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繼續白家的案子
到了方宅。
寧王殿下和姚公公根本不需任何人邀請，一同進入。
前廳內。
方老爺子看到兩位大人物前往，嘴巴緊張得合不攏。
左瞅瞅右瞅瞅，最終問向秦炳銳:「秦姑娘呀，是你惹了什麼事了？」
秦炳銳聳了聳肩，嘆口氣道:「說來話長……」
方老爺子垂了垂眼眸:「既然太長，那不說了，走，用晚膳去……」
眾人:……
光是用膳的人，坐了兩桌。
夏涼嚴軒白凌逸帶著孩子們坐一桌，其餘人全坐一桌。
方家好久沒這般熱鬧。
方老爺子舉著酒杯與寧王和姚公公解釋:「我們方家用膳向來不分男丁女眷，望寧王殿下和姚掌使諒解！」
寧王回酒:「客隨主便，方老爺子言重了。」
姚掌使舉著杯喝了酒，也不說廢話。
秦炳銳舉著酒杯一飲而盡，擦擦嘴道:「二位今日是打算留在我們方家過夜不成？」
朱錦佑嘴角一揚，他似笑非笑看向姚公公，這人才是奇怪，莫名住到別人宅中作甚。
姚掌使舉著手中的杯，笑了笑:「我是奉皇上旨意帶洛珘姑娘回京的，十二時辰盯著她有何不可？」
方老爺子一聽，這怎得了，居然要在他們方家盯著捉人？
「我家初兒，什麼時候成了洛珘姑娘了？」
「……」
「方老爺子，說來話長，明日就讓你的好孫女們慢慢說給你聽。」
「姚掌使，我們方宅也沒這麼多地可以住人，您若不嫌棄，我讓我兒給您安排在附近的客棧入住如何？」
朱錦佑這時插了句嘴:「方老爺子，您若不介意，可讓洛珘姑娘住去我的府上。」
包括方老夫人，方大舅和大舅媽在內，紛紛將目光投向朱錦佑，這是怎麼回事？
洛珘乾笑兩聲:「說來話長……」
最終，秦炳銳一句「方家女眷太多，不易招待太多客人入住」霸氣拒絕。
她似有似無看向梅正岩和梅瑤兒，嘴角浮笑，姚公公忍了又忍，才同意住到附近的客棧。
用完膳送走姚公公，洛珘拍拍胸脯道:「這姚公公怎麼忽然這般奇怪？居然想要住進方宅？」
「怕是想著姑娘走到這裡離京城越來越近，想逃的心思也重了些，何況有瑞王府給你撐腰，他怕萬一出了差錯……」
洛珘回頭望了眼背後笑得陰惻惻的朱錦佑，不好氣道:「你怎麼還在？莫非也想住在我們方家？」
「我要替你好好與方家長輩聊聊，這白姑娘的身份，你往後可不能再用了。」
秦炳銳「嘖嘖」兩聲，揚揚手，回到宅中他原先住的「飄零舍」。
*
話說石大人一大早醒來，直覺著右眼皮突突跳個不停。
昨日寧王和姚掌使從南邊進梁州城，他不是不知道，可事情的嚴峻他更曉得，這事還是不要隨便招惹了好。
卻不想睡一覺醒來，府衙外有人擊鼓鳴冤。
鳴冤之人居然是白家大夫人方氏，和她的兒子白凌逸，後面跟著白姑娘秦姑娘，寧王殿下和姚掌使，還有方家一家老小，更多的是看熱鬧的群眾……
石大人的頭痛加劇……
沒一會，白家案子傳的梁州城人盡皆知。
現在的白姑娘不是白家大房的白鳳初，真正的白鳳初早已遇害身亡，白姑娘頂替了白鳳初的身份，只為查明真相。
只是這位白姑娘究竟叫什麼名，沒人知道。
案子審過後，石大人被秦炳銳領著，帶著衙門的衙役和仵作去往兩百公裡外的崖谷挖白鳳初和丫鬟的屍首。
石大人哪裡敢做聲拒絕，皇城司的姚城使竟然也願意跟著他們去看看真相。
一路上，石大人喃喃自語:「分明作案的地方在沐州區域，為何要本官來摻和這案子？」
一同隨往的袁師爺耐心分析:「白家大房的戶籍現在遷到梁州城，理應是我們梁州府衙接管這個案子。」
石大人滿面猙獰，咬牙切齒，恨得牙痒痒。
「沐州白家，你不知這白家二房是和誰有牽連嗎？我去招惹，我不要命了？若是早知道這個白鳳初是假的，當時我就不會同意他們白家大房的戶籍回梁州獨立門戶。」
袁師爺怎會不知，看來他們最終都被這位頂替了白鳳初的姑娘擺了一道。
只是，姚公公當真不知道白家二房依附在哪一層的關係嗎？
還是說，姚公公亦是被她們這兩個狡詐的女子給利用了？
姚公公自然不在乎這個案子會不會牽扯到皇后那邊，至於洛珘姑娘為何有皇后那邊的關係，這才是最關鍵的一點。洛珘姑娘究竟是什麼人？又是如何認識到皇后的？
皇后和寧王殿下分明是水火不容的兩派，為何這倆姑娘都能打通關係？
太詭異！
*
兩日後，隊伍到達當年白家大房出事的地方。
寧王朱錦佑已經派人通知到沐州府知州曹大人前往。
秦炳銳禁不住感慨，這普通百姓的案子想快速快決還是得有後台才行，要不然光是流程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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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當時他們沒有遇到白家的事故，恐怕白家的案子只會被時間的塵埃慢慢覆蓋，湮滅。
待根據白凌逸提供的線索，挖出真正的白鳳初和丫鬟的屍首時，眾人唏噓。
因沒有棺木下葬，屍首在土壤中加速腐敗，已經只剩兩具白骨。但屍首身上的衣物是完好的，依稀可見白鳳初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錦緞，頭飾發簪都是沐州城去年最新的款式，這些全是證據。
秦炳銳在挖出屍首時趁著眾人不備，早將那枚紅瑪瑙金戒指塞到白鳳初化成白骨的手心裡。
白鳳初和丫鬟的屍骨以及身上所有之物全被帶入沐州官府作為公堂證據。
白凌逸用手抹了抹縱橫的眼淚，方氏和方家人哭成一團。
將近一年的時光，真正的白鳳初重見天日，她的靈魂會回到這群愛她的家人中，秦珞珘忍不住紅了眼眶。
朱錦佑從袖口偷偷掏出一隻帕子，從上次在山林過了幾日苦日子，他現在隨身帶帕子。
他靠近洛珘，將帕子偷偷塞到洛珘手中，卻不想秦炳銳忙完后正好站起身，用摸過屍骨的手奪過洛珘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再醒了醒鼻子，嗓音沙啞悲切。
「姐，真好，白姑娘終於沉冤昭雪了！嗚嗚，她在天之靈，應該能原諒當時我們的無奈之舉吧！嗚嗚，白姑娘，小丫鬟，我和洛珘姐姐還有小逸終於可以為你報仇雪恨，我們說到做到了……」
原本只有方家的老老少少哭成一團，大家極力隱藏著心中的惋惜與悲痛之情。卻不想，被秦炳銳愴天呼地?的幾嗓子，眾人竟忍不住跟著悲戚。
連姚公公都禁不住嘆了嘆氣，人生易盡朝露曦，世事無常壞陂復。
兩位姑娘能為狹路相逢的人做到如此境地，這是世人少有的大義！他亦是有血有肉之人，雖說為皇上辦事鐵面無私，但人的情感是複雜的……
一眾人又隨著案子抵達沐州城知府衙門。石大人總算鬆了口氣，將案子交給沐州知州曹大人，他連連鬆了半口氣。
方才感動歸感動，到審判案子的公堂上，還是要講求證據的。
當日下午酉時，白家二房的白二爺和白二夫人鄧氏便被衙門的衙役帶進府衙。
要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
鄧氏為人異常囂張跋扈，以往在白家作為二夫人時性子就從未收斂，自從白家大房的人全部清除乾淨后，加之有個安國公府的後台，她更是妄自尊大，目中無人，在沐州城是唯我獨尊的很。
現在被一眾衙役押著進府衙，自然是氣急敗壞，一路上對著押著她的衙役罵罵咧咧。
「你們有什麼資格抓我？有本事讓你們知州曹大人過來，你們這群狗仗人勢的傢伙。」
領頭的衙役十分知曉白家的背景，也不敢隨便虧待他們，眾人只押人進公堂不說話，但是看熱鬧的百姓不嫌事大，一路上議論紛紛。
「白家二房麻煩了，這次聽說白家大夫人從梁州城的娘家過來，有方家幫忙打這場官司。」
「方家的免費圖書館在全國影響力不錯，我想有良心的人都會站在白家大房這方。」
「那是，這世道需要正義，白家二房太囂張跋扈了！」
誰不知道，沐州的物價都快被白家給壟斷了，現在白家二房出事，大夥恨不得都來踩兩腳，管他有沒有證據能不能定罪。
白家二房的大管家立即叫人連夜趕去京城找白家二夫人鄧氏的娘家幫忙，鄧家定會想法子找到安國公府想法子。
只看，哪一邊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