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兩個祖宗要下廚辣!
陸時年的眼神晃了晃,遂假咳著順嘴岔開了話題:「不過這些都不大重要,許福主。」
「重要的事還在後邊——貧道今兒過來,除了師父的囑託之外……是還另有要事想要告知於您。」
許意遲聞言果然來了興緻:「什麼事?」
「咳,聽說家師明晚打算下廚。」道袍青年攥拳虛咳,許大製作聽罷不明所以:「他老人家下廚那又關我們什麼……」事?
——她們又不是遙山觀的弟子,又不是非得去吃道長做的菜!
「應該一會就會派小弟子過來請幾位福主去往廳中一敘——順便定一定明天的菜品了。」
陸時年含笑打斷了小姑娘沒說完的話。
「?」
許意遲小小的腦瓜里充滿了巨大的疑惑。
「這不主要那什麼,我師父他老人家聽說貴工作室另外幾位福主不日將抵至忻川……想著諸位能租住此地也是緣分,找個機會盡一盡地主之誼嘛!」陸時年飄著眼神微微壓低了聲線,「而且那什麼……在下聽說,楊雁安前輩明夜也會到場。」
「他倆都準備在您幾位面前,給諸位福主們露上一手,表表心意,順便再給新來的幾位福主接下風、洗下塵。」
「???」聽到這話的許大製作只覺自己的腦嗡嗡著瞬間大了數倍,這會都快漲得打上結了。
——她莫名便想起來了那兩隻該死的倒霉月餅,什麼青椒芥末乳酪,什麼海鹽青瓜薯片!
「但是家師和楊前輩的手藝……這個,幾位福主先前也都是見識過的,心裡大約也都有個數。」陸時年伸手比劃著委婉提醒,「就……嗯。」
「而且這還不止。」
「???這還不止,您是說,這倆活寶還能拿出來比『青椒芥末乳酪』和『海鹽青瓜薯片』更離譜的東西???」許意遲悚然瞠目,面上是說不出的驚懼與膽寒。
——她已經難以想象她們的味蕾,明天晚上究竟會遭受到怎樣的折磨了,她很想現在就立馬失去味覺!
「嗐……那必須的。」陸時年佯裝無奈地將兩手一攤,「您想啊,家師和楊前輩之間的恩怨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了。」
「早先家師強制把楊前輩想叫的『楊巔峰』改成『楊雁安』的那會,他們倆就已經算是結了一次不大不小的『仇』,後面楊前輩每每捅出了亂子,又大多是我師父出面替她收拾的尾巴……」
「這樣或大或小、無傷大雅但多少影響人交情的事經年累月積攢下來,那您說說,依楊前輩那個性子,她對我師父的態度這能好起來嗎?」
「呃……依我對巔峰前輩的了解。」許意遲被陸時年三兩句話帶進套里去了,下意識伸手摩挲了下巴,「她老人家雖然不大會對人尋仇,但她指定非常記仇。」
「並且……這位這要是記起仇來,不說把人家裡攪一個天翻地覆,起碼也得是跟人狠狠針鋒相對一場。」
——就比如之前那個月餅,她聽說她們被陳道長的青椒月餅坑了一把,轉頭就立馬捧出自己烤的薯片月餅來了。
雖然這薯片月餅的威力……也沒比青椒月餅差到哪去。
「是啊,那不正是這個理兒?」陸時年說著猛一撫掌,「所以……這兩位舊怨在前,新仇在後,這次倆人同台登灶,那肯定是得相互比拼著弄出點『創新菜』來,看誰更能得幾位福主的喜歡的。」陸時年眯著眼睛往裡面添柴加火。
「而且,輸了的那個還得百分百的不大服氣,搞不好就得接著把著那灶台不放……使勁擺弄新花樣。」
「屆時——嘖嘖……」道袍青年故作誇張地搖頭晃腦,順帶一句話將自己劃分進許大製作「自己人」的陣營,「咱們幾個的嘴巴那可就遭老罪啦!」
「——您說,那楊前輩和我師父他老人家都親自下廚了,咱們還敢往那盤子里留剩菜嗎?那不得硬著頭皮,貫徹那勞什子的『光碟行動』?」
「對啊……這倆一個真祖宗,一個活祖宗,倆祖宗都下廚上灶給我們燒菜吃了,做小輩……超級小輩的哪還敢剩菜?」許意遲越想越覺著青年那話在理,越想越覺著這形勢嚴峻,「但就依著那兩位的廚藝水準……」
「夾子道長,您說,這一桌子的菜硬塞下去……咱幾個會不會都不幸立地歸西了呀?」
——她還記著上次那倆月餅「餘味繞舌,三日不絕」的恐怖效應呢!
那還只是兩隻月餅……這次這可是一桌子的菜哇!
——這得有多大的威力?
「歸西嘛……應該還不至於。」陸時年假意沉吟著微垂下眉眼。
「不過後面幾天應該是沒好日子能過了——這兩位那菜做得都跟能加buff似的,那味道,一個比一個難除!」
「對、對啊,那咱們這下該怎麼辦啊?」許意遲被人說得不自覺緊張起來,驚恐中甚至愈漸抓緊了陸時年的袖子——她!並不想!再度見識到那兩位祖宗下廚的威力!
「這還能怎麼辦,湊合著涼拌唄!」陸時年無辜聳肩,「這兩位的身份一個比一個離譜——哦,楊前輩還是您的金主爸爸——他們請咱吃飯,咱這還有能躲開的道理嗎?」
「那肯定不行啊……」許意遲跺腳,「我剛不是還說,這菜都不敢剩!」
「對啊,這不就得了。」陸時年頷首,「所以啊,沒轍,咱明天就硬著頭皮往下吃吧!」
「對了,您這得記著跟您工作室里的另幾位福主提前打個招呼,免得等明兒都上餐桌了,她們幾個再不小心露了錯處。」
「那尾巴可不好收!」
「誒對對對,您說的這個有理,您等著……我立馬擱群里知會她們一聲去!」小姑娘連連點頭,話畢便忙不迭進屋翻她手機去了。
「那貧道先去給您取羊角錘了哈——一會回來!」陸時年瞅著她的背影略微揚高了聲線,繼而唇角一牽,甚是心滿意足地轉身整理了衣衫。
——好。
現在難受的不止他一個了。
他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