例如此刻……
「我…我要去修鍊!」郁眠轉頭看向升卿一眼,隨後目光像是被燙到一般轉開,手裡抓緊鍛體的秘籍,朝著床尾爬去。
下床之後換好法衣,連身上的痕迹都沒來得及清除,就跑出了門,來到玉浮宮內修鍊專用的殿內開始扎馬步。
將升卿給的手環腳環帶上,千斤重擔差點將她手給壓垮,她顫顫巍巍抬起本就酸痛的手臂。
升卿剛剛的笑是什麼意思?
她真的很差嗎?
不是吧?
郁眠憋著一口氣,足足實打實扎了一個時辰馬步,隨後也沒有解開重力環,而是隨身攜帶著開始練習槍法,接著憑空繪製符籙。
帶著重力環練習槍法,感覺以往可以做的非常精準的動作,出現了一定變形,難以控制。
更別說是繪製符籙這樣的精細事,幾乎是畫幾筆,廢一張符。
郁眠不服氣,繼續帶著加壓練習,她就不信了!
升卿依舊坐在屋檐上,晃著紫雲靴,慵懶曬著太陽笑著看郁眠的「自我折磨」。
她越是笑,郁眠越是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