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猴影交弄,愧恨交織
秋風瑟瑟,陽光透過松林灑下斑駁印記,小院中瀰漫著一股傷感氛圍。此情此景,令人心緒紛亂,不由得讓人感到一陣難忍的壓抑。冷若霜靜靜地站在一旁,面色如冰,心中無比反感。
看著楊雨凝和靈兒滿面苦澀,淚流不止,實在無法再忍受這種柔情蜜意,她高聲怒喝:「夠了!誰願意看你們在這談情說愛!」這一聲怒吼如晴天霹靂,彷彿一刀劃破了空氣的沉悶。
然而,她的怒火併沒有喚起眾人的反思,反而招來了另一個生靈的不滿。
只見一隻怪猴驟然出現在院中,身影靈動,剎那之間便如一縷風一般消失在原地,緊接著又在她面前出現,圍繞著她閃動身形,目光中透著幾分俏皮和挑釁,像是在嘲笑冷若霜的冷漠。
片刻之間,冷若霜的頭髮似失去了主人的控制,淩亂地垂在肩頭。她那張本來清冷的美麗面龐,此刻卻沾染上了泥土的痕迹,顯得格外狼狽。
雖然她無法在這剛硬的環境下看到自己的模樣,但從眾人的神情中,她直覺到自己的窘迫。心中一股羞惱交織,不由得憤怒迸發,喊道:「你這潑猴找死!」說著,從一名鬼域門弟子的手中奪過一把劍,劍光閃爍,直逼怪猴而去。
楚風看到這一幕,無奈在心,雖然怪猴的武功在此刻顯得毫無疑問,但他還是忍不住出了聲提醒:「猴兄,小心!」
語氣中流露出關切,雖然他知道冷若霜的武功不能傷害到怪猴,但他無法控制心中湧出的保護欲。
怪猴似是對楚風的提醒嗤之以鼻,流轉的目光中滿是犀利的玩味。
在冷若霜的劍即將擊中它的瞬間,怪猴一個閃身,輕而易舉地抓掉了冷若霜的半截衣袖,留下一道幾乎刺目的爪痕,猶如紅雲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劃出的痕迹。
冷若霜痛苦至極,心中憤恨不已,怒火中燒,立刻又欲衝上去,卻被蔡陰姬拉住。
「霜兒,住手!你不是它的對手!」蔡陰姬沉聲道,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剛才的戰鬥讓她意識到怪猴的身手遠超她的想象,心底暗暗嘆息:「當時若非用計將其捕住,恐怕我的陰謀早已被揭穿。」
此時,楚風也走上前,呼喚著怪猴,眼眸中滿是憐惜。他仔細觀察著怪猴的每一處,發現它明顯瘦削了不少,心中不覺一緊,帶著愧疚和心疼,輕輕撫摸著怪猴的頭,滿是關切:「猴兄,你受苦了!」聲音溫和,如同對待一位受傷的朋友。
怪猴似乎感應到了楚風心底的低沉,它圍著楚風跳躍,跳了幾下,又擺弄著自己的爪子,似乎在向他傳達它一切安好。
那一刻,它如同一個懂事的孩童,用自身的頑皮與活力驅趕楚風心底的憂鬱,彷彿在告知他:無需為我擔心,我依舊快樂,如往昔般嬉鬧。
看到怪猴如此調皮的動作,楚風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在小院中回蕩,打破了先前的愁悶與壓抑。
靈兒這時也走上前,顫抖地從它身後伸出手,試探性地摸了摸怪猴的頭。怪猴嚇了一跳,頓時向前跳了幾丈遠,樹立著警惕的姿態,毛髮豎起,雙眼閃爍著警覺的光芒,讓人心生畏懼。
「猴兄,是我呀!」她輕聲說道,聲調中帶著幾分憐惜,像春風般柔和。
待怪猴看清是靈兒,立刻發出一聲歡快的吱叫,興奮地朝她撲來,輕巧地跳到她的身邊,貼著她的懷抱,用腦袋蹭著她的胸口,眉眼間洋溢著久別重逢的喜悅。
靈兒嘴角微微上揚,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溫暖,這一瞬間,時光彷彿倒流,讓她想起了與怪猴在冰火島上嬉戲的往事,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這傢伙,真是挺喜歡我的。」她柔聲說道,伸手輕撫著怪猴的頭,溫暖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來。
然而在這喜悅的笑聲背後,靈兒的心底泛起一陣隱痛,想起了遠在冰火島的爹娘,想家的感覺一瞬間如潮水般襲來,難以抑制。
楚風看出靈兒眼中浮現的惆悵,心中微微一緊。他無聲地走上前,輕輕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給予她無言的安慰和溫暖。
他的眼神堅定,彷彿在告訴她:「我會陪著你,無論何時何地。」靈兒感受到了他的溫暖,抬起頭,對上他那雙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眸,心中愈加堅定。
然而,這份溫情卻被冷白衣的沉默填滿。他將目光轉向蔡陰姬,眼中閃爍著憤怒與殺意,氣氛在瞬間凝重得幾乎令人窒息。
他身上的氣勢驟然冷卻,如同被冰霜覆蓋,聲音也變得平靜得如同寒冬的風:「我的父母也是被你所陷害?」他早已從玉兒姑娘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心如刀絞,但依然希望得到她的親口承認。
冷流舟聞言,體內所有的勇氣似乎在一瞬間被抽空。他的身體猛然顫抖,面色如同紙張一般蒼白,幾乎承受不住這股壓力。
他暗自掙扎著,內心充滿了愧疚與悔恨,他本想告知冷白衣真相,但現在聽到他親口問出,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那怒火中燒的眼神,更怕自己不堪重負的聲音會撕裂這一份難以彌補的痛。
終於,他鼓起舔舐的勇氣,沉重地走向冷白衣與蔡陰姬之間。跪下的那一刻,冷流舟感到無比的沉重,恍如一座山壓在了他的心頭。
「白衣……」他聲音微顫,指尖觸及地面,無法自已,「是二叔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哥、大嫂。」他低下頭,心底的歉意如浪潮般湧現,刺痛著他每一根神經。
這一刻,空氣彷彿凝結成了一塊冰。長輩向晚輩跪下,意味著無盡的愧疚與求饒,冷白衣的心中複雜而痛苦。
他盯著冷流舟,聲音如同從地底深淵傳來,冷冷道:「等爺爺醒了再處置你。」這句話彷彿是給自己定下的一個不成文的誓言,他的心頭燃起了一絲瘋狂的絕望與怒火。
冷流舟心如死灰,任由絕望纏繞著自己。他內心的煎熬比任何人都深,除了對不起冷白衣之外,他更是對不起自己的父親冷言風。為了這一切,他已徹底迷失在罪惡的深淵,既然無法逃避,那便只能用生命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