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風雲再臨

長安城的晨曦初露，宮內外的氛圍卻依然緊繃，彷彿是某種無形壓力在各個角落悄然瀰漫開來。武則天站在承天宮的高台上，目光依舊沉穩，遙望著京城的街道，那裡人群熙攘，坊市內喧囂不斷，表面上似乎風平浪靜，但她深知，在這表象之下，暗流涌動，危機四伏。

「娘娘，兵部傳來消息，程將軍已經到達江南邊境，開始部署兵力，以期迅速平息叛亂。」上官婉兒站在她身旁，聲音清脆中帶著幾分憂慮，目光緊盯著武則天的側臉。

武則天輕輕頷首，聲音透著威嚴與冷靜：「程咬金是個能幹的人，他會儘力把亂黨一一剷除。但朝中這些蟄伏的毒蛇也絕不能輕饒，婉兒，朕要你繼續密切關注裴炎那一伙人，看看他們還會做出什麼舉動。」

上官婉兒點頭稱是，隨後略微猶豫，低聲道：「娘娘，這些人若真的有勾結亂黨的罪證，是不是應當儘早採取行動？以免事態發展失控，危害到朝廷根基。」

武則天的目光微冷，眼中透出一絲決絕之色：「當然，朕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但眼下時機未到。這些人如同藏於暗處的毒蟲，若是貿然打草驚蛇，只會讓他們更加隱蔽。朕要他們一個個暴露出來，到那時才是收網之時。」

婉兒聞言，心中頓時明了。武則天的眼光，總是能夠穿透重重迷霧，看到更深遠的地方，她只需要按照這份深謀遠慮去執行即可。

與此同時，在長安城的一處隱秘府邸內，裴炎正與幾名心腹官員再次聚首。密室中燈火幽暗，幾張臉在昏黃的燈光中顯得陰鬱而焦躁。

「各位，如今程咬金已經前往江南，狄仁傑也勢必全力追查，長安這邊的防備會逐漸鬆懈。」裴炎低聲道，語氣中透出幾分焦慮，「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再拖下去，恐怕真的會被徹底查到頭上。」

其中一名官員皺著眉，顯得有些猶豫：「裴大人，若是此時行動，是否會太過冒險？娘娘的手段，眾所周知，我們若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裴炎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冒險當然是有，但不冒險，便只有死路一條。眼下江南叛亂已牽制住了大部分朝廷的力量，我們只有趁著這個機會，才能有一線生機。否則，狄仁傑一旦查明真相，我們這些人便都是砧板上的魚肉。」

幾人相互對視，雖心有忐忑，卻也明白裴炎所言非虛，時至今日，已無退路。最終，他們紛紛點頭，表示願意追隨裴炎，放手一搏。

裴炎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緩緩說道：「接下來，我們要設法拖住狄仁傑在江南的進展，給長安的行動創造更大的空間。同時，朝中需有一位代言人，以便在必要時刻力挽狂瀾。」

另一位年長的官員低聲道：「裴大人，您的意思是...」

裴炎點點頭，目光陰冷：「不錯，我們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人來取代娘娘，至少在大義上要站得住腳，才能集結起更多的力量。吳家餘黨仍有不少殘留，他們對先帝舊制懷有敬意，此刻正是與我們同仇敵愾之時。」

密室中一片沉默，幾人都被這番激進的謀划所震撼，但又無一人反駁。他們知道，走到這一步，已無回頭之路。

而與此同時，在江南腹地，程咬金率領的兵馬已經與狄仁傑匯合。江南的局勢異常緊張，叛亂分子利用熟悉地形，不斷游擊騷擾，令程咬金的部隊難以大規模推進。

程咬金站在臨時營帳中，看著面前的地圖，眉頭緊鎖。他重重一拳砸在桌案上，怒道：「這些亂黨狡猾至極，竟然如此躲藏不出，偏偏百姓又受害最深，我堂堂大唐將軍，卻連這些賊人都無法剿滅，實在是可恨！」

狄仁傑在一旁保持著冷靜，他看向程咬金，輕聲道：「程將軍不可急躁，這些亂黨故意散布恐懼，挑撥百姓，便是希望我們因急功近利而失誤，落入他們的陷阱中。我們需要找到他們的真正據點，而不是被動跟隨他們的騷擾。」

程咬金沉默片刻，隨後點了點頭：「狄大人所言極是，那接下來還請狄大人指點，我們該如何行動？」

狄仁傑目光深邃，思索片刻后說道：「這些亂黨雖然善於隱藏，但他們總歸要與朝中的勢力聯絡，不可能完全孤立。只要我們從被捕的亂黨中撬開口風，找到他們的傳訊方式，便可以順藤摸瓜，一舉搗毀他們的老巢。」

程咬金眼前一亮，立刻吩咐部下加強審訊，盡一切可能找出敵人的聯絡渠道。而狄仁傑則帶著一隊親信，親自前往各個被襲擊的村莊搜集情報，試圖找到叛亂背後的蛛絲馬跡。

數日之後，一名斥候急匆匆趕回營地，帶來了一個讓所有人振奮的消息：他們在一名亂黨的藏身處發現了一些信件，上面提及了與長安內某些勢力的聯繫。

狄仁傑仔細審閱那些信件，臉色逐漸凝重。他抬頭看向程咬金，沉聲道：「這些信件提到的暗號，明顯是某些朝中高官所為，看來裴炎等人的嫌疑越來越大了。將軍，此事必須儘快上報娘娘，以免敵人有所察覺，繼續隱匿。」

程咬金毫不猶豫地點頭，立即命人加快準備，親自率隊護送這些證據返回長安。

而在長安城內，裴炎等人卻並未察覺到他們的陰謀已經逐漸暴露。為了達成目標，他們加緊了與吳家餘黨的聯繫，並且開始暗中籌備更多的行動計劃，以期在關鍵時刻發動對武則天的致命一擊。

一天夜裡，裴炎正準備入睡時，一名心腹急匆匆趕來，神色慌張地說道：「裴大人，剛剛接到消息，程咬金那邊似乎有所突破，正在加急返回長安。我們是否需要提前做些安排？」

裴炎聞言，心中頓時警覺。他沉思片刻，隨即冷冷說道：「看來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必須提前行動。立刻通知所有人，準備啟動應急方案，務必在程咬金抵達長安之前，控制住局勢。」

裴炎心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但還是點了點頭，迅速離去。裴炎站在屋內，凝視著遠處夜色，心中既有幾分忐忑，也有一種決絕的狠意。

第二天清晨，長安城內忽然傳來了幾聲巨響，幾處官府倉庫被火焰吞噬，濃煙衝天而起，整個長安瞬間陷入混亂之中。裴炎暗中調動的人馬趁亂控制了幾個重要的交通要道，試圖以此來牽製程咬金的歸途。

然而，武則天早有防備，御林軍迅速反應，調動精銳兵力鎮壓騷亂。上官婉兒親自指揮宮中的防衛，將承天宮保護得密不透風，確保武則天的安全。

武則天坐在大殿之中，神情冷靜而威嚴，眼中沒有一絲慌亂。她聽完了婉兒的彙報，緩緩說道：「看來，裴炎等人已經按捺不住了。但他們終究低估了朕的準備，來人，立刻下令御林軍，全城搜捕裴炎等逆臣，一個也不許放過。」

婉兒躬身領命，迅速退下安排。大殿內，武則天的目光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知道，這場風暴雖然突然，但正是將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一網打盡的絕佳機會。

與此同時，程咬金率領的兵馬也已進入長安城，他一路飛馳至宮門，見到了前來迎接的婉兒。婉兒將城中情況簡要告知，程咬金面露慍色，怒聲道：「這些亂臣賊子竟敢如此放肆！娘娘放心，我定會全力配合，將這幫賊子徹底剷除。」

婉兒點點頭，目光堅定：「程將軍，這場風雲已然再起，但有娘娘在，一切陰謀都註定無法得逞。」

長安城內，御林軍與亂黨激烈交鋒，裴炎等人早已沒有退路，他們試圖拚死一搏，但面對武則天的周密部署，失敗已是不可避免。隨著夜幕的降臨，長安漸漸恢復了平靜，裴炎等逆臣被盡數緝拿。

承天宮的高台上，武則天眺望著燈火漸息的長安，目光深邃而冷峻。這一場風雲再起，終究沒能動搖她對大唐的掌控。而她也深知，這不過是眾多考驗中的一環，她會始終站在最高處，守護這片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