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自我決心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毫無保留地告訴你了，雲兄，接下來你究竟要如何抉擇呢？」
灼其華雙手抱胸，目光深邃而銳利，饒有深意地盯著他。
雲流逸微微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后緩緩說道：「我之前不是已經回答過你了嗎？我不過是單純地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罷了。
對於他們之間的那些是是非非、孰對孰錯，說實話，我真的並不是很在意。
畢竟這些紛紛擾擾跟我並沒有太大關係。」
灼其華聽聞此言，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繼續追問道：「那麼，即便如此，你還是決定要回到慶安府去嗎？」
雲流逸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語氣堅定地回答道：「那是自然！我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李沿塵好心收留我，不僅給我提供住處和飲食，還給我發工錢。
不管怎樣說，他對我也算是有著一些小小的恩惠。
於情於理，我為他辦事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聽到這裡，灼其華不禁挑起眉毛，原本眼中閃爍著的濃厚興趣瞬間變得冷淡了許多。
他輕嘆一聲，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可是，雲兄啊，你既然如今已經知曉了所有的真相，那就應該明白這一連串悲劇背後的始作俑者正是李沿塵。
站在道德的層面上來看，他無疑就是那個作惡多端之人。
難道你真的打算助紂為虐，選擇跟隨這樣一個惡人嗎？」
「何為惡？……灼兄……李安孝是誰？………他知曉我是誰嗎？………我可認識他？」雲流逸一臉坦然地拋出一連串疑問：「我與李安孝素無往來，於我而言，他不過是個陌生人。
這李家爭鬥的故事，於我而言，也僅僅是個純粹的故事罷了。
別看我年輕，所謂的熱血上頭，俠肝義膽在我這裡已經並不管用。
誰是誰非，誰善誰惡，誰對誰錯，那是他們的事。
我不過是一個旁觀者。」
灼其華微眯雙眼。他有些看不懂雲流逸了：「雲兄這是變相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什麼身份？……我是一個紈絝子弟，偶然流浪到這裡的。這就是真相啊。」
雲流逸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一副無辜又無賴的笑容，繼續裝起傻來。
灼其華凝視著雲流逸，似乎想透過他的眼睛看清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雲流逸則始終保持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讓人難以捉摸。
最終，灼其華輕輕搖頭，轉身離去。
「好吧，雲兄有自己的秘密，我就不過多探究了，對於雲兄說的交易，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親兄弟明算賬，雲兄欠我一個人情。」
「自然」雲流逸微笑著點頭。
灼其華轉身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雲流逸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他連忙給自己倒了杯茶飲下，才將內心中那一股勁兒給壓下去。
也不知為什麼，每次跟灼其華交談，雲流逸都感覺渾身緊繃，難以放鬆，就好像面對著一個黑暗中的殺手。
雖然他沒有顯露鋒芒，但卻極其危險。
雲流逸思索片刻后也站起了身，沒有繼續停留。
………
雲流逸閑散地走下樓梯，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樓下熙攘的人群之中。
而此時，位於問柳居第五層的某個房間里，一個身著一襲黑色長衫的男子緩緩地移步至窗邊。
只見那男子身姿挺拔如松，面龐被陰影遮住大半，但仍能依稀看出其輪廓分明，深邃的眼眸如同夜空中閃爍的寒星。
他右手握著一支精緻的畫筆，漫不經心地輕輕轉動著，目光卻始終緊緊鎖定在剛剛離去的雲流逸的背影之上。
彷彿要透過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看穿其內心深處的秘密。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從後窗閃入屋內，輕盈地落在地上。
來人正是灼其華。
灼其華快步走到窗邊，順著冠天下的視線向外張望了一眼，隨即撇撇嘴說道：「人都已經走遠了，還有什麼好看的？你要是真那麼感興趣，剛才幹嘛不去和人家聊幾句呢？」
冠天下並沒有回頭看灼其華一眼，只是依舊默默地凝視著窗外，口中淡淡地回應道：「你與他相識就足夠了，我又何必去湊熱鬧。」
灼其華聞言不禁挑了挑眉：「喲，還擺上譜了……聽到他的心聲了嗎？」
「聽到了。」
灼其華見狀連忙追問：「那他跟我聊天的時候，心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呀？」
冠天下嘴角微揚，緩聲道：「他說你……夠無賴，不過……他很喜歡。」
「什麼？！你沒開玩笑吧？」灼其華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名狀「你可別糊弄我啊！」
冠天下一臉正色地回答道：「君子不打誑語。」
灼其華臉上複雜起來。
………
雲流逸回到慶安府，剛到府門口，就看見門口站著的熟悉身影。
雲流逸不禁微微一怔，有些意外，他目光落在對面其中一人身上，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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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羽……倒是許久沒有見過你了。」
令羽輕聲回應道：「不過是去處理了一些繁雜瑣事罷了，不值一提。」
「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裡敘舊？主人可還在等著你們呢，不要在此耽擱時間、妨礙正事！」一旁的楚葉卻顯得極不耐煩，他狠狠地瞪向雲流逸和令羽，高聲喊道。
面對楚葉的斥責，雲流逸和令羽絲毫不見慌亂之色，反而雙雙回以凌厲的目光。
楚葉見狀，輕嘖一聲，自覺無趣地撇撇嘴，轉身自顧自地走在前頭，領著二人往府內行去。
不多時，三人便來到了一座清幽雅緻的庭院之中。
穿過曲折迴廊，最終停在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書房門前。
楚葉伸手推開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門，走入屋中。
雲流逸和令羽緊跟其後走進書房。
「主人，人帶到了。」楚葉恭敬行禮。
雲流逸抬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張寬大的書桌，而此時，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正端坐在書桌之後。
李沿塵抬起頭，看了一眼雲流逸，微笑著說道：「雲兄，好久不見，近日事情繁忙。忽視了雲兄，希望府中人沒有怠慢。」
雲流逸大方坦蕩的笑道：「李兄與我有半月未見，不知道在忙什麼？今日突然找我，可是終於有我能幫得上忙的事了？」
「確實有事相求。」李沿塵站起身，走向雲流逸，「我現在需要雲兄出一份力了。」
「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