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情世故那點事

「小渺？娘子？秦娘子」黃木川呼喊了幾聲，秦渺都沒有答應

嘿，這小妮子哪去了，不是看著人多怯場吧。

「郎君，郎君妾在這裡！在這裡！」秦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幹嘛去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啊？」黃木川只道是封建傳統女子不好意思拋頭露面，可這都是農家之人也不應該啊

只見秦小娘子環顧了下左右，湊到黃木川的耳邊輕聲說道「妾去拿葫蘆水去了，順便妾去把那隻灰兔也給撿回來了，好不容易打的，丟了怪可惜的！」

奧，對勒，剛剛跟我說過去拿水去了，看了眼背簍里的灰兔，嗯，這是會過日子的人啊，黃木川這是打心底里佩服起來，並且給了她一個大拇指，表達了深深讚揚。

秦渺也是抱著裝有兔子的背簍得意一笑。

「那個，阿郎啊，有件事還是要提醒你一下，想著你們讀書人估計不太會那麼圓滑……」李明全提醒道。

「李捕快，您不必細說，我都明白的」黃木川打斷的說道。

是了，當李明全將這碎花包裹塞到黃木川身上的時候，立馬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神。

哼，人情世故這點事，黃木川可是那成了精的狐狸。

黃木川背著那碎花包裹，向李明全使了個眼色說道「請移步一談」，李明全起身與黃木川一同走到背過人群的岩石角落，黃木川緩緩打開碎花包裹，取出中間的二兩紋銀和一貫錢，遞到李明全的手上。李明全故做推辭的說道「阿郎這是何意？這是明府給予你個人的懸賞。」

「李大哥，您長我幾歲，安之就冒昧叫您一聲李大哥，」黃木川將剩餘的一兩紋銀和一貫錢重新包好說道「既然明府仁慈，賜予賞金，李大哥也是悉數交予我手，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情，那既然如此，這是否能由我自由分配」

「這是自然」

「那麼李大哥便不必推辭，這些銀錢，其中一貫錢煩請李大哥分發予這勞苦一日的眾獵戶，畢竟既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另外這二兩由李大哥自行處置……」

「好啊，你這阿郎，我還擔心你不懂這世間之道，原來你也深諳此道，讀書人真當不得小瞧啊」李明全也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也是喜笑顏開。

兩人交談兩句后從岩石背後笑盈盈的走出。

「來來來~大夥集合一下，剛剛啊，黃家阿郎與我言說，此次獵豬行動，各位都有功勞，有功勞就應有酬賞」說著李明全拿出一貫錢，說道「這是黃家阿郎托我給予大夥的酬謝。」

「這麼多，雖說我們追了一日，但始終是沒有獵殺這凶獸，無功不受祿的，當不值得這些文錢」看似是這群獵人的老大開口說道，此時旁邊的一個年紀較小的小夥子倒是扯了扯老獵人的衣袖。

「哎，此言差矣，晚生也是機遇巧合，本來各位已經將這野豬擊傷，追上也只是時間問題，倒是讓我撿了便宜的」

「黃家阿郎莫要這麼說，當真是羞煞吾等了，本就是在這山間林里討生活的，還人多勢眾，依然對著傷人凶獸奈何不得，倒是阿郎勇力，在此也是佩服的緊」要麼說農家人淳樸呢，沒那麼多心眼子，崇拜讀書人，更崇拜比他們更有實力的人。

「好了，給你們的就拿著」說罷李明全把那一貫錢丟給了獵人老大。

「還不快些謝謝李捕快」

「謝李捕快」，「謝李捕快」，「謝李捕快」

「要謝就謝這位黃家阿郎吧，我也就是代為辦差，倒是老田，你們20人，每人50文，可不能藏私的」李明全說道

「這個自然，當下就分，當下就分，還不多謝阿郎」

「多謝阿郎」，「多謝阿郎」。此起彼伏的感謝聲一聲聲傳來

「不用，不用，都是鄉里鄉親的，希望大家多多照顧，守望相助」黃木川也是有點蠻不好意思的。

「來來來~兒郎們，都聚過來」老獵人老田抱著那一貫錢，準備找個寬闊一點的地方，跟在後面的小夥子又扯了下老獵人的一角說道「阿爺，那書生得了那5兩銀子，才給了我們一貫，那大野豬還是阿爺拚死擊傷的呢」

「慎言，你個小鬼頭，如若是你得了那賞錢會分與大家部分，莫看不上這一貫錢，這也是1000文錢，這野豬不是我們獵殺的就不是，世間沒有本該給你的道理」老田眼角餘輝看了眼黃木川「當真是要心存感激的，總感覺這阿郎不簡單」

老田尋得一塊巨岩，站在上面，熙熙攘攘的一會被獵戶們圍在了中間……

一邊黃木川和不良人李明全也是尋了一個石塊坐著交談，等待他們分發文錢。

「李大哥，弟還有一事，還望李大哥指教」黃木川這招先禮後事玩的那是明明白白

「哦？指教談不上，黃老弟倒是儘管說來」李明全掂了掂手中的紋銀，放進了懷裡。

「是這樣的，我看這林間山上有些地方開闢成了茶園，有些則是樹木亂草叢生，還有些野茶樹，野果樹，這些無主之物是否都是可以隨意採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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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弟，李某應是知道你想問什麼了，是否想著摘些野茶，炒制補貼家用？」

「是了，弟如今也是娶了妻子，不久將來還有孩童，還是要多想些法子，照顧一家老小啊」

「看來黃老弟還是個顧家之人啊」李明全哈哈一笑，輕聲的對黃木川說道「見無主之樹木茶桑，弟當屯而圍之，以報於登記，便可到弟之名下」

「如此，不會有圈地佔地之嫌？」

「弟有所不知，前朝聖人便有旨意，開墾荒蕪之地所得，即可為開墾者所有之。」

「那為何不見民眾開墾以壯田收？」

「開墾者多為無奈之舉，其艱辛無可比擬，不過圍山所得，打點一二，倒也無妨的」李明全解釋道

「多謝李大哥提點」黃木川煞有其事的鄭重的道謝

「不必，這倒也不是什麼秘密，不過聽老哥一句，老弟你這一人給予五十文，怒老哥多嘴，給的屬實多了些的」李明全再次跟黃木川說道。

「不盡然，如此才不會覺得虧待了大家，畢竟也是應明府的號召參與的打豬隊嘛」黃木川給了不良人李明全一個眼神。

「明白~還是老弟高義，當定會在明府面前提言幾句」李明全也有點開始佩服起來

「那當真是有勞李大哥」黃木川輕笑著回禮說道。兩人對視一眼均哈哈大笑，

人情世故那點事真的是玩的明明白白，方方面面。

「郎君，郎君！」秦渺在不遠處輕聲的呼喊著黃木川

「去吧老弟，弟妹可是要怪你慷慨啦，哈哈」李明全打趣道

「那失陪一下，稍後便來」黃木川一拱手，李明全揮揮手笑了起來

「郎君做事妾本不該逾矩，可~~那可是1000錢啊，郎君，夠妾不知忙活多久的了」秦渺頗有些心疼的，以為自家丈夫把打豬所得全數分了出去，還自己落了個傷頗為不值。

「娘子，你掂掂這是什麼」看到秦娘子這般模樣，黃木川已然是知其用意，便將那裝著剩餘一兩銀子和一貫錢遞了過去。

「哇……」秦渺發出一聲驚呼，后意識到聲音太大便壓低聲音說道：「這般多銀錢，都是我們的？」

「也就一兩銀子和一貫錢，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人心叵測，要知足的。另外還能交些好友，總歸是能有用處的，若能在明府那裡留有名聲，那便是最好了。」黃木川想著這些都是他的人口宣傳廣告啊。不要太划算的。

「郎君大才！」轉嗔為喜的秦娘子發自內心的笑容，倒是看的黃木川一時有點痴了，這天然素顏的面容，已經是相當驚艷了，若是能化個妝，那些女明星，也就那麼回事了吧。

「黃家阿郎！」老獵人老田帶著一個年輕人，走過來跟黃木川打招呼。

「老獵戶，還不知如何稱呼」黃木川也是拱手行禮道

「農家姓田，他們都叫我老田，這是我的孫兒田壯，感謝阿郎想著吾等獵戶」

「沒有沒有，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守望相助。本來也是大家應得的」

「小壯！」田獵戶喊了聲，田壯拿了一把弓和一個用獸皮製作成的箭袋，裡面裝著削尖粘羽的七八根箭矢。「這個是跟了我很多年的弓箭，今日便將它們送予阿郎」

「阿爺」

「不可」

幾乎異口同聲，黃木川和田壯趕忙阻止道。還互相看了眼。

「黃家阿郎，你聽我說，這弓不僅僅是為你照顧大家的謝意，也是老農有事想求！」老獵戶躬身行禮，拉著田壯讓他跪了下來。我是想著讓我這孫兒能有讀書的機會，不知阿郎能否答應我這不情之請。」獵戶田老爹看黃木川有點愣在原地，趕忙說「小壯還不快行禮」

「這……」

好傢夥，敢情也是個老人精不是。。這波屬實是沒想到，關鍵是我也不會四書五經啊，這可如何是好……

「這……萬萬不可啊」黃木川連忙擺手「先說這弓箭，跟了您這麼久，不是寶貝也勝似寶貝了，而且這麼多年的訓弓已然是不可多得的良弓了，這如何能奪人所愛。另外，讀書一事，教些識字倒是無妨，但近期倒是沒這些空閑……」

「無妨，待先生空閑便可」田老爹拱手道。

「既然阿郎應允了此事，這弓箭請務必收下，以安老農之心啊」說罷將弓箭遞給了秦渺。便帶著田壯回到了獵戶隊伍裡面。

這？算個什麼事情……黃木川看了眼秦渺手裡的弓箭一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