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李世民想封禪
李世民見到眾多官員紛紛下跪,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虛榮感,這種感覺讓他感到無比愉悅和滿足。
他緩緩地抬起手來,做出一個虛扶的動作,口中說道:「眾愛卿快快免禮,各自歸位吧。」
聽到皇帝的命令,官員們這才停止了跪拜,站起身來,井然有序地回到自己的案几旁,端端正正地坐好。
然而,此時唯有禮部尚書高仕廉依舊筆直地站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李世民好奇地看著高仕廉,開口問道:「高仕廉,你為何不回自己的位子上去呢?」
只見高仕廉恭敬地叩首行禮,語氣堅定地說道:「陛下,臣懇請您前往泰山舉行泰山封禪大典!」
李世民被高仕廉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應。
過了片刻,高仕廉繼續說道:「曾經陛下在幾年前與諸位大臣一同商討是否應當封禪之事,大臣們皆一致認為陛下的文治武功足以勝任封禪之儀,然而唯獨魏徵極力反對。」
李世民微微頷首,表示認同高仕廉所言,接著說道:「沒錯,當時他以祥瑞未至、勞民傷財等緣由勸阻朕放棄封禪。」
高仕廉緊接著回答道:「陛下,如今陛下登上朝堂時伴有五彩光芒相隨,此乃上天降下的祥瑞徵兆。倘若陛下此刻再不舉行封禪大典,豈不是違背了天意?」
李世民會心一笑:「哈哈,高卿你說得對,可是魏徵也說得沒錯,要封禪,幾萬人出行,從長安一路走到泰山,那麼多人,在當地吃喝拉撒睡,勢必會讓當地百姓承受負擔,朕實在不忍。」
這時候,中書舍人岑文本出列道:「陛下,您出行封禪,乃大唐最重要之事,能服侍陛下,乃大唐子民的榮耀,臣認為,百姓們一定會欣然接受的。」
其他人聽了紛紛附和,表示高仕廉和岑文本的話非常有道理,一時間大殿上全是奉勸李世民去泰山封禪的話。
李世民摸著鬍鬚,這對於虛榮心極強的他,簡直是一個意外之喜。
唯有劉君邛聽了岑文本的話,直撇嘴,這貨說得比唱得都好聽,一個心機婊,李恪的忠實走狗,還不知道他憋著什麼壞呢。
要是真如此,康熙下江南,曹雪芹家最後也不至於那麼慘。
劉君邛看岑文本那鄙視的眼神,沒有逃過李世民的眼睛,主要是他離李世民有些近,李世民稍微一瞟,就看劉君邛的表情了。
李世民心想,這劉君邛難道也如魏徵一樣反對朕封禪?
李世民問道:「工部侍郎,你認為如何呢?」
劉君邛見李世民點他,也不心虛,出列道:「陛下,臣認為陛下應當封禪。」
李世民一聽心中疑惑,問道:「既然你認為朕應當封禪,那你為何不向其他大臣一樣積極呢?」
劉君邛立刻回答道:「陛下,臣只是不贊同岑文本大人之言而已。」
岑文本轉頭看這個連及笄之年都還沒到的年輕工部侍郎,笑道:「哈哈哈,請問劉大人,岑某之言有何處讓你不認同呢?」
劉君邛向李世民拱拱手道:「臣不贊同岑大人說,陛下封禪,百姓們一定會欣然接受的的言論。」
岑文本立刻抓住漏洞說道:「哈,劉大人是說,陛下封禪會危害百姓?百信會不會欣然接受嗎?」
劉君邛笑道:「那麼請問,封禪隊伍一行人到了各州府,一應開支是誰出?」
岑文本:「自然由各州府出。」
劉君邛繼續問:「那五萬人一日的開銷需要多少?記住,不是五萬士兵,而是包括皇子,公主,大臣,以及護衛。」
岑文本思考了下:「應當在一萬貫以上吧。」
劉君邛大聲說道:「好,全當是一萬貫,根據漢光武封禪的日期,來迴路上花了二十日,封禪各種準備花了十三天,那麼封禪一共用了三十三天算,那就要花費三十三萬貫錢財,另外,封禪所需的各種器具,損耗,以及額外開銷,封禪花費起碼五十萬貫,這還是最小的花費,以臣觀之,一趟五萬人封禪的花費至少一百萬貫。」
劉君邛一說,所有人紛紛交頭接耳,都實在沒想到封禪居然會這麼花錢。
李世民也摸著鬍子,做思考狀。
劉君邛則指著岑文本道:「而岑大人是希望把這些花銷算在一路上的百姓頭上。現在我大唐一個百姓一年的收入也就七十五石糧食,也就十八貫左右,一百萬貫就是五萬五千五百個百姓一年的收入,你認為哪個百姓會欣然接受呢?」
武將那邊,程咬金立刻喊起來:「就是,百姓又不是傻,我看啊,岑文本就是想讓陛下背罵名。」
牛進達,張士貴等也紛紛附和起來,弄得岑文本立刻跪下向李世民磕頭:「陛下,微臣絕無此意啊。」
李世民看不出表情,對岑文本說道:「好了,起來吧,朕沒有怪你,你回到你的位置吧。」
岑文本起身道:「謝陛下。」
然後岑文本回到自己的位置,只是看劉君邛的眼神有些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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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這時候對劉君邛說道:「君邛,剛剛你說,你是贊成朕去泰山封禪的,可是你又說封禪乃勞民傷財之舉,這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劉君邛向李世民說道:「陛下,其實什麼事情都有兩面性的,有一利必有一弊,封禪也是如此。」
李世民頓時來了興趣:「事情都有兩面性的,有一利必有一弊,你這個說法倒是蠻新穎的,那你說說封禪的利是什麼?弊又是什麼?」
劉君邛昂然說道:『先說弊吧,弊就是之前說的,勞民傷財,花費甚巨,然而這是可以規避的。』
李世民問:「如何規避?」
劉君邛道:「請問陛下,如果是十萬大軍過境全國各州府,會損傷當地百姓否?」
李世民道:「自然不會,各州府都有軍用糧倉,大軍只需在補給即可。」
劉君邛手一攤:「既然軍隊行軍不會傷害百姓,那麼岑大人剛剛說的讓百姓出錢出力之事,就可以解決了。」
這時候高仕廉說道:「這怎麼行?劉大人,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吧,你總不能叫皇子公主,還有我們這些老臣如士兵一樣吃粗糧,住帳篷吧?封禪是一件極為榮耀之事,你讓我們這些封禪之人吃糠咽菜,住行軍帳篷,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李世民也看向劉君邛道:「是啊,君邛,你讓朕的皇子公主還有大臣們吃軍糧,住帳篷肯定是不妥的。」
劉君邛說道:「陛下,臣可不是這個意思。」
李世民目光嚴厲道:「那你說說看,你如何讓封禪隊伍如何不危害百姓。」
劉君邛回答道:「其實辦法就一個,封禪隊伍到達各地,吃住,有封禪隊伍之人自行掏錢即可。」
劉君邛的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全部嘴巴直抽,尼瑪,老子還指望公費旅遊呢,你結果直接把公費弄成自掏腰包了,這誰愛去誰去,老子是不願去的。
劉君邛沒有理大臣的議論,繼續高聲說道:「陛下,這樣做有幾個好處。」
大家聽道好處二字,立刻停下了議論,等候劉君邛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