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本將心照明月

「你笑什麼？」沈茹冰舒張的眉頭微微皺起。

「寶貝，她可能分手受不了打擊瘋癲了。」卓逸的手很自然的來回撫摸沈茹冰漂亮的臉蛋，語氣帶著不屑，「這種內心脆弱的男生怎麼配的上你呀！」

這一幕瘋狂的刺激著林華的大腦，他的笑聲越來越大，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滾滾滑落臉頰，似笑似哭的樣子讓人心疼。

他不知道為什麼淚水和笑聲不受身體控制，燈光照在少年的臉龐，紅潤的唇角變得有些蒼白。

「瑪德，你要哭出去哭，老子喝酒心情都給你弄沒了。」坐在周圍的男生好似被這句話激起。

「是啊，你分手了別在這裡哭呀。」

「我們喝酒的氛圍都給你破壞掉了。」

「我剛剛有個女伴就因為你那笑聲嚇跑了，快點滾吧看著你都煩。」

………

林華努力將笑聲止住，淚水早已打濕眼眶，吵鬧的蹦迪聲讓他難以聽清楚周圍的聲音。

他透過淚光看向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他向前走去想要去牽住她的手。

林華走的很慢很慢，但他希望還能再慢一點。

或許這一次之後兩人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吧！

只可惜天不隨人願，沈茹冰一臉嫌棄的往後一躲。

「你在想牽我的手之前，你應該想想你配嗎？」沈茹冰語氣冰冷，臉上寫滿了對於林華此刻行為的厭惡，「我真的不知道高一那年我看上你哪裡了。」

「我要是當初就遇到卓逸哪有你什麼事。」

說完沈茹冰當著林華的面，吻向旁邊卓逸那張輕薄的嘴唇，少女剛剛的厭惡嫌棄轉變為幸福羞澀。

沈茹冰趴在卓逸的懷裡一臉享受，完全不在意這一幕對少年的傷害。

林華瞳孔微縮，喜歡的女孩當面親向另一個男生，那種視覺衝擊深深烙印在少年腦海中。

想起曾經彼此的承諾和約定是那麼可笑。

【你說上了大學之後我們下一個階段是不是就可以結婚了，我真的好想成為你的妻子，這樣子我們就是名正言順了。】

【林華你可不能和我分開，不然的話我就要告訴你爸媽。】

【你要一直管著我，慣著我，不然我就生氣不理你了。】

【林華你要一直愛我，就像這三年高中一樣好不好。】

落日餘暉照映出彼此緊貼在一起的影子，沈茹冰眸子滿是清澈的盯著旁邊的少年，那一道目光簡單幹凈，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魅眼，但卻直擊少年那顆砰砰亂跳的內心。

白月光的殺傷力或許就是某一刻，她眼眶泛紅滿臉委屈的看著少年，那一句我們能不能不分手。

她依偎在少年懷裡滿臉幸福的隨口那句輕輕的「我愛你」。

她站在月光下身披白裙站在那裡的一抹淺淺微笑。

可是這本該美好的一切都在來到徐江發生了改變。

沈茹冰變得不再是那個記憶中的女孩，曾經那道柔情的目光變得冰冷陌生。

「那當初我們的約定呢？」林華臉上早已哭不出淚水，嘴角抿緊，「你說過你會一直和我在一起的。」

「別搞笑了好嗎？」沈茹冰的唇輕輕分開，眸子不耐煩的瞟向林華，卓逸的手在她身上遊離，「我已經說過了，過去是我不懂事。」

「我也搞不懂那些幼稚的約定你竟然會當一回事。」

「我真的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還有你一直盯著我看讓我很噁心，問完了就趕緊滾吧，我可不想讓我的寶貝吃醋。」

林華眼神空洞的看著沈如冰，他聽到周圍男生對於他的嘲諷，可是全然沒有人知道他才是那個受害者。

林華感覺氣有些呼不上來，窒息感在一次湧上心頭，他幻想自己會上去抓起卓逸的頭髮暴打他一頓。

但現實告訴他這樣子只會更加讓沈如冰看不起。

「學弟呀，老哥奉勸你一句。」卓逸嘲諷道：「有的女生眼界高了就看不上某些沒能力的男生，你叫林華吧，好好提升自己才是關鍵。」

「要是你一直都是這麼個樣子，哪個女生都看不上你。」

「那也確實，不過作為一個男生，不對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素質還是最重要的。」林華眼神略帶著殺意的盯著卓逸，「她有男朋友了你還去撩撥她，你賤不賤。」

卓逸毫不在意的笑道：「有的時候這也是一種本事，還有機會也是她給我的。」

「不然我再厲害女生一點機會不給其實也是白搭。」

「是啊，如果沈茹冰從一開始一點機會都不給他的話，哪有可能會出軌。」林華絕望的喃喃道，他終究還是不能夠自己騙自己。

「快點滾吧林華，我看著你都煩。」沈茹冰像是想到什麼，「對了明天早上或者中午我抽個時間過來把我的衣服搬走。」

「竟然都分手了，我也要去住卓逸家裡。」

「你還真他媽快啊，你就這麼趕著去嗎？」林華哽咽道：「難道我們曾經的一切你都要割捨掉。」

「你忘記了最開始，你當著我們父母面的承諾了嗎？」

沈茹冰沉默幾秒，從桌逸身上站了起來，

「你還好意思提，我真的後悔那會竟然會承諾和你永遠在一起。」沈如冰嘆了口氣，走到林華耳邊輕聲道：「我們分手的事情暫時先不要讓他們知道，我怕我爸媽會受不了。」

「原來你還知道啊，放心我懂得。」林華語氣明顯有些釋然，「在他們那裡我還是會維持我們的關係。」

「不過，我們是真的結束了嗎？」林華眼眶紅腫，滿是柔情的看向沈茹冰。

哪怕她做出了一切觸犯林華底線的事情，只要她願意回頭，林華還是願意去原諒她。

沈茹冰看著林華的目光，有那麼一刻她從酒吧的吵鬧聲中脫離而出。

「結束了，林華。」

「到大學里，我們就當陌生人吧，以後就盡量不要見面了，我不想卓逸誤會。」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也要好好生活。」沈茹冰語氣平靜，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沒什麼事你就走吧，你待在這裡只會影響我們這一桌人喝酒的心情。」

「我明白。」林華就這麼靜靜看了一眼，眸子微微低下，「真的沒機會了嘛！」

或許是真的到了徹底分別的時候，沈茹冰語氣軟了很多。

「真的，我們的感情就到這裡了。」

「今天是8月13日，想想過去。」林華此刻有些惆悵，「感覺恍惚間還在昨天。」

很多時候我們沒法預估某個時間段對方所付出的東西，直到變成回憶。

「我走了，以後的路我就不陪你走了。」林華大笑著離開酒吧，語氣如同往日稀疏平常，只不過眼眸中少了一份柔情，多了一份冰冷。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