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隨禹暗面問陰謀,愧拔劍應付出手(2)
老頭低著臉,問道:「屋外那人,你懷疑?」說話間故意將聲音放得很低,只有兩個人能聽見,只能由這兩個人聽見。
逍遙逸說:「他在你說計劃時趴在那裡偷聽。」
老頭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不會,屋外還有個傻小子,等等,那傻小子......」
話罷,捏了捏鼻尖。
逍遙逸也笑道:「你這次帶的人不聰明啊,雖不是內奸,不過說起來確實可笑。」
吳愧鼻尖突然刺痛,莫名打了個噴嚏:「『阿秋』。要出事。」
下人眼神有無奈,又有另外一個意思:「能有什麼事,都是護衛,我們家大人雖然境界不如當年,那也是五境之上的人,不用劍,單靠讀書變讀出了個無垠境,不過可惜,生了個大病,變得弱不經風,時在是可惜,假如沒有那場大病,就裡面那位,不是丞相也可混成個人樣。」
吳愧突然好奇,問道:「有多厲害?」
下人眼珠子瞪得像兩個珠子,手比劃著一個大圓,喊道:「五品世間難得,五品之上,皆要強於五品以下的人,不是劍法能彌補的了,與天人有的比!」下人不知是否有誇張的成分,倒是眼珠子瞪得像寶石,形容得不像不誇張的樣子。
吳愧突然起勁:「那我呢,我與你那大人比,差多少,不至於沒法比吧,老頭說我有這方面的天賦。」
下人上下打量著吳愧,盯著眼前這個傻小子看了許久,突然大叫:「你是天生五品,比我強上一倍不止,會劍法嘛?」
下人心有餘悸,眼神不知為何生出一絲擔心,沒了別的話。
吳愧自通道:「現在會一點,以後定會熟練的。」
此後屋外又開始沉默,屋內的聲音傳到了屋外。
老頭問道:「現如今該如何是好?」
逍遙逸手足無措,道:「我也不知,你先回去吧,日後再做打算,如今盧仕亣這畜生回來了,你先管好自己的安全吧。」
屋外兩個人都聽到了心裡,但神色卻有不同,吳愧內心有點恐懼。下人臉色陰沉。
屋內傳來一聲:「下官禹思寧告退。」
屋內的逍遙逸大喊道:「明日逍遙書鋪開業,來捧場。」
老頭道:「下官擇日定來捧場。」
吳愧迎著老頭出來,問道:「老頭,接下來該如何?」
老頭反問道:「你覺著我們接下該如何?」
吳愧撓撓頭,笑道:「我覺著現在應當是回家吃飯,莫非老頭子還有什麼任務?」
老頭道:「時辰也不早了,自當回家吃飯,不然幹什麼,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比吃飯還重要。」
吳愧道:「老頭子說的對,天大的事情就是吃飯,吃飽了就沒有難事,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下人在此時插嘴道:「我送送你們?」
老頭回頭,說道:「不必了。」
說完,兩人大搖大擺,走在這丞相的府上,走的不快,走得那叫一個瀟洒,走出了人間四月天,有花開,燕啼,柳絮在風中凌亂,但始終,柳絮有一個中心,每個柳絮都有一個中心,有一個中心,接下來的飄浮就看自己了,柳絮沒那麼容易被吹滅,每個人都一樣。四月天溫暖,有一切在死亡后又生的萬物,在黃昏,老頭,還有吳愧,走在黃昏里,風會的軟,雖是刺骨的寒風,但在計劃里,風便變得不在冷。
吳愧在寒風中凌亂,喊道:「老頭,你不冷,嗎?對了,在相府里,你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老頭往四周瞧了一眼,笑道:「怎麼會,逍遙大人聰明過人,不會沒有辦法的。」
吳愧被風吹得全身再打寒顫:
「那為何你倆說出那些個找不到邊的話,嚇死我了,我可不想死在壞人手中,尤其是那種大奸臣。」
「有內奸,但我們不確定,有懷疑對象,所以在府上說的那些話其實不是說給你聽的,是說給內奸聽的。」
老頭摸了摸掛在嘴邊的鬍鬚,有聲有色的描繪道。
吳愧幡然醒悟,道:「所以當時的話其實是安排好的,難怪我在外面也能聽見,那我不是內奸,還能是誰?」幡然醒悟的同時,又被下一個問題傷到了腦殼。
老頭指著自己的腦殼,笑道:「用腦子想想,屋外除了你還有誰?就你嗎?」
吳愧撓了撓頭顱,傻傻的分不不清楚,眼神在思考,眉頭緊鎖,豁然開朗,道:
「還有個下人,那個下人舉止行為很是奇怪,頭斜著,就差趴在門上。」
「你還看見什麼了?」
老頭追著問。這個線索很重要,談不上重要,但如果是那個下人,事情就變得簡單,會變得稍微好解決。
吳愧繼續撓著頭,腦子上頭全是和那個下人沒腦子的對話,也不知除了趴著看還有什麼蹊蹺之地:
「我實在想不起還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只記得我跟他有幾句話語。」
老頭眉頭緊鎖,又問道:
「那倒沒什麼奇怪的地方,等等,這話中可有什麼蹊蹺,或者換句話說,你們在聊些什麼?」
吳愧道:「那人跟我的,我只記得些片段,我想想,對了,我問他是給我們送信的嗎,他是這麼說的,我在想想奧,他說什麼沒送嗎,有人送了之類的話,結果送信的人被暗殺,後來就不送了。」
老頭在心中分析這件事的蹊蹺之處,想想倒也覺著沒什麼不妥,又往細處去想,這才想出了什麼蹊蹺,便詢問道:「他是如何得知此事,逍遙那傢伙送信也是有規矩的,說送信有規矩,倒不如說他辦什麼事都有著規矩,這件事他的描述只有四個人可知,而送信之人除非是已故之人,不然是不會常換,他怎會知道。對了,小子,你有沒有先說那件信的事,單是問送信的事,他也不會知道那麼多。」
「那絕對沒有,我只問他送信的人為何少來,再者就是聊上了那麼幾句家常,聊著聊著,也就都沉默了,也許是聊累了吧,我見他沒什麼聊的興緻,然後就不問了,這裡有什麼問題嗎?或者換句話說他的言語中有什麼問題?」
吳愧脫口而出,嘴巴張得像河馬,眼神若有所思,不解之題是下人的語言中暴露了什麼,還是與自己嘴斃。不管是何種疑問,吳愧已到了臉部不受控制得一怔一怔。
老人不多言,在走路的雜亂聲中陷入無盡的思考。
他不解,送信這件事組織只有四人有足夠的能力可知,但他卻不知他是否與送信一事有關,再者說,有關,那他知道此事絕對沒有一絲問題,可以說他是對任務盡職盡責。萬一不是,不好說是不是浮沉的人,只可說是不是內奸,無證猜想,如不是,那,那人與好人不沾。
雨過天晴,天臨時變卦,算它是下雨。
吳愧伸左手,輕拍老頭子左臂的肩膀,似喊又是細語:「哎,老頭,天都下起大雨了,不要停在這裡不動了,快走,快走,邊走邊想照樣可以。」
眼見老頭還是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吳愧心裡生出一些惱火。在拍了幾下之後,迎來的依舊是沒反應,也就是無動於衷。吳愧大喊道:「老頭子,你這聰明的腦蛋瓜里在想什麼,整天都在想什麼,你在想,回家我們能吃上飯嗎?老頭子,想呆了還!」
老頭子如夢初醒,從自己構造的那個只屬於他自己,其餘的人無權干預的腦洞世界,轉了回來,腦子裡卻還是那些個破事,比如下人奇怪而沒道理之舉止,以及他為什麼要做那些在別人看來毫無意義,有點累贅的事情,偷窺好像只要所謂內奸才會趕出來的卑鄙之事。不解其意,故,問道:
「你可知送信這件事是絕對保密,先不說那個人是否有資質知道這件事,即使他是送信之一,知道信里的內容,那他將這告訴其他人,也是失職,況且我不理解,為何是偷窺呢?為何要偷窺呢?知道裡頭的內容也會保密,內奸也有送信的可疑,假設他不是,那內奸裡頭的人在相互訴說情報,這人照樣可疑,啊?但其實我們手中知道的東西有限,所以我只能猜測。」
「那明天的書鋪是真的嗎?」
吳愧從老頭的猜測里忽然想起老頭在大堂里與老頭子的對話,不知是真是假,還是用嘴問的較為實在。
老頭子終邁動了腳,慢步向前:
「這個是真的,明天你與我同去。」
「為何?」吳愧突然嘴賤。
老頭欲罵又止,道:「你也可以不去,老頭子我可沒逼你。」
吳愧大步跟了上去,傻傻地咧著嘴笑:「那我定是要去的,那三個哪裡有我厲害!」
老頭子沖著吳愧微笑,笑得極其敷衍。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那下人的意圖究竟是何?浮沉的名字果真是浮沉,湊巧的是這幾日也不與其名字一樣,只在江湖之間浮沉。
老頭子走在這黃昏寬巷,低頭,表情愈發的奇妙,眉頭彎著掛在眼上,無比彰顯嚴肅,老頭子實在是想不通,就與那吳愧無論如都不會懂下人有什麼問題一樣,明明沒什麼異常,沒什麼意外表現,只是歡談幾句,倒是生出問題了!