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打包的內衛

強撐著沒有睡的蓋諾斯被一陣熟悉的聲音吵醒。那聲音幾乎刻入他的骨髓，形成了條件反射。

弩箭飛行時呼嘯的聲音讓他瞬間驚醒。

蓋諾斯的指揮部位於靠近前線的位置，為了方便指揮他冒了一點風險。微妙的是，他這本來冒著風險的舉動現在成了救命稻草。

「怎麼回事？」

「後方遭到游擊隊襲擊！正道調動部隊防禦！」

「後方？愛國者殺過來了？」

「是整合運動的部隊，數量很多！」

「……他們怎麼過去的。糟了！讓兩翼部隊立刻離開防線，按預定計劃撤退到山裡。我們也轉移，後方讓三營給我頂住。」

蓋諾斯的大腦微微分析，驚出一身冷汗。他就說村子里的整合運動大晚上的搞什麼無用功的攻勢，原來是聲東擊西。

麻煩的是，這些泥腿子的戰術居然成了。後方冒出一大堆整合運動部隊，蓋諾斯壓根沒想過回頭去救一下。道理很簡單，他現在讓部隊回頭去救後方，那村子里的整合運動就會衝出來把他們夾在中間。

一旦被兩面夾擊，那就真的回天乏術。

至於賭一賭對方偷襲後方的兵力不足？蓋諾斯向來用最壞的情況作為判斷基礎。他手下15個營，一萬多人的性命把握在他的手中。

烏薩斯帝國的編製中，一個常備師共計15個營。其中12個步兵營每營900人，三個炮兵營合計800人。蓋諾斯的部隊還有新編的工兵團、偵察團。

經過白天的激戰，蓋諾斯推測整合運動的兵力在四千人以上。這是計算了薩卡茲傭兵和游擊隊后的數量。看著好像人不多，但這只是整合運動比較大的根據地，並不是唯一的根據地。

剿匪之路任重而道遠，他還是先想辦法保存有生力量為好。

就在蓋諾斯安排部隊轉移的時候，奧爾德姆等人正在軍營後方的火炮陣地大殺特殺。

炮兵根本應付不來突擊到臉上的薩卡茲傭兵，倉促的抵抗軟弱無力。趕來馳援的第三步兵營起了一點作用，但面對泥岩等重裝薩卡茲的衝擊，他們難以形成有效指揮、瞬間陷入混戰。

混戰是整合運動最適合發揮的情況，因為正經列陣的話整合運動大部分成員根本沒訓練過。奧爾德姆手持薩卡茲大劍，也在人群中拼殺。

沉重的雙手大劍在他手裡就像單手劍，揮舞起來不停歇。一名又一名帝國士兵倒在他的劍下，被奧爾德姆恐怖的力量砍得身首異處。

炎客揮舞雙刀，同樣殺的血流成河。不過他比奧爾德姆技術好的多，刀法精湛。奧爾德姆就屬於大力出奇迹，劍術基本是從薩卡茲傭兵身上學來的基本招式。

腦機是個學習神器，只要奧爾德姆看過的、沒那麼複雜的技術都可以再現。薩卡茲這劍術結合了自身強大的肉體素質，奧爾德姆來用需要拉一拉肉體出力。

戰場上最突出的是那些重裝薩卡茲傭兵，還有塔露拉。泥岩等人幾乎沒有一合之敵，戰錘之下眾生平等。塔露拉大範圍的烈火劍法堪稱噴火器，對步兵的威脅非常大。

沒用多久，帝國部隊就開始動搖。

趕來救援的第三步兵營被打到潰散，逃兵衝擊下試圖來救援的第五步兵營也亂了。結果那就不言而喻，被捲入混戰的第五步兵營崩潰只是時間問題。

潰散就像是病毒，一支部隊潰散就會傳染一樣連鎖反應導致大面積潰散。

「人不對。他們主力沒有來，要跑！」

「我們正面的人也在攻擊，他們這不是等著變餡餅。」

「看看這幾支部隊，對面短尾求生了。」

雖然奧爾德姆這邊殺敵無數，實際來看也只是重創了敵人炮兵部隊、兩個步兵營。陷入混戰中的整合運動一時半會也抽不出兵力繼續追擊。

對方的指揮官既然後院起火也不救，那肯定是要跑。正面的攻勢沒有辦法期待，對方只要留下少量部隊依託工事死扛，拖住是沒問題的。

敵人放棄了葫蘆娃救爺爺，選擇寧可斷臂也要保全身體。

腦機快速計算，奧爾德姆只能認同這波吃不下對方的結論。不過主要目的解圍肯定能達成，吃不下就吃不下吧、貪心沒有好下場。

腦子裡想著事情，奧爾德姆的注意力不太集中。然而試圖趁機偷襲的烏薩斯士兵只能絕望的被大劍斬殺，腦機輔助著奧爾德姆的肉體戰鬥，在他注意力不集中時甚至會暫時代打。

戰鬥持續到天蒙蒙亮才大致結束。

帝國方面留下斷後的三個步兵營全軍覆沒，沒跑出多少人。三個炮兵營全軍覆沒，連帶著丟下一地烏薩斯制式源石炮。

戰場上散落著各種裝備和數不清的屍體，濃重的源石霧環繞戰場，這片區域短時間內都無法擺脫重度源石污染。

泥岩還非常貼心的湊過來送上不知道從哪弄的過濾面罩，奧爾德姆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問題。

他這副肉體不會感染源石，不如說就算給他注射高濃度源石濃縮液他也不可能感染。源石對人類是無害的，而奧爾德姆是模仿人類的人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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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奧爾德姆一直很好奇，泰拉人為什麼會被源石感染。以目前他收集的資料來看，泰拉人跟源石接觸的時間那可不短。

漫長的時光變遷中，他們居然沒有進化出相應的免疫機制。這不合理，按照自然進化來說你不能適應環境，那你早晚要被淘汰。

就目前泰拉人的情況，感染者數量不算特別多並不是剩下沒感染的人免疫了。單純是這些沒感染的人接觸源石少。

「你應該注意一下，奧爾德姆。」

「這不是沒辦法嘛。他是什麼，你的俘虜？」

「麻煩的東西。博卓卡斯替說不能殺，我就讓他安靜一會。」

「博卓卡斯替？愛國者是吧，我看別人叫他都直接喊外號。既然這麼麻煩你找個地方給他埋了就是。」

匆匆趕回的杜卡雷手裡提著一個人形物體，被血液包裹的完全看不出來長什麼樣子的內衛連話都說不了，動彈不得。

同樣歸來的愛國者也拖曳著幾個血液人偶，裡面自然也是內衛。四位內衛沒有一個逃脫，都成了血魔大君的戰利品。

也不能說內衛不強，單純是抑製劑管夠的愛國者加上杜卡雷這位血魔大君的組合更強一些。這還沒算實際上被帝國部隊拖住的塔露拉，要不然內衛倒的更慘。

這支內衛隊伍本來是按照對付重病的愛國者加上塔露拉準備的，沒想到實際情況超出預期。本來應該充當保險絲作用的一個師還在師長蓋諾斯的指揮下撤了，壓根就沒有拿命給他們拖時間的打算。

內衛把問題歸咎於臨陣脫逃的蓋諾斯，正在重新整隊的蓋諾斯也認為是內衛瞎指揮不幹人事導致大敗。損失了全部火炮營還搭上三個斷後步兵營的蓋諾斯現在血壓飆升。

然而蓋諾斯的『好日子』才剛開始，他並不清楚內衛實際上對誰負責，一隊內衛失蹤是多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