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分工

「成功了嗎？」

古老者的儀軌祭壇之外，葉筱筱擔憂地問道。

就在兩分鐘前，穿戴完畢，背上由古老者特製、由巴維爾專門配置物資的擴容背包的韓曉光剛剛被啟動的儀軌傳送走。

「誤差精度在可控範圍之內，根據觀測，韓曉光女士已經成功抵達里世界維度。」

古老者隊長在與學者們溝通之後，朝葉筱筱給出一切在計劃之中的結論。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韓曉光女士將獨自完成尋找大章魚的任務。」

「而我們也要在外界完成屬於我們的任務。」

古老者隊長如此說道，隨後同身後的學者們對視一眼，當即開始布置全新的儀軌。

按照既定計劃，古老者氏族和墮化精靈將兵分兩路，一路突襲阿美利卡馬薩諸塞州的印斯茅斯鎮，一路強襲確定為深潛者大本營的小聖詹姆斯島。

也就是傳聞中的蘿莉島。

而至於巴維爾、格里高爾、摩爾加娜以及葉筱筱等人（雖然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由於涉及到神系問題，所以在計劃中僅被列為機動人員，以應對突發事件。

「啊，無所事事的感覺真好，跟帶薪休假一樣。」

巴維爾嘴裡含著棒棒糖，臉上掛著笑。

他的原則就是能少干就少干，能不幹就不幹，能不多管閑事就不多管閑事。

少干少錯，不幹不錯，除了必須履行的本職工作之外，他對其他多餘的事務都是興緻缺缺的。

「格里高爾。」

「我在，行長。」

「要不要去湊個熱鬧？可以去磨練一下戰鬥技巧，適應你的新身體。」

「而且深潛者嘛，如果只是小兵的話，對於你來說應該是很簡單的。」

巴維爾如此指點道。

雖然格里高爾此時在他眼裡還弱得可以，但只要不碰上大袞和海德拉，那對付一下深潛者那些雜魚還是很輕鬆的。

「如果是您的命令，我會執行。」

「這不是命令，格里高爾，只是一個建議，一個建議而已，畢竟我們現在都很閑。」

豬頭行長聳聳肩攤開手：「反正現在古老者們已經把現實維度封鎖掉了，我們暫時也沒辦法回詭異界的本部。」

處於萬全的考慮，古老者們抽調了三分之二的半神傀儡用於封鎖現實維度空間，作為計劃失敗的最後一道保險措施。

這些傀儡到底是暴食冕下所賜予的，代表著暴食冕下的意志，巴維爾膽子再大也不敢去觸傑克小姐的眉頭。

否則暴食冕下的餐桌上怕是要多出一道豬頭肉的美味佳肴了。

「......我還是希望能多陪陪葛蕾娜。」

沉思了一小會兒，格里高爾低聲給出了他的回答。

「嗯，也不錯，趁不忙的時間多陪一陪家人同樣是不錯的選擇。」

巴維爾對這隻蟲人的答覆並不意外，「珍惜你來之不易的親情吧，格里高爾，詭異界想要得到這一份情感，難如登天的。」

「超過五成的奴隸階層不配擁有情感，剩下四成的公民和下等公民也僅有維持生存的簡單情緒，只有剩下的最後那一丁點兒，那站在高處的詭異，才擁有完整的靈魂，才能品味到【情感】的滋味，格里高爾。」

巴維爾·巴普洛夫，從誕生起就是詭異中的異類，他的靈魂從一開始就更健全一些，情緒與智慧從一開始就豐富一些。

所以，這一路走來，他有過太多的孤獨。

「所以我才羨慕你啊，格里高爾？」

「羨慕我？」蟲人不解，言語中滿是疑惑。

「羨慕你是物質界原生詭異這層身份。」

「倒不是因為你日後的成就註定不凡，而是說，你在你最脆弱的時候，可以有一個稍微安穩點的小天地，可以躲進去，可以稍稍喘一口氣。」

巴維爾把棒棒糖嚼碎，伸手把棒棒竿子捏在手裡，指節彎曲，朝遠處的垃圾桶輕輕一彈，那小東西便精準無誤的飛入垃圾桶的大嘴。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行長。」格里高爾回道。

「無所謂的，你以後會明白的。」

豬頭行長擺擺手，又戴上他的寬檐棕呢子紳士帽，拄著手杖，先行退場。

他那些【額外】的工作已經做完了，此地已經沒有繼續停留的必要。

雖然巴維爾也不知曉扭曲文藝冕下為何要授意自己往韓曉光女士的背包里塞入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但毫無疑問，那絕對是這位神只找樂子的手段之一。

權衡利弊之後，他認為對韓曉光女士沒有壞處，便順水推舟的，幫了個小忙。

希爾萊特冕下的信譽在亞空間里還是很不錯的，只要能忍受祂那沒由來隨時隨地滋生的趣味，跟其他脾氣惡劣的神比起來還是很好相處的。

——前提是能忍受那些趣味。

當然，做這些工作的原因還有一點，那就是避免自己成為希爾萊特冕下的樂子。

看樂子是看樂子，自己成樂子那就樂不起來了。

巴維爾有一陣沒一陣兒的想到，走出會議室，踏下台階又登上台階，轉過幾個拐角，穿過一個蠻長的走廊，來到一扇漆面金屬大門前。

「嘿哈，老婆，我回來啦~」

這位已婚詭異完全處理好工作與家庭的邊界，來到家裡。換句話說，來到娜拉小姐在的地方時，他從來不會把工作上的情緒一道帶來。

「先過來，試試這件。」

隨著金屬觸及地面的清脆聲響，他便看到一具白銅人偶打著赤腳，露著那性感的亮銀小腳丫，步步走近，手裡還拿著件什麼東西。

「過來，雙臂打開。」

於是巴維爾照做，在白銅人偶不曾回憶起過去的日子裡，他們又奇迹般的找回了原本的相處模式。

彷彿是刻在他們靈魂之中似的，這點在娜拉小姐身上體現的格外明顯。

「我今天下午又改了改，封了封邊兒，之前就覺得腰織的有些窄了，所以又弄得寬了些。」

人偶撣開毛衣，貼著巴維爾的身子比了比，挺滿意，嘴角不由得勾起。

「把外套脫了，穿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