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選擇艱難
李老闆看著青這麼猶豫，掛了電話不言不語，知道青現在心裡這會也非常的紛亂，「青，拴柱的意思讓你和他去合肥？！」青看著李老闆肯定的點點頭。「青，你是什麼想法呢？」
「我還想不出來，我兒子很小的時候，我就告訴他要好好努力學習，長大了考上大學，我就隨著他一塊離開這地方。現在他考上了，按理說我應該和他一塊走的，可是拴柱又叫我收拾收拾和他去合肥？」
李老闆非常的理解青現在的感受，「按道理說，你和拴柱之間正好這一次斷了。」青也肯定的點點頭。「但是拴柱既然打電話讓你收拾收拾和他去合肥，而且以我和拴柱這麼多年的相處了解，我覺得你好像和他斷不了。」青聽著這話也肯定的點點頭。「你這回要是和他斷了，他不依不饒的！這兩年他非常的艱難，都擠了兩千塊錢給你，從小木匠那裡走的時候還想辦法捋了六千多塊錢來留下來給你，他這麼艱辛的付出，你想斷了，他恐怕不會同意呀？！」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他，齊大雲我們三個人之間這關係非常的不正常，正確的做法就是我退出他們兩個人之間，可他這緊抓著不鬆手，我也急的沒招。」
李老闆也沒有什麼好主意，都嘆氣，「造孽喲！這是什麼緣分？青，我覺得你還是要慎重一點比較好。」
青聽著好好的點點頭，青不是那種不知道拴柱是什麼秉性的人，這麼多年青也不是不了解拴柱，一邊是兒子巴巴的盼著，自己說過和他一塊的話，一邊是拴柱那邊的話，青好好的捋了捋，這件事情非常的重大！選擇也非常的重大！自己要是和兒子去了南京，兒子當然是開心了！只怕拴柱會不依不饒的，拴柱做出來的什麼後果自己想想都害怕，拴柱是說一不二的，他要是火了，真會幹出什麼沒頭沒臉的事來，那大家的日子都不要過了。好不容易撐到今天的局面，那就玉石俱焚，俱焚可絕對不能幹！自己要是死了，自己的兒子就傷心了，沒有任何一個人資助他幫助他，那他就上不了大學，那就一切前功盡棄，沒有自己兒子可能會打工養活自己，前途盡毀，也可能會討個媳婦，就不知道要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所以自己絕對不能出什麼事。看看村裡那個翠萍，她娘失蹤之後，她就立刻被家裡面人嫁人了，現在過的日子生不如死，她的那個男人要離婚又離不掉，有個孩子又沒有地方放沒有人幫著養。像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自己就還沒有見到一個失去父或母，孩子有比較好的，就自己老婆婆和他的大伯子，他自家的日子都過得不怎麼樣了，別說自己的兒子他們侄子了。自己更是不能死了，那就不能和拴柱掰死，不能和拴柱硬擰著鬧得兩敗俱傷。……青在床上翻來覆去想想這麼多年來的過往，覺得還是要告訴兒子，不能隨兒子的性子，那樣的後果也許任何人都承受不了。
拴柱火速趕了回來了，這麼多年自己一個人在外的孤單的飄著，早就希望風兒能夠考上大學，把青接過去和自己在一塊，這樣的日子終於如願以償了。
老闆娘看著拴柱風風火火的過來笑笑直接鑽到自己家的後天井，知道他是來找青的。老闆娘心裡也非常的不舒服，青這個女人非常的老實本分幹活板板正正，今年自己家裡出了大事，一邊蓋房子一邊娶兒媳婦，店裡面的事情都是青幫自己打理的，自己一直希望青人留在自己的店裡，一直到永遠。結果她兒子考上大學了，她還真要走啊？！走了自己心裡就非常的難過不好受，這個拴柱還讓她跟著這個傢伙到合肥去？真要是跟著她兒子到南京去，自己也無話可說，畢竟母子倆在一塊。但是跟著拴柱這傢伙不倫不類不清不白的去幹什麼呢？拴柱這傢伙又不是沒有他自己的老婆？！老闆娘的心裡還是希望拴柱自動退出，不要和青裹在一塊了，這樣於大家都非常的好。這只是老闆娘的想法，不是拴柱的想法。
拴柱在青的身上盡情的逍遙之後快活的撐了起來靠著床頭，非常的舒適滿意快活，「青，我在合肥那邊都給你找到好的幹活地方了，這兩天收拾收拾就和我一塊走吧。」
青一聽拴柱這幾句的樣子，看來他都成竹在胸了，「這麼利索？！我這兩天走不了。」青忙著下了地倒了水給拴柱擦抹，「嗯？！」拴柱愜意的享受著非常的奇怪，早就打電話來說好了，怎麼還沒有忙好呢？青眼看到了拴柱的臉色，「我這三年在這裡只余了很少的一點錢，風兒上大學不知道費用要多少，所以我託了志有哥他們幫我在家裡面張羅張羅，把山林里的樹木給悄悄的賣了。」
拴柱一聽這話哦了一聲，「風兒的學費你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
「你一個人在外面掙錢已經非常的辛苦了，就這你還余了兩千塊錢給了我，加上以前的我總共余了有一萬多一點點，今年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結局，如果我明年工資拿的再低，風兒明年怎麼辦呢？所以我想還是悄悄的把樹給賣了。只是志有哥和下王莊的老王頭一直交涉只給五六千塊錢，我覺得有點低了，想著賣高一點點。」
「噢？！下王莊的老王頭他是自己私人用，他當然是能夠把價格壓的很低，你賣給他是根本不行的，這鋸樹砍樹運輸一大堆的事情呢。就算你賣給他都不行！他弄不走他弄不了，到最後還把事情給弄出來了，搞不好林業局還要來罰你的款子，這種事情還要找專門砍伐樹木的老王頭他們。」
「可我也不認識他們呀？」
「沒事！我去找他們，老王頭他們是專業的，砍那一塊這兩天就能結束。」
青聽的倒是知道那個老王頭，曾經幫自家砍過樹是知道的，青看拴柱這意思是必須要跟著他走了，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哎？我以前和風兒說過，他要是考上大學了，他到哪裡我就跟著他到哪裡去，你說行不行？」
拴柱睨視著青，「你在想什麼東西？我等著兒子考大學都等了好幾年，你可知道？要不然我早就把你接合肥去了？讓你一個人在這就是陪著兒子，兒子如今都考上大學了，你不跟著我，你去哪裡呀？」
青笑著故意嗔怪著，「那人家是早答應兒子了嘛？！你那時候又沒說過跟你一塊到合肥去？」
「我那時候？！我那時候要知道我在合肥能吃的開的話，我早就帶著一家人去合肥了，還用得著等到今天？搞得我一個人還娶了兩個老婆？！把我都累的腰都快累斷了？！還不都是因為你？你說你要厲害一點點，不把我讓出去，哪有我這麼辛苦？！」
「你娶兩個老婆，你有什麼不滿意的？聽著你說話的意思，你還有怨言？」
「當然有！我在公司裡面掙的所有的錢都被齊大雲家裡面給扣去了，拼了命的掙點私活錢，忙著自己的吃飯，還忙著兩家人吃飯，我自己一個人，那邊三口人，你這邊兩口人，我這容易嗎？我？！」
青聽著倒是笑了，他還有理了？！「說真的，我都愁死掉了，你在合肥給我找的工作是什麼樣的？工資會不會高一點點？」青趕緊的起身站起來看看外面老闆和老闆娘可在，「老闆和老闆娘對我非常的好，就是工資太低，應該說我要求的錢太多，他這邊給的沒辦法讓我滿足，我要高一點工資好讓風兒交學費生活費。」
「噢？！你擔心這些啊？這個不用擔心，風兒的學費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想著把老家的樹木賣掉也好，這樣把錢節餘下來讓風兒明年繼續學費，這也挺不錯的。賣樹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去找老王頭。你到合肥的工作跟這邊差不多，我跟那邊老闆娘都說好了。主要是咱們倆老是分著不好，我都想死你了。合肥的工資比這邊肯定稍微高一點點。」拴柱壓低了自己的嗓音，也怕讓老闆老闆娘知道，拴柱知道老闆，老闆娘對青是非常不錯的，但是鄉鎮的工資就是比大城市的工資要低一些，這個沒有辦法！也不能就此說老闆老闆娘非常的壞，故意苛刻青的工資，只是鄉鎮就是這樣的。「一切有我呢！我平時多干一些活，多掙一點錢就夠了。」
青聽著是非常清楚拴柱的意見，就是要讓自己和他一塊走了，他的語氣非常的堅定，態度非常的堅決，這個說不定說不動了，那是絕對不能和他硬擰著。如果自己要確定要走了，就必須要和老闆娘說清楚了，讓她做好準備，那自己就必須要和兒子好好談談了，兒子是非常反對自己和拴柱這樣不清不楚的在一塊的，前些年他非常小的時候他弄不清楚，現在他逐漸長大了，好多事情都有他自己的主意了。而且自己要說服兒子的時候，必須要和兒子單獨談，不能和拴柱在一塊的時候，那是說不清楚的。拴柱這個人其實非常的敏感！要是讓他聽到兒子有異樣的心思，只怕他也會不高興，以後在一塊相處也是非常的麻煩。
老闆娘聽清楚了青說的緣由的時候心裡非常的不舒服，「我就是覺得你不能和他在一塊，他有家有室的，你跟著後面轉怎麼檔一回事？人家都會指指點點說你是第三者，破壞人家的家庭，人家也說的非常的難聽說你是個姘頭，依我的意思，你即使不跟我這個地方干，跟著你兒子去南京也成。」
青心裡非常的明白，但有些話是不能跟老闆娘說的，只能自己內心裡知道，絕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老闆娘，你說我能給拴柱什麼？什麼都沒有！他這麼忙裡忙外的，不外乎就是要我一個人？！我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什麼好好人家的女孩又長得漂亮什麼的，即使我現在要出去找一個男人也很正常，但是找來的男人不也就那樣？！像老闆這樣的人還是很少的。哪可能就讓我一下子給碰到了？！同樣的，鐵柱的媳婦跟我的境遇不就差不多嗎？她不外乎是鐵柱的正正規規的老婆，鐵柱一年到頭帶著兒子們都在合肥打工，也很少回來，回來的機會也不比拴柱多。人家說這些話是很難聽，可我卡在這骨節眼上面，我蹦不出去呀？」
老闆娘聽著直嘆氣，「就是我們在這鎮上沒賺到大錢，要不然我借錢給你，讓你兒子在南京讀書，這樣你也好脫離他。你正正經經找個男人好好的嫁了，也算是一樁好事。」
「老闆娘，我先謝謝你的好心，也謝謝你的好意，我先慢慢的摸索著，摸索著過河吧！」青的心裏面還有另一種東西擔憂，對拴柱個性裡面狠的一面是有擔憂的，只是一直埋藏在心底最深處從來不說出來。
老闆娘看著青實在不忍心，但是自己能力不足，實在幫不了，又到哪裡去找一個好男人和青結合，並且能夠幫青定住這萬千的事情吶？！不好找啊！只好作罷。雖然自己非常的不願意青這樣子，但是自己實在沒有能力沒有辦法去改變。
風兒和娘回到家裡，把家裡的衛生打掃乾淨，娘倆燒好水喝了茶，坐在炕邊，青想好好的和兒子聊聊自己的心事，今天拴柱去找大老王頭去了，幫自己去測量樹木去了。風兒覺得拴柱叔回來娘這麼早的就把工作辭了，事情透著古怪，等著娘來答疑解惑。「風兒，趁著你拴柱叔不在家，娘想和你好好的談談。」青也看出來了，兒子是很有心思很有主張的。風兒真沒想到，娘和自己說話居然要背著拴柱叔？那看來與拴柱叔有著莫大的關係。「你叔回來了，希望娘和他一塊到合肥去打工。」
「娘！你不是說，等我考上大學你就和我在一塊嗎？」
青聽著兒子的口氣非常的不好，態度非常的蠻橫決絕，知道這個問題必須談！談的是對的！「我原來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事情過了這麼久了，事情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有什麼變化？拴柱叔他自己有了老婆，也有他自己的兒子們了，他的家完完整整的，他不要過度干涉到我們家裡來。我們家裡就我們娘倆了，你跟著我走不是合情合理的嗎？」
「按說是這樣子的，但是，你拴柱叔不是這麼想的。」
「他這麼想就是不對的，你也不必理他了，難道非要讓他老婆抓住你們倆在一塊的時候好看？你跟著他不倫不類的，名聲多麼難聽？！他現在家裡的日子過的好好的，他為什麼非不珍惜他自己的家庭？！非要和咱們家交織在一起？！」
「你叔當初是因為娘的原因，害怕他娘對娘和你有什麼不利，所以才娶齊大雲的。」
「那這幾年他們不是也過的好好的嗎？一家四口人和和美美的？！那已經那樣了，還不就算了？！」
「哪能輕輕鬆鬆就說算了？！你叔為了這個家蓋的房子打的這傢具，一切的東西都是要工錢要料錢的，都是他張羅起來的。他臨上合肥之前，還在小木匠那裡幫娘騰挪弄了六千多塊錢過來，這幾年又給娘攢了一些，又為你準備了一點學費，哪能輕輕鬆鬆就說算了？！」
「那等我以後長大了『掙錢了，還給他不就是了嗎？」
「錢是容易還的！這裡面的恩德，你還得了嗎？……」
「恩德？！因為他和你之間這樣子，我都不知道被一圈圈的同學們都嘲笑死了，還恩德？！」
「同學們小朋友們嘲笑你是他們的事情，但是你叔對於你對我們這個家是有恩德的，這個你不要混淆視聽，不講道理。」
「娘，我是明白了。你就是想這樣！和他永遠這樣子亂七八糟的搞在一塊。」風兒覺得娘現在也有點過分了，覺得非常的生氣。
青知道兒子非常反感自己和拴柱齊大雲三個人裹挾在一起，道理還必須要和他說清楚。「那我問問你，我不和他在一塊，將會面臨什麼樣一個結局？」
「什麼樣的結局？好的結局！大家都好的結局。」
「既然你覺得大家都好的結局，現在你即將要上大學，你拴柱叔又回來了，讓我跟他去合肥，我該怎麼說？換句話說，我怎麼和你拴柱叔說清楚這件事情，讓他別來糾纏我們家了？」青淡淡的平靜的看著兒子，看著兒子怎麼回答？青是想看看兒子如今已經長大了，他的才智是不是已經也長大了？依他剛才的說法肯定是不行的，那畢竟還年輕呢，沒有經過社會對他的毒打。
「如實的告訴他！」青一聽這話心下黯然，這個小子還是沒有長大，也沒有長心眼，事情如果這麼簡單，如實告訴他，事情就處理得了了，那就不會拖了這麼多年了。青依然淡淡的看著兒子怎麼說？風兒看著母親這般看著自己，顯然自己的回答不讓她滿意，那自己還該怎麼說？就該如實的告訴他！劃清楚兩家的界限，不要再來往了。過去的事情他幫助自己的恩德，自己記在心裡，等以後自己掙錢了還給他就是了？！「娘，這樣做有什麼不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