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元慶求援
蕭靖猶記得幾年前他曾來過這甘河之地,彼時正值春光明媚、萬物復甦之際,到處都洋溢著勃勃生機。也正是在此地,他憑藉自身卓越的武藝和過人的智謀,成功摘下了麒麟閣的武狀元桂冠,一時間聲名鵲起,成為了江湖眾人矚目的焦點。
然而,當時的他並未使用本名蕭靖,而是化名阿骨打參加比試。儘管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關於阿骨打的真實身份逐漸浮出水面,武林中開始盛傳那位勇奪武狀元之位的阿骨打其實就是蕭靖本人。
而今時今日,當蕭靖再次踏上這片土地時,眼前所見卻是另一番景象。此時已值隆冬時節,漫天飛雪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將整個甘河覆蓋在了一層厚厚的白雪之下。放眼望去,只見天地之間一片蒼茫潔白,彷彿一個銀裝素裹的童話世界。
蕭靖、黎柏林以及宇文落雁穩穩地坐在那威風凜凜的金羽鷂鷹背上,這隻神駿無比的巨禽張開寬闊的翅膀,優雅地在空中盤旋著。他們銳利的目光掃視著下方廣袤的甘河地區,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儘管他們已經仔細搜索了四周,卻並未發現絲毫冰人進攻的跡象。但蕭靖憑藉其敏銳的直覺和多年的戰鬥經驗,堅定地認為應當是胡燕精準地預判到了今年冬季冰人必定會對甘河發起攻擊。
於是乎,蕭靖三人驅使著金羽鷂鷹開始在甘河城的上空緩緩地盤桓起來。沿著飛行的軌跡,可以隱約瞧見那條蜿蜒曲折的甘河宛如一條銀白的絲帶般靜靜地流淌而過。只不過此刻的甘河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遠遠望去呈現出一片潔白無瑕的景象。而在甘河的兩岸,則錯落有致地分佈著許多古樸的房屋,那些屋頂上堆積著的厚厚積雪彷彿給它們戴上了一頂頂白色的帽子。此外,河道之中還停泊著幾艘大船,蕭靖曾經在這裡瀟洒過,也大鬧過,但船上沒有燈光,顯得寧靜。時不時地,從一些房屋的窗戶里透出點點微弱的燈光,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一般,為這片寒冷的土地增添了一絲溫暖與生氣。
蕭靖他們心裡清楚得很,甘河州府前面定然有著一處寬敞開闊的廣場。所以,他們此番飛行便是將尋找這樣空曠之地作為首要目標。
蕭靖等三人經過一番仔細觀察之後,終於精準地找到了目的地所在之處。隨後,蕭靖向金羽鷂鷹發出指令,讓其緩緩降落在這片空曠的雪地之上。待金羽鷂鷹穩穩落地后,蕭靖率先從它寬闊的背上敏捷地跳了下來,緊接著黎柏林與宇文落雁也相繼著地。
金羽鷂鷹彷彿完成使命一般,用力地振動起它那華麗而有力的翅膀,伴隨著一陣呼嘯聲,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天際之中。
蕭靖、黎柏林以及宇文落雁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厚厚的積雪,朝著前方不遠處一座氣勢恢宏的高大建築穩步前行。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刮過臉頰,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前進的步伐。
當他們逐漸走近這座建築時,才發現大門上方一塊巨大的牌匾上赫然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甘河府」。此時,只見門口站立著八名身材魁梧的門衛,他們猶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寒風之中,神情肅穆且威嚴。
蕭靖與宇文落雁都精通胡文,畢竟兩人在胡燕待了這麼久。只見宇文落雁快步走上前去,向著守城的士兵們抱拳施禮后朗聲通報說道:「諸位將士,我等乃是受胡燕皇帝元慶之邀,特此前來甘河相助的。這位便是蕭漢國的蕭靖殿下!」
那站在前方的衛士領班聽到這話之後,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嘀咕道:「就這麼兩個人便說來援助我們?這人數未免也太少了些吧……」然而,儘管心有疑慮,但他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不敬之意。畢竟,眼前這位蕭靖殿下可是當今世上聲名遠揚、威震四方的人物,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其威名赫赫,宛如驚雷一般響徹整個大陸。
衛士頭領心中一緊,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絲毫不敢有半分懈怠,連忙一路小跑著朝府邸內奔去。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眾人焦急等待之時,突然間,那緊閉的大門緩緩敞開,門內瞬間亮起一片明亮的光芒,將整個入口處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蕭靖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目光向著前方望去。只見一群人正快步走來,而走在最前端之人,竟然是胡燕皇帝元慶!他身姿挺拔,氣宇不凡,臉上洋溢著紅潤的光澤,即使未發一言,卻已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散發開來。
再看元慶身旁緊跟著的那人,蕭靖也是十分熟悉。此人身材矮小,滿臉濃密的鬍鬚,圓滾滾的模樣活脫脫就像一個肉。不錯,正是元古!關於這元古,還有一段傳聞呢,據說他原本生得極為英俊瀟洒,但不知為何後來竟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其實元古就是練功練的,武功越高樣子越滑稽。他的輩分極高,年齡至少七十開外,但一般人永遠無法從他身上看出他的實際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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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和黎柏林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他們都深知眼前的元古,其武功已然更上一層樓,達到了一個嶄新的境界。那高深莫測的武學造詣,令人不禁為之驚嘆。
「賢婿啊,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你啦!來來來,快請進府內歇息。」元慶滿臉笑容,顯得格外熱情好客,他親自走在前頭引路,招呼著眾人。
蕭靖亦步亦趨地跟隨著元慶,同時不忘向其介紹身旁的黎柏林以及宇文落雁。然而,出於某種考慮,蕭靖並未將宇文落雁的真實姓名如實相告,而是告訴元慶此女名為蕭落雁。這般舉動讓宇文落雁心中暗自歡喜,畢竟按照蕭漢之地的習俗,女子出嫁之後通常都會跟隨夫姓。此刻她被喚作蕭落雁,彷彿已經與蕭靖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一般,這種感覺令她頗為享受。
眾人紛紛踏入府中的大堂,各自尋了座位安穩地坐了下來。只見元慶面帶微笑,輕輕拍了拍手,很快便有僕從恭敬地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之上擺放著數盞精緻的茶杯,杯中的茶水熱氣騰騰、香氣撲鼻,顯然是用上等茶葉精心泡製而成。待眾人都拿到茶盞后,元慶又揮了揮手,示意其他無關人員盡數退下。不一會兒功夫,偌大的大堂內就只剩下元古、蕭靖以及元慶三人。
元慶見眾人已退去,原本還帶著些許笑意的面龐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對著蕭靖開門見山地說道:「賢婿啊,這幾年咱們可是被那冰人折騰得夠嗆!每到冬季,這些傢伙就像是約好了一般,對咱們發起猛烈的進攻。那場面簡直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全都是白茫茫一片的冰人,彷彿無窮無盡似的。咱們雖然奮力抵抗,一次又一次將它們擊退甚至斬殺,但奈何這些冰人數量太多,根本就殺不完也斬不絕啊!而咱們人類畢竟體力有限,就算再怎麼勇猛善戰,總有精疲力竭的時候……」說到此處,元慶不禁重重地嘆了口氣,滿臉愁容。
「陛下,關於如何應對那些可怕的冰人,想必諸位大臣們已經絞盡腦汁地思考過諸多策略了吧。然而,想來想去無非也就是火攻或者水攻這兩種常規手段罷了。您瞧,如果用火攻,咱們把火點燃之後,那些冰人卻並不急於進攻,如此一來,火勢總不能一直熊熊燃燒下去啊!而到了冬季,天寒地凍,萬物皆被冰封,連水源都成了稀缺之物,想要用水攻同樣困難重重。所以說,當下最為關鍵的問題在於要儘快查明那施蠱之人究竟藏身何處。不知道這些年以來,對於尋找施蠱者源頭這件事是否有任何新的進展呢?」蕭靖言辭懇切、直截了當地說道。
聽到這裡,皇帝元慶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實不相瞞吶,朕與群臣可謂是想盡了所有能想到的法子,但到頭來依舊未能尋得那施蠱者的蛛絲馬跡。這事兒著實令人頭疼不已呀!」
就在這時,一旁的宇文落雁也顧不上講究什麼君臣之禮了,她心急如焚地插嘴問道:「那麼此事會不會跟那個神秘莫測的百麗族有所關聯呢?」
「在胡燕已經被佔領的城市之中,生活著的居民主要是以百麗族和大和族為主。咱們元古祖師獨自一人前往了百麗族以及大和族所在之地,費盡心思地探尋線索,但不管如何努力,最終還是未能找到想要的答案。要知道,咱們胡燕人與他們這兩個族群截然不同啊!想要在他們那裡成功建立起一個有效的諜報系統簡直難如登天,更別提滲透進他們內部獲取關鍵情報了。就算是打算使用賄賂這種手段,也根本就無從下手。」元慶不禁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感慨萬分地道出了心中的憂慮。
蕭靖轉頭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元古,只見元古此刻一臉愁容,似乎內心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或許咱們此番前來,也僅僅只能算是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罷了。面對來勢洶洶的冰人進攻,恐怕真的會感到束手無策。我曾經數次親眼觀察過冰人的進攻方式,甚至還親身參與了與他們之間的戰鬥。然而令人沮喪的是,始終無法尋找到能夠徹底擊敗他們的有效方法。」蕭靖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語氣沉重地說道。
就在眾人陷入沉思之際,宇文落雁卻突然出聲問道:「甘河那邊有沒有溫泉存在呢?」
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元慶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嘆息著回答道:「倒是有溫泉不假,可那數量著實少得可憐吶。」
這時,蕭靖將目光轉向一直保持緘默的元古,忍不住開口詢問這位閱歷豐富、見識廣博的武者:「元古師傅,您說究竟需要怎樣高深莫測的蠱術,才能夠如此巧妙地駕馭這般規模龐大的冰人群體呢?」然而,元古依舊只是緩緩搖動著他那顆滾圓的腦袋,緊閉雙唇,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倘若將那溫熱的泉水引至甘河之中,是否能夠融解出足量的水流來應對那些冰冷無情的冰人呢?」宇文落雁那雙美麗的眼眸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她微微皺起眉頭,向眾人提出了這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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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黎柏林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依我看啊,這溫泉水恐怕尚未被引入甘河便已凝結成冰啦!」他的聲音不大,但卻猶如一道驚雷在五人中炸響。
宇文落雁聞言,嬌軀猛地一震,原本紅潤的嘴唇瞬間抿緊,臉上露出一絲驚愕之色。她顯然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得乖乖閉上嘴巴,不再言語。而周圍的幾人也都因為黎柏林這番話陷入了沉思,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如何才能知曉那冰人即將對甘河發動攻勢?」蕭靖眉頭緊蹙,滿臉憂慮地繼續追問道。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露出深深的關切與焦急。
「依照冰人一貫以來的進攻習性以及他們所遵循的行軍路線來看,今年冬天必然會輪到咱們甘河成為其攻擊目標啊!」元慶重重地嘆息一聲,言語之中滿是無奈與惆悵。
這時,一旁的宇文落雁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連忙開口詢問:「那麼眼下可有應對之策?」她的目光急切地落在元慶身上,似乎期待著能從他口中聽到令人安心的答案。
然而,元慶只是緩緩搖了搖頭,苦著臉說道:「我們絞盡腦汁想出了許多法子,可這些辦法至多也就能夠暫時阻擋住冰人的進攻罷了,並不能從根源上徹底解決問題呀。」他一邊說著,一邊長長地嘆了口氣,彷彿心頭壓著千斤重擔一般。
「如此一來,豈不是跟治病一個道理么?只治得了表面癥狀,卻無法根除病根,這般拖延下去,最終也不過是坐以待斃罷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黎柏林此時忽然淡淡地開口說道。他的語氣平靜如水,但其中蘊含的擔憂卻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