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傭金是糖

「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嗎？」黑爺又認真的叮囑了小恩一遍。

小恩含著酥糖，幸福的點點頭，「嗯嗯嗯，好的，小黑子。」

「把錶帶好，一定要看好時間。」黑爺又忍不住了，說了一遍。

小恩捏著黑爺給他的打火機，閑閑的研究上面的寶石，「嗯，嗯，嗯。」

「小貓崽子，你給我認真點兒，我這頭炸藥一響你就跑，如果動靜太大了，也立馬就跑，要是被逮到了，黑爺告訴你啊，他們可是會剖了你，把你變成貓片兒。」

小恩含著糖對著黑爺笑，「我會回來找你的哦，小黑子，你管飯要管飽，嗯，好吃的。」

黑爺看著那雙沒有情緒波動的鴛鴦眼兒，墨鏡反著光，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他只是淡聲回答，「好。」

黑爺此時此刻答應的是誠心誠意，他完全不知道他答應了些什麼。

夜黑風高的暴雨之夜，隨著風雨而來的還有心情各異的人。

荷槍實彈的建築里，先是輕微的發生了一點聲響，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黑爺幾乎是消失在陰影里，啞巴身處的位置可能有兩個，但他只有一個人，他不相信別人，另一個次要方位就只能讓小貓崽子去了。

組織這次行動的人，倒是希望等一等更好的機會，可是別人能拿啞巴張的命等一等，他卻是辦不到的。

黑瞎子整個人就像是在長在黑暗裡一樣，無聲無息的不斷扭斷礙事兒人的脖子，通過層層關卡摸到了預測的位置，他一直摸到床邊，沉睡中的人才艱難的睜開眼睛。

「啞巴，傻了嗎？」黑瞎子邊吐槽邊迅速的抽出黑金短刀，動作乾淨利落的斬斷鎖鏈。

黑漆漆的眼睛，定了一下，「瞎。」

「還沒傻透。」黑瞎子一把背起，情況明顯不怎麼滴的啞巴張，他隨手丟下一個東西。在他背人跑到轉角走廊處時，那個東西就劇烈的爆炸了。

這是黑瞎子給小貓崽子的信號。

緊接著另外一個方向，更劇烈的爆炸響起。

「這是一點兒都沒留啊！」黑瞎子無奈的吐槽，他明明告訴小貓崽子要謹慎使用的，但看來他給小貓崽子的炸藥，恐怕剩不下什麼東西了。

黑瞎子背著一個人，也照樣跑的飛快，翻牆越障的如履平地。

黑瞎子察覺到有人趕來，立馬調整了方向，「哼！張大佛爺這麼有空嗎？」

「轟隆隆！」巨烈的爆破聲讓張大佛爺遲疑的一瞬間，他扭頭看向某個站在牆壁上的身影，這裡邊有他私藏的軍火，一旦爆破影響到那一頭，那他就很難收場了。

小恩含著酥糖，對著那邊想追黑爺的人招招手，然後，伸出拳頭，修長完美的手突然張開，模擬了一個煙花綻放。

「我最喜歡放煙火了，最愛你璀璨的瞬間，明亮又耀眼。」

建築之中的爆破聲越來越激烈，那個架勢不像是隨意一兩根炸藥的意思，完全是毀滅式的拆遷，但神奇的又不是一起炸，而像是鞭炮一樣，有序爆破。

黑瞎子咬咬牙背著啞巴張跑的更快了，小貓崽子！這小貓崽子是把人家的軍火庫里點了嗎？就這動靜就算他折回去，恐怕也扒楞不出完整的碎片。

炸藥紛飛的現場，一片煙塵火焰之中，帶著一個大草帽的小恩，惦著一塊兒黑幽幽的蜂窩煤，撥弄著若隱若現的面板碎片，「病毒處處有，這個世界特別多呢！」

看著那個鎖定自己的人，黑暗之中，他身姿筆挺，面容英氣又剛毅，草帽下的小恩笑著揚起唇角，「遇見就是緣分，送你個禮物吧！」

幾乎人影都不可見的塵土飛揚中，素白的手一揚，「西北望，射天狼。」

黑幽幽的長弓幾乎隱藏在黑暗之中，詭秘的殺機霎時飛出。

被瞄準的人警惕的後退，可是來不及了，游雲奉月擊殺率百分之百。

「自動瞄準的喲！還帶追蹤導航的哦！」小恩的笑聲中，飛濺的血花，破碎的腦殼，映襯著煙火格外艷麗。

察覺到異動的小恩，側頭一笑，「啊呦呦，重要的配角不見了，咬我啊你！吼吼吼！」

劇烈的爆破聲中，此方空間也撕裂了一瞬！

「啊呀呀！你還真咬人呢！」

餘音未盡，有人已經倒下，有人消失在爆破的餘波里，沒有人具體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遠處的深山老林之中，有人低了聲音在憤怒的吼。

「有沒有搞錯？有沒有搞錯！我們主要任務是上去救人的，救人的！你怎麼把人給弄死了？」看得出那個中年人是暴怒了，暴怒了！

黑瞎子席地而坐，他身旁是靠著他的啞巴張，他反駁的是理直氣壯，「死個把人還不正常的！誰知道他會往那兒放那麼多軍火呀！這火一蔓延，誰知道會剛剛好就把他軍火庫給炸了呀！」

「你知道死的是誰嗎？是誰嗎？是誰啊！」

「嗯，有什麼不該死的人死了嗎？」黑瞎子把水餵給虛弱的啞巴張，完全不在乎死的誰，反正不是他家啞巴，而且他也不開心了，他家貓也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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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啞巴張慘白的臉，憤怒的的人突然說不出來話了，猶豫了片刻，「可是事情搞的太大了，就很難收場了，你帶來那個人他，他去哪裡了？」

「那我怎麼知道，那是張家人？你要知道的張家人可是自成體系，他們張家有張家的規矩，那都是人家的內部事件，人家去哪裡了？怎麼會跟我說？」黑爺把啞巴張往懷裡摟摟，「哎呀，啞巴又發燒了，事情已完成了，我們這又瞎又啞的就撤了啊！」

黑瞎子不等那人發問，背起人就迅速的跑掉了，反正他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只要那隻貓崽子沒有被逮到，那麼死多少人都不是大問題，頂多他多在深山老林里貓一貓。

往深山老林里跑了兩天之後，黑瞎子他的腳步一轉，決定出國。

「啞巴呀！你說你，瞎子我對你是寧萬囑咐，要多長一個心眼兒，要有防範心，你就是一點兒記性都沒有，害人之心必須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黑瞎子背著體重頗為壯觀的啞巴，腳下生風的翻山越嶺。

「走吧！走吧！我們去國外逍遙逍遙！啞巴，要是活不起了，就把你給賣了吧！」黑瞎子大笑著翻山越嶺。

「浪奔~浪流~~萬里濤濤江水永不休~淘盡了~世間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是喜~是愁~」

自在逍遙的歌聲，驚起了不少飛鳥，可惜除了一個啞巴觀眾，並沒有更多的人喝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