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南征北戰（一）

「諸位，大王對四位英雄的事迹早有耳聞。因此希望能與諸位見上一面！」

衛隊的副官向他們四人提出了這樣一個建議。這個建議其實是來自他們的君主，水文王項義豐。

「見一面的話，讓你們的大王來見我們就行了呀。我們這幾個人都已經金盆洗手了。你看我們那麼努力了，還是沒有保住城內的百姓，我們的能力也就這麼點了，我希望你們能理解。」

林麟直言不諱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和立場。

「我們並沒有接到其他的指令，只是向你們發出邀請。這是大王的口諭，對於更詳細的內容，還是需要您跟大王見上一面，然後再跟大王細細商談。我們也只是打工的，所以說呢，具體的事情我們沒有決定權，只是個傳話的，奉命行事。」

這位副官就顯得非常聰明和婉轉了，他根本就沒有直接硬剛或者一個勁兒地輸出觀點。

「你們帶頭那個長官要是有你這份機智，就不會挨揍，也不會被廢武功了。」

「話說回來，這件事情你們的大王不會怪罪我們吧？」

韋弦此刻也不忘繼續嘲諷那位帶頭的長官。儘管那位長官此刻已經成為廢人了，他似乎也要再鞭屍，再抽打他一下。

「這也是任務的風險嘛。我們作為大王的臣民，工資我們也領了，薪水我們也拿了，那遇到了風險我們也得承擔啊，這個世界上豈有沒有風險的好事呢？既然我們選擇了魯莽，那麼我們為此付出代價，這也是正常的。」

副官並沒有因為韋弦的這一番話而暴怒或者是跳腳，反而是非常委婉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既正面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也傳遞了一個非常友善的態度。

「你這傢伙，肯定是以後位居高位之人。話也會講，態度也不錯，表達的也很清晰。你們的大王還真的是有眼光啊，找你當隊伍的副官。」

劉櫻在一旁細細的旁聽著，此刻感受到了眼前此人的魅力。性格比較直率的她也就順帶著把話給說了出來。

「…」

陰潔則是一言不發，安安靜靜地在一旁旁聽，不想表達想法。

「其實也沒有櫻小姐您說得那麼好。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都是大王的賞賜，我才有口飯吃，有份差事可以做著。王都內到處都在流傳著四位英雄的畫像，大家都在說，四位英雄里竟然有這麼兩位大美人。所謂的巾幗不讓鬚眉，大抵也是如此吧。」

這位副官接受了讚美，沒有直接的表達謝意，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吹了一通馬屁。

雖然說拍馬屁是一個在公職單位裡面必須要擁有的能力，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拍的剛剛好，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拍得恰到好處。

「瞧你這話說的呀，你這張嘴還真能說話，真能討女孩子歡心啊。」

「哈哈哈哈。」

劉櫻一眼識破了他，但也確實被他吹捧地感到極為舒適和快活，咯咯咯地笑出聲來，嘴角壓也壓不住。

「四位英雄的武功高強，無論做什麼，都沒有人能夠限制你們的自由。倒不如當做是旅遊，跟我們一起回王都走一趟。也一定能得到大王的賞賜。到時候如果繼續想要置身事外，也能夠隨時走嘛。」

副官借著這個話題就再一次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又或者說是代替他的君主，表達君主的旨意。

「林麟，你怎麼說？我跟你。」

韋弦聞言，則是把決策權給到了林麟。

「陰潔，你表個態吧。我跟你。」

林麟這會兒不想做決策，於是就把皮球踢給了陰潔。

「怎麼講吧。走一趟也是可以，反正我們的實力也是夠的，來去自由。這座城池的善後，你們也看到我們的實力了，能解決的我們都解決掉了。走一趟也不錯，看看能不能拿到點好物資咯。」

陰潔思索片刻，緩緩說道。

「看來想要這麼快就擺爛是沒那麼簡單的呢，就當做是旅遊吧。我也沒有反對意見，你們三個走到哪就跟到哪。對我來講，家人的決定是最重要的，我服從家人的安排！」

劉櫻則是沒有多想，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對於她而言，韋弦到哪，她就到哪。

「感謝各位，感謝各位，感謝各位幫我完成KPI了，這也是我任務之中的一部分。到了大王跟前，我一定想辦法多為諸位撈點油水。」

副官現在說話就沒那麼禮貌了，用詞也用得非常接地氣，「原形畢露」了屬於是。

「行吧，就當做去撈點油水也不錯。」

「哈哈哈哈。告訴你的長官給我們揍成這樣，現在成了廢人，唉。可惜了。」

林麟也跟著調侃了一句。

此次任務，受傷的人只有嘴硬且魯莽的軍官。

…

…

休整一夜過後，四人隨著調查兵團向水國的王都「南都」進發。

水文王項義豐得知此事，欣喜若狂。

「沒想到啊，看來還真給他們找到了這四個絕世高手！這群人真的是年輕有為啊，交代下去的事情就能夠做得到，比那些老東西好多了，整天扯嘴皮子，就知道待在南都往自個兒口袋裡撈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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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朕大業一定能夠實現了！」

「傳朕口諭。命令各路大軍出擊火國，征討火虜！」

水文王項義豐興奮地向軍部達了他的口諭，而後北伐大業就此開始。他此刻漏想了一步，覺得這是四人是一定會參與這場戰鬥的。

「陛下，難道他們還沒到之前，我們就要先出發嗎？而且目前邊境之後傳的信息是說，我國的邊境守備並沒有出現問題，儘管他們內部出現了叛亂，但叛亂也已經被逐漸平息了。」

軍部長官對此十分謹慎，作為一個從底層被提拔上來的軍官，他深刻地認識到戰爭的殘酷性。

「相信我，我們總得先打起來。不然到時候再慢慢慢悠悠的進場的話，就太遲了。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先拿那個小國開刀吧，早就想滅了他們了。」

「進軍，恩快國。」

水文王項義豐非常想要趕緊建功立業，因此也可以說是一下子就頭腦發熱。

在他們四人還沒到的時候，就已經向夾在火國與水國之間的割據小國「恩快」國發起進攻。

南北大戰，就此拉開了序幕。

…

…

在水國大軍的猛烈攻勢下，恩快國一瞬間就滅亡了。

整個戰鬥持續了大概一個星期，恩快國國君帶領全城百姓出城投降。

這個消息讓水文王項義豐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覺得北伐大業必成。

與此同時，經過了一星期交通行程的林麟四人也開到了南都。

進京面見水文王項義豐。

宮內廳，水文王項義豐沒有帶侍衛，而是親自會見了他們四人。

「諸位英雄在邊境的事迹，朕早有耳聞。倒不如說朕一直就在尋找你們的下落了。」

水文王項義豐如獲至寶，興奮之感如同劉關張兄弟遇見了孔明一樣。

「陛下，我們之前一直在中城旅居。陛下所說的一直在尋找我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林麟察覺到了其中有貓膩存在，因此故意詢問了一句。

「朕也就不瞞四位英雄了。雖然說這水國的江山是朕的江山。但是你們也知道的，並不是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有些人才吧。確實是存在於這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呢，如果沒有人引薦，朕又如何尋得呢？我看起來好像無所不能，好像能夠控制這個國家的一切，但實際上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就好像我的某些決策和某些想法，真的能夠貫徹下去嗎？很多時候，這並不是一個絕對能夠成功的事情。」

「所以說呢，我需要時間，也花了不少時間在尋找你們四人的下落。」

水文王項義豐一聽到這個問題馬上就來勁兒了，他也沒有選擇隱瞞，而是決定坦誠相告。

「這麼看來，還是有些中間商在做壞事，在搗亂。治理一個國家的難度大抵也是如此了。」

韋弦就著這個話題做出了回應，讀懂了水文王項義豐想要表達的事情。

「正如你所說，就是這樣。」

「現在國家正是用人之際。」

「你們也看到了南北分裂已經百年，戰火不斷，民不聊生。」

「南方倒也還好，北方早已經亂了快一百多年了，老百姓都不知道來來回回被折騰了多少次了。」

水文王項義豐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把話說一半。他想想看看四人的態度。

「這麼說，陛下是需要我們四人的幫助嘍。也就是說，陛下的志向就是要重整山河，實現大一統，對吧？」

陰潔此刻一針見血地直面這個問題，替水文王項義豐把他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所以才說嘛，少年英雄。你們是懂朕的意思的，比朕手下那些喜好偏安的幕僚們要聰明多了。」

「這正是朕的志向，國家已經繁榮發展了很多年了。準備了很久了，如果能夠借著這一次機會實現山河一統的話，又何樂而不為呢？正所謂救黎民於水火，這就是朕的志向。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總是有人要付出犧牲的，哪怕是賭上朕的所有成績！」

水文王項義豐接著陰潔的鋪墊直接表達了自己的志向和主要的意見，表明了自己的意見和想法。

「陛下，可是我們這幾個人，說實在的，我們並不是很想參與這些大紛爭。中城的情況可謂是非常非常的糟糕，我們倒不是說不願意幫忙不願意搭把手之類的。只是我覺得目前陛下也許更應該照顧國內的情況，特別是中城這樣一座交通樞紐。」

「至少當下，這樣貿然行軍的話，會不會有可能激起國內的激進派和反對派呢？有些奸佞之人如果借著這種機會在內部搞內鬥的話，那陛下豈不是會遇上不少的麻煩？」

劉櫻見他們另外三人都沒有主動表明態度，這會兒就決定做這個出頭鳥，自己當他們三人之中的那把槍。

「哈哈哈哈。」

「你說的對的，所以這目前也僅僅是在策劃之中。北伐的一切準備都準備好了。但是內部的情況，其實朕也是在不斷的協調和不斷的找出那些麻煩的奸佞之徒。」

「如果這是你們四人的意見的話，那我也不強迫你們。」

水文王項義豐見四人的態度似乎不願意協助自己，但也沒有因此惱怒或者是發火。恩快國的滅國捷報讓他此刻信心大增，因而沒有強制留人的想法。

因而選擇換個思路，打算將他們長期留在王都，以後如果有事情了，沒準還能求一下他們幫忙。

「沒想到陛下竟然沒有更多的要求，我們想著，如果直接說拒絕的話，陛下可能會就此惱怒，甚至要把我們強行拘留呢。」

林麟此刻也不打算演了，因而選擇直面，接上了這話，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強者能被拘留嗎？能被拘留的人本身就不是強者，是不受力量的脅迫和限制的。」

「強者又怎麼可能會為其他的事情所屈服呢？朕是明白這一點的。」

「所謂的愛惜人才，並不是要強迫人才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在朕的眼裡，人才就等同於強者，而強者是有自己的自由的。如果是魚肉的話，那也只能說只是個工具人罷了，談不上是強者。」

「既然我要表明我尊重強者的態度，那又怎麼能夠強迫別人呢？」

「朕為一國之主，但不是那種無理取鬧之人。」

「不過四位既然遠道而來，倒不如在王都住上些許時日吧。」

「這是朕的特賜金牌，你們在王都內這兒可以隨意去吃喝玩樂。我特意給你們安排了專門的住所，你們看著如何？」

水文王項義豐非常沉得住氣，他也坦誠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展現了自己的長線思維。

此刻只有恩和次，並沒有任何的脅迫和威脅，也沒有任何的哀求，大概就是所謂的不卑不亢。

既表明了君主的寬容大量，又體現了金主的財力。

「這件事情，要不然我們先考慮一下吧。畢竟來了這也沒做什麼事情，也沒為您做什麼事情，您就這樣子讓我們佔便宜。」

韋弦並沒有被這樣的賞賜而爽得沖昏頭腦，反而是繼續就此提出疑問，他是性惡論的鐵杆支持者因而不太相信天下會有免費的午餐。

「哈哈哈哈哈。所以才說嘛，你們不僅強大，你們還非常有腦子這一點就讓朕更加欣賞和佩服了。我的意圖也很簡單，你們既然眼下不願為我所用，那我也就求著你們不要反對我，不要在我這兒鬧事，對吧。」

「沒有人會去激怒強者。我剛也說了，強者是有來去的自由的，因為強者擁有毀滅的能力。」

「毀滅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簡單的，但是要創造和修復以及升級，這是很困難的。」

「這倒也談不上是收買人心吧，倒不如說是買命。買這一城百姓的性命。」

水文王項義豐被問到了這個程度上之後，則決定稍稍服軟，把姿態放得更低了些。

「陛下的心胸果然不是我們這些小平頭老百姓能夠揣測的。」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暫且在王都住下了。」

林麟聽著這番話，也就沒有拒絕的意思了。

四人互相點頭示意，決定在南都暫且住下。

「好，既然你們都同意了這件事情，那就通過了。不過，眼下還得處理另一件事情。」

「來人，把他給我帶上來。」

水文王項義豐中氣十足的聲音似乎能在廳內迴響一樣，命令屬下將那位已被廢了武功的長官帶了上來。

「這人不是陛下的軍團長官嗎？」

「我們那天也是沒辦法，他也沒表明來意，我們就把它當做一個壞人給解決了。當然了，也沒有傷他的性命，的意思，只是把他給廢了而已。」

劉櫻見狀，連忙進行找補，提前預警。

「陛下！要為臣做主啊！陛下，這群人心眼裡沒把陛下當回事！態度更是極其惡劣！」

這不，一見到自己的主君，連忙撲通一跪。

跪下來向自己的主子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