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換衣

早晨起來，王林從一家人居住的一進四合院出來，去街道上國營飯店的早餐店買了吃喝，帶去了四進四合院的藏嬌房和李梅一起吃早點。

李梅只是被家人告知，一切聽王林叔叔的話就好，再說了，李梅甚至沒有城裡人的身份，更沒有錢和糧票，跑出去也是挨餓。

早上，王林買了豆腐腦和油條肉包子，其中肉包子只是有點肉末起個味，裡面的餡料大部分還是菜。王林就當素的菜包子吃。

但你要說這是素包子吧，那些素食者肯定又不幹，畢竟還是有肉味和葷油的，運氣好還能吃出個肉丁來。

至於所謂老北京人喜歡喝的豆汁，就沒幾個喝的，就算解放前豆汁也就是京城生活的窮苦人為了活命不得不喝下去的餿豆水。基本不存在什麼老北京人愛喝豆汁的說法，不信去看明朝皇帝和清廷皇帝的起居錄，看看出生成長在北京城的皇帝哪個皇帝早上喝過豆汁的不就明白了嗎。

在王林看來非常簡單的早餐，在從農村出來的小姑娘李梅看來則是了不起的好吃食物，至少比村裡野菜玉米糊糊更好吃，還有油水——尤其是肉包子、油條，都是李梅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沒吃過的。

說起來，李梅也是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但十幾年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李梅在王林家吃的非常小心，自己絕不敢去拿，王林給什麼李梅吃什麼。像極了到了新環境一切都小心翼翼的小貓小狗。王林這樣的人看著也覺得的可憐。

王林也只好放慢吃飯速度，看李梅吃完一個包子，就遞過一根油條給她，等油條吃完再給她一個包子。這麼吃下去，王林比當年給小女兒餵奶粉還累。

早餐在這麼個情況下吃了一半的時候，王林的倒霉徒弟兼秘書兼情人馬曉紅帶著一飯盒豆腐腦和四根油條過來了：「師傅，我來了。」

等馬曉紅第一眼看見李梅，升起的不是危機感，而是終於找到好玩的了，於是對師傅王林調笑說：「師傅你喜歡小的早說啊，我把我妹妹介紹給你。」

氣的王林不搭理她，這個徒弟熟了之後就是個人來瘋，管不了的。

馬曉紅打開飯盒，拿了勺子舀了一口豆腐腦吃，又啃了一口油條，才想起問李梅：「你多大了。」

李梅：「虛歲十四。」

馬曉紅嘆了口氣：「我妹妹虛歲十一，看著比她還胖點呢。」

王林：『城裡人糧食有定量，她哪有？』

李梅解釋：「我們村裡也有三定，就是我們家工分不夠，一直吃不飽。」

不過既然倒霉徒弟來了，那就有勞動力了。王林指揮：「吃完飯，你給李梅燒水洗澡。我去給她買衣服和打蟲葯。」

王林這個三進的四合院，在裝修的時候，花了四千多，除了把破舊房子的都修好了，還修了淋浴間、洗澡池子和水廁。京城65年就開始改旱廁為水廁了，70年在自家院子里搞個水廁也不算啥事。

至於淋浴間和洗澡池子，用的是黑鐵桶曬水法的土法太陽能。當然還是留了灶台，冬天還是能給水池子燒水的。冬天之外的天氣，用土法太陽能曬水下午洗澡也是熱乎的。

王林在藥店買了一袋寶塔糖之後，去委託商店，買了幾件城裡人十一二歲的女孩子穿的衣服，四季的都有了，雖然這個時代衣服一直是姐姐穿了妹妹穿哥哥穿了弟弟穿，但不是每個哥哥姐姐下面都有弟弟妹妹的。

小孩子長得又快，有的衣服甚至還沒打補丁就穿小了——送人那多可惜啊，賣給舊貨商店還能換點錢和票回來。

王林看著李梅的身高，將其要穿的春夏秋冬裝都買了兩套回來。最貴的兩套棉衣，這裡面有棉花的價格就是不一樣，兩件半大孩子穿的棉衣，哪怕是舊衣服兩套也要了28元，對很多家庭來說，28元是一個月收入了。

至於春夏秋穿的六套單衣服，加起來才16元。因為王林幾個新家都是在這裡買的舊傢具，王林和這裡的委託商店還是很熟的。沒事一起抽根煙，再去下館子撮一頓，這年頭就熟的不能再熟了，雖然是酒肉朋友，可總好過陌生人的關係。

所以，王林幾個新家的傢具，看著雖然都是舊貨，但料子都是紅木的。實用性自然也是很強。王林只是隱約覺得，紅木傢具未來價格肯定不菲，現在花點錢買紅木傢具，用個幾十年還能升值。

去舊貨商品委託商店買東西的好處，是不用票。不然八套衣服，一套衣服最少五尺布票一套棉衣還需要加一斤半的棉花票，王林只是有錢也沒這麼多布票棉花票的庫存啊，家裡還有一個老婆和五個孩子也要穿衣服呢。至於馬曉紅的衣服布票，也是王林出的。

回去的路上，王林想起來什麼，又轉回委託商店給李梅買了兩雙布鞋，然後在供銷社買了兩雙新襪子和一條新毛巾。

回到家，去了浴室，馬曉紅和李梅在浴室里搓澡兼打鬧，馬曉紅已經是自己人看看也沒啥，至於李梅，因為營養跟不上，平板身材也沒啥好看的，將衣服和毛巾鞋子等給了馬曉紅，讓馬曉紅幫李梅洗完后給她換上。

等王林去寫了幾千字的小說，馬曉紅才把李梅收拾好，換上了王林買來的白色連衣裙和布鞋襪子，現在看著李梅也就是瘦弱些，頭髮枯黃一些，其他的和京城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也已經沒啥太大的區別了。

當然，如果握手的話，能從她手中的老繭感覺出這個孩子已經干過多年重活了。

不過繭子這事，王林自己有經驗，自從辭去鉗工的工作拿筆開始寫作后，自己手上的繭子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這也才幾個月時間。

李梅的手，養一養，還是能恢復的。看李梅身上的香味，想來馬曉紅還給她塗了萬紫千紅來保持手上臉上的皮膚水分。

還是女孩子心思細膩，自己就沒想到。就連鞋子襪子，自己也是半路又回去買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