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中的軍訓生活(4)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艱難跋涉,終於到達了休整點。這是一個小山坡上,四周視野非常開闊,早已等候在這裡的官兵們招呼同學們過去領取飲用水。領到水的同學一個個都直接往喉嚨里灌,直到喝不下了才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休息。
「看,日出!」
一抹金色刺破漆黑的夜色,從東方的天際緩緩升起,遠處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柔軟的金光灑在疲憊的人們身上帶來一絲暖意。
「真漂亮啊!」黃娟由衷地感嘆道:「我還是第一次看日出呢,你呢?」
「我?看過很多次!海上的日出更漂亮一些。」王銘前世經常乾的一件事是工作到凌晨,站在金融大廈頂層觀看海上的日出。
黃娟一下子來了精神,問道:「你見過大海嗎?真的有電視上那麼漂亮嗎?」
「當然見過,比電視上還漂亮呢!」王銘摸了摸下巴,這是他撒謊時的習慣性動作,他前世看過無數次海,這一世連H省都還沒出過呢,上哪去看海?
「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看海吧!看下你有沒有騙我!」黃娟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的日出發獃。
休息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同學們陸續往回趕,教官們則忙前忙后的將一個個掉隊的同學接應到休整點,分出另外一部分官兵帶著同學們繼續完成後面的路程。
回去的路程雖然已經不遠了,但是同學們的體力早已經透支,純靠一股毅力撐著走下去,教官們也沒閑著,不斷的在旁邊唱軍歌,給同學們加油、打氣。只剩最後2公里的時候,整個隊伍已經拉得老長,不斷有同學在行進過程中掉隊。不過只要是還能走,都會在教官的要求下繼續走下去。
「哎喲!」一聲慘叫,在旁邊走著王銘連忙一把扶住黃娟,問道:「怎麼了?」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
「軍醫!軍醫!這有個同學扭到腳了!」隨隊的軍醫連忙跑過來,擼起褲腳,在腳踝處仔細看了看。
只見白皙的腳踝處,一處紅紫色多點區域迅速蔓延,腳踝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軍醫迅速從醫藥箱中掏出一瓶活絡油,抹在紅腫處使勁揉搓了一番,突然一扭,只聽「啪嗒」一聲,將有些錯位的關節接了回去。
「沒傷到筋骨,應該還可以走,你幫忙扶著點就好。」軍醫讓黃娟來回走動了幾步,發現沒有什麼異常,聽到其他地方又在召喚,囑咐了一句就離開了。
「這一下真得要你幫忙了……」黃娟弱弱的說道。
「沒事,我扶你走吧。」說完攙扶起她走了起來。
走了不到10分鐘,黃娟的身體越來越熱,本來還只是一隻手扶著,走著走著,差不多半個身體都靠了上來。
「你還好吧?」
「沒事,我還能走!只是感覺越走越疼了。」她原本就是廠里的大小姐,以前估計5里路都沒走過,能走到這裡已經是個奇迹了。現在腳還受了點傷,其實早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只是倔強的她不願意服輸,一直死撐著而已。
又走了10來分鐘他們兩個越走越慢,已經落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要不我背你吧?」王銘猶豫了下,對黃娟說道。
「好……好吧……」黃娟臉騰的一下紅了,低聲答應了下來。一路過來,他們已經看到十多個被人背著走的了,有男同學背女同學的,有男同學背男同學的,也有教官背著同學的……當然,女同學背男同學的暫時還沒看到。
王銘蹲下身,一副火熱、柔軟的身體就貼了上來。他也沒想那麼多,託了下他的屁股,調整個比較舒適的位置,站起來走了走。發現並沒有太大影響,便邁開大步跟上隊伍。如果王銘有回頭看一眼的話,會發現黃娟的臉這會已經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了。
走出去幾百米,他發現腳步越來越沉,雖然他平時經常鍛煉,但是畢竟年齡還小,身體也還沒完全發育好。幾公里的山路走下來,體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這又背著個大活人,能走動就不錯了。這還要走山路,體力消耗得越發厲害。他只感覺原本背上不算重的身體越來越重,到後面像一座山一樣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只能咬牙堅持著,一步一步往前挪。這剛背著人家姑娘家沒走多遠,總不能就讓她下來吧?漸漸的,他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走著……走著……一股新的力量從小腹處湧出來,讓他麻木的雙腿逐漸變得有活力起來!他的腳步也越來越輕快,在最後快看到軍營的時候,他已經可以健步如飛的背著黃娟一路小跑起來!
在軍營門口站崗的士兵也覺得挺奇怪的,這小夥子體力這麼好的?別人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他背著個人,還有力氣跑?
到了軍營,大部分的同學都已經到了。原定3個小時的拉練最後拖到了4個小時才完成,早到的同學還可以休息下,晚到的可就慘了,還沒休息幾分鐘就得進入下一個環節的訓練。
好在教官們也沒太為難這些學生,這天的訓練都相對比較輕鬆。上午各連隊之間舉行了一場拉歌比賽,下午只是簡單的隊列訓練,晚上還在露天的籃球場上播放了一場《南征北戰》電影給大家看,看完就早早安排大家睡覺去了。
第三天的訓練內容也比較簡單,主要是站軍姿。上午站了4個小時,下午又站了4個小時,一天下來有一個算一個,都曬得黑不溜秋的。晚上各個連的教官帶了十個大頭兵,手把手的教大家怎麼搞內勤。不少以前被子都沒怎麼疊過的同學,愣是學會了怎麼疊豆腐塊。
「啊!」
晚上王銘睡得正香的時候,一聲超高分貝的尖叫,將他吵醒,隨即庫房的燈被人拉亮,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從站崗的位置沖了進來,厲聲喝道:
「怎麼回事?」
睡在王銘斜對面的一個女生,用顫抖的手指著她前面的一隻青蛙,顫顫巍巍的說道:「它……它跳到我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