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破曉前夕

長安的夜風如刀，吹拂在宮牆上，帶來一絲刺骨的寒意。承天宮內，燭火搖曳，照亮了武則天的容顏。她的眼神深邃，眉目間的沉思彷彿在勾勒出一幅未來的藍圖，而身旁的上官婉兒則小心翼翼地為她呈上最新的情報卷宗。

武則天接過卷宗，緩緩展開，目光掃過上面的內容。那份卷宗來自江南，是狄仁傑親自派人送回的急件，詳述了他對當地亂黨勢力的調查結果。上官婉兒默默站在一旁，屏息靜氣，等待著女皇的指示。

卷宗上提到，江南的叛亂並非偶然，而是一次精心策劃的陰謀，背後牽連著多方勢力，甚至有傳聞說，亂黨頭目已經打算聯絡北方的外族，以藉助外力對抗大唐。武則天合上卷宗，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輕聲問道：「婉兒，朕命你密切監視的那些朝中官員，有沒有什麼動靜？」

上官婉兒恭敬答道：「娘娘，劉文靜和魏子敬行事愈發謹慎，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監視。尤其是劉文靜，他與幾位素來親近的同僚突然斷絕了來往，看似在自保，實則更加可疑。」

武則天聽罷，微微頷首，神色卻沒有絲毫放鬆。她知道，表面上的平靜，往往隱藏著更深的波濤洶湧。她緩緩站起身，走向殿內的地圖。那幅地圖幾乎覆蓋了整面牆，江南的局勢以紅色標記顯得尤為醒目。

「婉兒，傳令狄仁傑，繼續深入調查，必要時，可以採取更強硬的手段。至於劉文靜和魏子敬，朕倒要看看他們還能藏多久。」她冷冷說道，目光如寒星一般，彷彿透過夜色，直達那些陰謀者的心底。

上官婉兒拱手道：「娘娘英明，婉兒這就去傳達旨意。」她退下后，武則天依舊站在地圖前，沉思良久。夜色如墨，承天宮內的燈火映照在她的臉上，顯得格外威嚴而深不可測。

與此同時，在長安城的另一角，裴炎的府邸內，一場秘密會議正在緊張進行。裴炎神色凝重，坐在主位上，幾名文官和武將圍坐在他身旁，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憂慮。裴炎目光掃過眾人，低聲說道：「諸位，如今狄仁傑查得越來越深，我們已經沒有退路。若再不採取行動，只怕大家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坐在他右手邊的一名中年文官低聲道：「裴大人所言極是，但眼下朝中風聲鶴唳，娘娘的監視無處不在，我們若想行動，只怕稍有不慎便會全軍覆沒。」

裴炎冷笑一聲：「正因為如此，我們更不能坐以待斃。江南的叛亂已牽制了朝廷大部分注意力，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必須儘快聯繫江南的亂黨，與他們裡應外合，掀起更大的動亂，只有這樣，才能逼迫朝廷對我們有所顧忌。」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雖然心中仍有恐懼，但也意識到此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名年長的武將沉聲道：「裴大人，我們願意追隨您，只要有一線希望，便不會退縮。」

裴炎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好！既然大家心意已決，那我們便共赴此局，不成功便成仁！」

就在這場陰謀悄然醞釀之時，遠在江南的狄仁傑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他站在臨時搭建的帳篷前，望著眼前漸漸平息的村莊，心中卻無法平靜。身旁的王玄立走上前來，低聲稟報道：「大人，程將軍的援軍已經抵達，正在協助我們安撫百姓，並整頓防務。」

狄仁傑點頭表示知曉，隨後問道：「關於亂黨頭目的身份，有沒有更進一步的線索？」

王玄立面露難色，搖了搖頭：「這些亂黨行蹤詭秘，他們的頭目始終未露真容，不過根據抓獲的幾名亂黨供述，我們發現他們似乎與北方的某些勢力有所聯繫。」

「北方的勢力？」狄仁傑眉頭緊鎖，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他知道，如果江南的叛亂真與北方的外族勾結，那麼這場動亂的背後，必然隱藏著更深的陰謀，也意味著大唐正面臨著內外夾擊的巨大危機。

思索片刻后，狄仁傑沉聲道：「立刻將此事詳細稟報娘娘，讓朝廷提高警惕，同時，我們也要加快調查，絕不能讓這些亂黨繼續逍遙法外。」

夜色深沉，江南的風帶著濕潤的氣息，吹動著帳篷外的旌旗。狄仁傑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帳內，開始與屬下們商議下一步的行動。他深知，這場鬥爭將會異常艱難，但他無論如何也要守護百姓的安寧，守護這片大唐的土地。

而在長安的皇宮內，武則天並未入睡，她獨自站在承天宮的高台上，俯瞰著整個長安城。夜幕籠罩之下，萬家燈火點點，猶如星河般璀璨。她的目光在這片燈火中尋找著什麼，彷彿在思索著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

她知道，自己的敵人從來都沒有離開，他們只是隱藏得更加深了。然而，無論這些敵人有多狡猾，她也絕不會退縮。她是大唐的守護者，這片江山是她畢生的追求，她要用手中的權杖，掃除一切阻礙。

就在這時，一名內侍匆匆走上高台，跪下稟報道：「娘娘，程將軍的急報傳來，援軍已經抵達江南，並正在協助狄大人穩定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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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微微頷首，目光依舊未曾移開長安的夜色：「很好，傳朕旨意，命程咬金全力配合狄仁傑，務必徹底剿滅江南叛亂。同時，讓御林軍加強對長安城內外的防範，尤其是那些朝中可疑之人的動向，不得有任何疏漏。」

內侍領命退下，武則天站在高台上，眼中寒光一閃而逝。她知道，這場鬥爭還遠未結束，但她有足夠的信心與決心，去迎接所有的挑戰。

破曉前的長安，仍舊沉浸在寂靜之中，唯有武則天那挺拔的身影，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嶽，守護著這片江山。在這片黑暗與光明交替的時刻，她心中默念道：「亂臣賊子，朕必讓你們無所遁形。」

遠在江南，程咬金率領的援軍已經開始部署，士兵們摩拳擦掌，整裝待發。而狄仁傑則在營地內，與程咬金商議著平亂的具體細節。兩人一個精於謀略，一個勇猛剛烈，正是此刻朝廷最需要的組合。

「程將軍，這次亂黨勢力錯綜複雜，恐怕不能只憑武力強攻，還需要從根本上找到他們的領導者，將其一網打盡。」狄仁傑認真地說道。

程咬金點頭表示同意，隨後笑道：「狄大人放心，我這次帶來了精銳騎兵，定能助你一臂之力。無論這些亂黨有多狡猾，我們都會將他們逐個擊破，還江南一片清明！」

兩人商議已定，程咬金隨即下令，援軍開始向亂黨的老巢進發。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深沉，而這一場龍爭虎鬥，也正是在這深沉的夜色中悄然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