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活著!
此時,破落小院里柳澤林已經開始架鍋起火燒油了,肥肉相間的五花肉切成片片的薄肉,倒入鍋中煸炒,炒出五花肉裡面的油脂,肉色微微金黃,撈出放一旁備用,
再起鍋燒油,油熱放入蔥姜,煎出蔥姜味后取出,放上兩勺豆瓣醬,黃豆醬,少許糖,鹽,雞精調味,耗油增鮮翻炒,最後倒入剛才的五花肉,顛勺些許即可出鍋。
另一個蜂窩煤爐上煮的米飯,放入兩個茄子一同悶熟,等到一會飯熟后取出蒸好的茄子淋上調好的料汁又是一道美味。
……
柳家老宅
割了豬草喂完後院的豬,柳澤安抱著小澤魚在房間裡面玩,聽著隔壁西廂房不時傳來的讀書聲,
澤安羨慕的望向讀書聲的方向,他也想像小叔一樣讀書,可是爹娘拿不出銀子給自己去書塾,而且爺奶也不許自己讀書,說是小叔有讀書的天賦,家裡的錢只夠拿來供小叔學習。
廚房灶台,柳澤梅幫著心不在焉的陳氏忙活著做飯,今天陳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大早左眼皮就一直在跳,
「梅丫,你去外頭把莧菜洗了,灶堂里不用添柴了」陳氏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要做二三十口人的飯量,可不輕鬆
「好的,娘」,同是滿臉汗水的柳澤梅應道,丟下柴火就去揀洗野菜。
做菜的人都知道,夏天燒菜做飯那是真遭罪,汗水直淌,跟不要錢似的。
「砰砰」
「漢三叔~」
「家裡有人嗎,開個門吶」,「砰砰~」
「來啦,來啦,」,柳澤安忙放下妹妹跑去開門,砰砰響的,再敲門都要被敲壞了,「翠花嬸,你找我爺?」
「我爺他們下地還沒回來,我娘在廚房做飯呢」
「正好我跟你娘說」,說著直奔廚房去,陳氏正在蒸黑面饃饃,
「喲,在做飯吶」
「銀花,你家林哥兒可不得了,七日風你知道吧,那可是要死人的病啊,林哥可是連這種病都能治得的」。
跟過來的柳澤安撓撓腦袋,翠花嬸嘴裡說的林哥兒是自家二哥?可是二哥不是幾個月前就得病死了嗎?
「翠花,你瞎說什麼,我家三兒早在幾個月前得了天花,孤零零的被扔在西北山腳的破屋裡」,
「那天你不是看到了嗎,」陳氏說著眼淚就下來了,「可憐我家三兒就算不病死也要活活餓死」
剛開始陳氏想偷摸著去給送吃的,誰知被小姑子發現,婆婆此後一段時間天天緊盯著她,沒有機會去到看望柳澤林。
「沒有死,活了活了」
「什麼!真的?」
「我發誓,今天好多人都看到了,剛才還給木根治病呢,」姚翠花四指向天,叭叭叭的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抖豆子般的抖落下來,
說完話的姚翠花舒服了,這些話憋了一下午就等著這時候由她嘴裡說出來呢。
「他嬸子,你確定沒認錯」,陳氏一把抓住姚翠花激動的問道,
「真,比那珍珠還真,好多人看到了,不信你去問木根媳婦,」
「雖然林哥兒看起來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但三環子說林哥兒脖子上有一塊紅色印記,我今天看了確實是有」,說完感覺有點渴,自顧的打了碗水喝。
「是了,小三脖子後面是有塊紅色的胎記,剛生出來只有黃豆大小,隨著小三長大,那胎記由黃豆變成一文錢般大小」。
陳氏激動的都不知道怎麼好了,放下手中的鍋鏟,急切的向外走去,
「姐,你照看一下小魚兒,我隨娘去看一下」,柳澤安撒溜的也跟著跑了,
柳澤梅瞪了一眼,她也想去看看,她想去看看二哥真的活著,那個經常偷摸著給自己零嘴的二哥。
姚翠花勁爆的消息將院子里的其他人給引了出來,三房的羅氏因為挺著個孕肚,整天待在房間里養胎,
柳鐵書是柳家老宅唯一的讀書人,只管每日念書不用勞作,柳素蘭作為幺女,柳張氏可稀罕的緊,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模樣也生的好,柳張氏想著養好了以後去鎮里找個富貴人家嫁了。
聽說柳澤林還活著的消息,三人的想法,羅氏跟柳素蘭也只是驚訝,柳澤林是死是活跟她們也沒有多大關係,
倒是柳鐵書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是老來子,年齡還比柳澤林小上三歲,雖是叔侄,但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兩人的關係很好,知道柳澤林還活著他也高興的緊,「這傢伙,也不知道先回家。」
「哎,二嫂你做完飯再走啊」,羅氏瞧見地上的莧菜還沒處理好,可是陳氏早就走遠了,一跺腳關門回房,等會定要告你一狀。
……
「澤林哥向著北邊去了」明桃指著柳澤林離開的方向
「北邊?老獵戶的破院子!」她知道她的兒子在那,這是一個母親的直覺。
陳氏沿著崎嶇不平的小路,一路跌跌撞撞,被絆倒了好幾次,不管扭傷的腳踝,三兒還活著,不知道她懂事的三兒受沒受苦。
破落小院里,柳澤林剛買了一把搖搖椅,此時正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看美女直播,椅子前後搖擺著好不悠閑,
回鍋肉已經裝盤了,米飯還要再悶個十分鐘,再刷個十分鐘的視頻等飯吃,就在刷的入神的時候,門口出現一婦人的身影,
柳澤林一抬頭,嘴裡不由的喊了聲「啊娘」
「我的三兒啊,果真是我的三子」,一聲啊娘,陳氏一個沒繃住又是眼淚直淌,
柳澤林一看來人是原主的娘親,剛剛也是不由自主的就叫了出來,也許是血脈親情的緣故,
「啊娘,你咋找來啦」,柳澤林連忙起身上前扶著,他原本想著明天再去柳家老宅見見名義上的爹娘,誰知陳氏竟然已經找了過來。
陳氏從一進院就目光就落在柳澤林身上沒離開過,她家三兒白凈了許多,臉上還有肉了,精氣神也比以前好了不少,個子也比以前高了,
「娘想我家的三兒了,你翠花嬸子說今天看到你,娘可高興了」
陳氏緊緊的抓著柳澤林的手,生怕下一秒眼前的人兒再離開她,失而復得的讓她覺得是不是太想念三兒的緣故所產生的幻覺。
「啊娘,你腳怎麼了」柳澤林注意到陳氏走路有點不自然,
「剛剛來的急,路上摔了一跤,娘休息一會就好」
陳氏今年才三十八,在現代社會這個年齡也還是女人風華正茂的時候,可眼前的婦人勞累的頭上已生出許多白髮,手上全是做活磨出的繭子,吃的少做的多,黑瘦的臉讓柳澤林鼻子一酸,
「娘你坐這」拿出紙巾給陳氏擦擦眼淚,扶著坐在躺椅,脫掉陳氏的鞋子,腳踝肉眼可見的紅腫了起來。
「娘你躺好,你這傷的嚴重,兒子給你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