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水月大宗
有人說,喝酒最好的狀態就是微醺。
那種欲醉未醉的感覺確實不錯,彷彿置身仙境與現實的交界,往前一步是虛幻,退後一步是現實,命運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虛夜月現在就是微醺的狀態,自己彷彿就是東方教主,那個豪邁的東方教主,而不是深閨繡花的小女人。
虛夜月正悠然地側躺在花船上,不經意間的一個轉頭,目光忽然瞥見對面緩緩開過來的那艘花船上,有一個明顯異於大明的標誌,那是代表著倭國幕府的獨特標識,她心中頓時明了,知道目標已然出現。
只見虛夜月眼神一凜,面若寒霜,她利落地起身,邁步快速來到船頭,荊城冷連忙跟上。
她挺直了脊背,目光如炬地盯著對面的花船,用流利的倭語大聲喊道:「水月大宗,出來受死!」
荊城冷有些詫異,小師妹什麼時候學的倭語啊,這麼溜。
當然是穀神通順帶的啊,東方教主會的虛夜月都會,融合道心種魔大法的變天擊地大法就這麼牛逼。
對面的花船先是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隨後,從船里突然鑽出了幾個倭國武士。
他們一個個面色猙獰,嘴裡大聲叫嚷著「八嘎」。
或許是因為此時不在倭島之上,他們也不敢貿然直接動手殺人,於是便開始肆意地挑釁,甚至還做出了一些極其淫穢不堪的動作。
嘴裡用倭語說著污言穢語。
虛夜月見狀,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心中滿是噁心之感。
她的臉色愈發地難看,不等荊城冷開口說話,她冷哼一聲,右手隨手一揮,一道豪光倏地一閃而過。
緊接著,那幾個倭國武士的眉心處都出現了一個紅點,然後他們便直直地倒下,就此身亡。
荊城冷看著這一幕,先是微微一驚,隨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敬佩,他開口道:「小師妹,你這身手真是越發厲害了。」
虛夜月神色冰冷,語氣中帶著一絲厭惡地說道:「這些倭人實在是可惡至極,竟做出如此下流的舉動,真是死有餘辜。」
她的目光依舊緊緊地盯著對面的花船,彷彿在等待著那個她真正要找的人出現。
此時的她,渾身散發著一種凜冽的氣息,猶如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充滿了威嚴與霸氣。
良久,對面的那艘花船依舊毫無動靜,彷彿一潭死水般沉寂。
虛夜月不禁面露不耐煩之色,大聲喝道:「堂堂倭國幕府第一高手難道就只是這般模樣嗎?竟然連面都不敢露,那便速速滾回倭國去吧,日後但凡有倭國人讓我碰見,我定是見一個殺一個!」
就在這時,許多人察覺到這邊的異樣,紛紛遠遠地圍攏過來觀瞧。
其中有認識虛夜月的人,在那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只見對面花船的船艙中緩緩走出了幾個人,為首的那人正是水月大宗。
水月大宗身形高挺而筆直,身著猩猩紅血般鮮艷刺目的無袖外褂,下身是一條純白嶄新的褲子,腳踏著樸素的草鞋。
他那雪白且濃密的頭髮如瀑布般垂落在寬闊的肩頭,那把水月刀霸氣地攔腰橫抱,他的雙目猶如閃電般凌厲,陰鷙如鷹隼的臉龐之上竟是半點表情都沒有。
僅是看這賣相,便能知曉此人絕非善茬,也難怪他能夠在倭國打遍天下無敵手,成為那令人敬畏的幕府第一高手。
此時,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因他的出現而變得凝重起來,隱隱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後面跟著四個他的隨身護衛,風女,火侍,山侍和林侍。
火侍最年輕,十八歲,生得頗為俊俏,一雙眼非常精靈,兩條特長的腿都縛有匕首。
山侍體形魁梧,背上的刀又重又長,還掛著一個沉重的黝黑鐵盾。
林侍年紀最大,生得短小精悍,動作間總比別人慢半拍,但有股陰沉穩的氣度。
風女是唯一的女性,生得嬌小俏美,烏黑的秀髮長垂肩后,身材玲瓏浮凸,雪膚冰肌,說話時露出皓白如編貝的牙齒,極之迷人,美眸顧盼時自有一種風流意態,媚艷而不流於鄙俗,放射出無比的魅力,背上是一長一短的兩把東洋刀。
「我知道你,鬼王虛若無的女兒,你現在退去,我不計較你殺我的人。」水月大宗冷冷道。
「我找的就是你啊,倭國幕府第一高手。」虛夜月淡淡道。
「看來虛姑娘是有備而來,是鬼王意意思嗎?」水月大宗道。
「別誤會,這是我的意思。」虛夜月道。
「你的意思,莫非欺負我倭國無人不成。」水月大宗道。
「怎麼會呢,我只是想出師而已。」虛夜月道。
「出師?」水月大宗不解道。
「庄青霜打戰魔師,得以出師,我今天斬殺倭國第一高手也算出師了。」虛夜月道。
「這麼說,你一定要打咯。」水月大宗道。
「別誤會,我只是想殺了你,或被你殺死。」虛夜月道。
話音未落,風、火、山、林四人躍過兩船之間的空隙,拔出武器向虛夜月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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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國人就是這樣,只要能獲勝,以多打一是正常現象。
虛夜月心神一凝,精神力收束回自身,眼中的世界進入慢動作,那四人的動作被放慢了百倍,在別人看來是快如閃電的動作,在虛夜月眼裡就像蝸牛爬。
虛夜月又是隨手一揮,四根銀針就插入四人的眉心,原本有不少戲份的風火山林四侍就這樣領了盒飯。
在外人眼裡,就是四人氣勢洶洶衝過去,然後四人就倒在虛夜月的裙下。
只有水月大宗這種才看出端倪,他的四個隨身護衛用生命給他試探出了點東西。
水月大宗一個跨步,飛躍幾丈遠,直接到虛夜月的面前,拔出「水月刀」就向虛夜月砍來。
水月大宗可不會瞻前顧後,一進入戰鬥就拋棄一切念想,將自己的畢生所學用了出來。
水月大宗的刀法以自然界的水月為名,極重與自然事物配合,具有虛實難測的特質。
其刀法亦包含奇怪的步法,時重時輕,時若踏足堅岩之上,步重萬斤;一時卻輕若羽毛,毫不著力;有時更似御風疾行,憑虛移動,在短距離內生出變幻莫測的感覺。
水月刀法的精妙,全在其變幻莫測的速度,一刀劈來,其速可忽快忽慢,甚至連輕重感覺亦可在短暫距離間變化百出。
在外人眼中看去,那一道道耀眼至極的刀光,宛如疾風驟雨般鋪天蓋地地將虛夜月層層籠罩。
此時的虛夜月,就仿若一片孤獨的扁舟,在那洶湧澎湃、排山倒海般的驚濤駭浪之中飄忽不定,似乎下一刻就會被這狂猛的波濤無情地吞噬淹沒。
然而,唯有水月大宗心裡清楚,虛夜月看似毫無還手之力,實則淡定自若、從容不迫,每一次都能夠以那毫釐之間的微妙差距驚險地躲過他那凌厲的攻擊。
可水月大宗卻毫無應對之法,他的刀法素來崇尚勇往直前、毫無退縮,根本沒有後路可言。
他只能拚命地壓榨自身那潛在的力量,竭盡全力地讓自己的刀法變得更加快速、更為強大。
或許正是因為水月大宗將自身全部潛力都激發出來的緣故,他竟然進入到了一個空靈玄妙的狀態之中。
他一生的戰鬥經驗如同冰雪消融般化開,又迅速地融合匯聚成了一招,那是前所未有的一招,是他從未曾達到過的高度。
他心中明了,一旦這一招使出,便是他命喪之時,但他卻沒有絲毫的猶豫,毅然決然地使出了這驚世駭俗的一招。
只見成千上萬的刀氣從水月大宗的身上猛然爆發而出,那狂暴的氣息彷彿能凍結方圓百丈的空間。
在這百丈範圍之內的所有人,身體都好似被牢牢禁錮住了,唯有思維還能夠自由活動。
虛夜月作為直接面對這一刀的人,更是首當其衝。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刀芒離自己越來越近,一股源自生死之間的巨大恐怖之感從心底猛然湧現。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一聲悠悠的嘆息彷彿穿越了無盡的時空,從旁邊悠悠傳來。
緊接著,一個酒杯宛如瞬移般精準地擊打在水月大宗的刀上。
水月大宗的身體猛地一陣抖動,隨後便被那無數洶湧的刀氣炸成了齏粉,所有的禁錮也在這一瞬間全然解開。
那原本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也在這一刻消散得無影無蹤,只留下眾人滿心的驚愕與震撼,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江湖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